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流火,以示意为炎热二字,至于纁夏,也不过是将花练换作了轻薄的蝉翼,玉舟翻滚的新茶换作了白瓷梅子汤,碎冰碰瓷当啷响。这原该是我在紫禁度过的第二年陌生的荔月,可紫禁城的四角雕龙玉砌的宫墙,并不能遮掩金乌炙热的亲吻,远方有四季如常的凉意,在作一番姿态后,邀请紫禁众人前行。路途遥远,却因末了那一点经久才见的消暑之意,劳顿也化乌有。)
( 我原先的“病症”,也早已在去往承德前一月,迫不及待的好了。撤去汤药同谢客令,与众人一起迎接这姗姗来迟的孟秋——自然也是为了承德之行。阿姐并不屑哄骗我,待我坐上去往热河的车架,方才安心下来,全端妃的名讳的的确确只出现在了协理阖宫的旨意上。)
( 夏之酣长,令蝉也销声,花草垂首,仅一池荷花开在离我居所不远之地,足够赏心悦目。)
:宝澄,去门口瞧瞧吴灵阿贵人为何还没来,这一碗酸梅汤都要放的温了,一会儿莫说我苛刻——连冰碴子都不给她放足了。
( 她应声而去,转身一刻,我正见她额上晶亮一片,自然,承德即便再过凉爽与招摇,也敌不过天公的意图。我再言罢此话后,顺势看到了绣箩里搁着的金剪,恼意便生于心头。原早已准备好的剪纸,画好了雏形,却不知如何呈现,若零碎上交,自然是不合眼缘的。)
( 如此一来,便不想再费心神,止住了江郎端绣墩的动作,道):我出去迎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