(入如意馆内,周遭悬着画轴。因是阳春的缘故,泰半是御花园景致,酬和宫廷所作。淡望去尽是俗色,并未有见太出挑的。兴致一时寥寥。从前我于宫外,偏好一位山人作画,其意洒脱自在,纵情四野,笔触狂妄而收势,淋漓而不逾。入宫之后再看这些讨好之作,由心中生得厌恶)
(而我压在案下的那卷落雁峰夕,却再也不曾被提及)
(仿佛是厌恶我自己似的,也仿佛是拘押我似的)
(那忻嫔的性儿也是否也这样压着。不得尽挥墨。可我若不去收敛,旁人将此事传为流言纷纷,小事也可化为大使。在这立后的关隘,我无法对一点小差池听之任之。指尖在画轴沿拂过,点一幅墨兰图)原本这事儿并非什么大事,本宫也不欲小题大做。
(视线于嘉嫔身上一停,似带着提点意味)也不必声张出去,污了皇上的清听。免得一桩好事反倒变了味。忻嫔那儿,本宫自会申斥。
(转首看回墨兰图上)赏画吧,也莫伤了本宫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