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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第十二幕,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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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安嫔,和嫔)
回宫后,安嫔思来想去,觉得当时和嫔也并没有送剪纸的意图,是自己小人之心。于是打算同和嫔道歉,和嫔嘴上答应并顺口抱怨是勤贵嫔告知自己安嫔剪纸厉害,若她不说,也不会去寻安嫔,安嫔心中对勤贵嫔多了防备。


IP属地:浙江1楼2019-10-02 13:36回复
    ( 热河一行归宫数日,我将金剪也一并闲置了下来。)
    ( 我仍然记得那日华筳盛宴,点的极亮的灯烛映照的一室熠熠生辉,门外纁夏的风也无从侵袭,便叫烛火挺直了脊背,不再明灭摇晃。一如上首万众瞩目之人端坐的脊梁,纵使数次在紫宸所受雨露均沾,可听得他的声音最终一点我的名字,仍是叫我——在心里喜不自胜。)
    ( 如今想起,依然觉得我所做种种,都是应当要做的,比如那突如其来的天将祥瑞,比如我与和贵嫔的一番争执。眉心一蹙,虽当时不悔,如今想来却是有些不合时宜。和贵嫔“性情直爽”,倘有与我争锋之意,又如何会眼巴巴的找我来学?自然是暗地里使劲儿了,如若此般来看,我出口言辞,未免太不留情面了一些。)
    ( 宸宫之中,除却曹氏有明目张胆的嫌恶,甚至与扬佳君悯都是不咸不淡,更遑论和贵嫔——我一向做的好人面孔,自是不能在此处折了腰。)
    :宝澄,将本嫔那本花样子拿了,随我去一趟翊坤宫。
    ( 随即起身,登门致歉,圆我初时那桩咄咄逼人的驱赶,再做出愧疚的模样,实在是我经久练成,又十分娴熟的技艺。)


    IP属地:江苏2楼2019-10-11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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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承德归宫,便有一堆如山的宫务待我去措置,镇日镇日地耗在永寿。难有闲暇,又该费心看顾嘎鲁岱,心忧这热症如何还未好尽;那厢噶博西罕领了钦命出宫立牙建府,小子顽劣,眼下离我而去,也不晓得万事可否如意……)
      (镇日心忧不断,劳形苦心,终筋疲力敝。方一侧身展美人榻上,便立时据梧而瞑。故而当安嫔临门的时候,正恰我偷时会周公。难得小憩被来人惊忧,自是怫然不悦)
      (——遑论我分明记得那日为丛驱雀之时,她的笃定与决绝)
      便说我歇下了,好生送回去吧
      (阿庄闻言,踌躇两间,领命而退。却在花梨木门吱呀合上的前刻,将人留住。又默然许久,终是起了身)
      (且放手,看她阴谋还是阳谋)


      3楼2019-10-12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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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自然是做好了万般准备,倘和贵嫔如此性子,能与我极佳的颜色来看,我或是要惊讶万分的。更要惊诧于她何时学会了八面玲珑,又知晓分寸收敛神色心绪。)
        ( 故翊坤宫的门前石阶,我立了良久,也并不觉十分难堪。)
        ( 今次沐风,我挑选的正是好时候,前院一簇玉兰藏匿于石瓣蒜株的间隙之中,仍因恰起的些许微风而拂动枝叶。前去通报的小婢去了内里,倒恍若入了一方见不到尽头的远景,再不见出来的踪迹。仅余我同宝澄二人,静默而立——瞧啊,这“好人”的确是十分难做的。)
        ( 倘若是性子急的小婢,见自家主儿这样被怠慢,早已抑制不住气急,恐就要前去理论。我眼角的余光稍见宝澄侧脸,她垂着眼,竟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知额涅给予的,从来都是最好的,这丫鬟一如是,她有莫大的勇气受我冷落,仍陪衬于深宫浮沉,那也是她的本事。)
        :安嫔娘娘,请——
        ( 正听得那小婢折返,来时脚步倒是迈的急切,带起了风来。于是便随她前去,丽影在前,正是久不好生招呼的和贵嫔。)
        :可有叨扰到和姐姐了?( 略一蹙眉):只是凭砚这几日寝食难安……这才想着亲自登门,致歉。


        IP属地:江苏4楼2019-10-12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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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云虽是后偏殿,却正好对着花园子,从花厅的支摘窗外望出去,刚还能瞧见一株参天古树。我第一日住进来的时候,那老嬷嬷神神叨叨同我说起过,这株银杏已是百逾年了,自前朝起便已枝叶如伞盖。传说每每月圆之夜,若能在枝叶繁茂间寻到一个葫芦形的缺口,从中望见满月,那么心中担忧之事,便能迎刃以解。不过这话我并未放在心上,也从不曾想起过,直至方才)
          (树欲静而风不止)
          (推开半扇梨木门,闲步而入,见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正在庭中,忽然想起那细雨微霁却还阴,潇潇复来染洇红的下昼——)
          (可惜今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连赫赫炎炎的金乌都藏到浮云后头去躲懒了。不若也好叫安嫔体味体味,在风雨晦暝里行上一时半刻是甚么滋味)
          嗐,这话从何说起
          (取了小几上一本书册便信手翻了起来,倒也不瞧她,嘴角却是蕴着笑)本宫同周公约了下次再会,可不来听妹妹说这些的。
          妹妹有什么错呢?(一顿,抬眼绽了一笑,后又佯装是想起什么似的,忙续)倒是妹妹那柄伞——
          竟不知被下人丢哪里去了。妹妹若是来寻伞的,怕不是本宫得先给妹妹道个不是了


          5楼2019-10-12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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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过是把伞,丢便丢了,哪里有什么好说辞的。
            ( 翊坤宫的登门,与我而言,尚算是头一回。路间分花拂柳的流连,只为酝酿此刻面向和贵嫔,该做出什么样的姿态。她心思纯良,不曾有多样弯绕,喜怒多半藏在心中,也能留出三分余地来。但等我几句试探,方才能知晓她究竟是忌讳我的不留情面,还是难得凸显的小气。)
            :和姐姐倘若欢喜,凭砚宫中自有千把万把的伞,再送赠与姐姐。只赠伞的寓意实在不好——这才自古有“有借无还”的道理,凭砚还求与和姐姐之谊长长久久……
            ( 兀自坐下,无风无雨,一如眼下我同和贵嫔之间,尚且平和的问答。令宝澄将花样子的图册呈上,双手托着底,递在了面前,端正的摆在眼下,却不曾伸手过去。)
            :那日……确是凭砚的不是,实在是小题大做了一些,不过是些寻常的红纸罢了,哪里值当如此?只也盼和姐姐体谅凭砚因几日雨凉,身子吃冷,心绪不佳。
            ( 顺势向前一递):今日向姐姐赔罪了。
            ( 极厚的一本花样子,里有我闲暇时候自己琢磨的纹样,精巧改造之余,又简洁灵妙,作刺绣,剪纸皆可得趣。上用簪花小楷写了“绣录”二字。)
            ( 将一切归咎于连日阴雨而落下的心绪难平,本就是羸弱的身子骨,自是要拿来说道。)


            IP属地:江苏6楼2019-10-12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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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小这便是我的一把利剑,我见惯了府中诸人为我冬日而至的羸弱奔走忙碌,深切的知晓何时做出苦痛愧疚的姿态,更能博取同情心。而我面前但凡坐着的是曹氏,或是扬佳氏——都不足以叫我的设想得逞。她们有对我天然的敌意,化作了明目,洞悉我把持的“伎俩”。)
              ( 可和贵嫔并不一样,我猜想,她即便是一时气急,也应当会感怀我曾“倾囊相授”与“平易近人”。便将绣录再往前推了一记,竭力请她收下。)
              :上次和姐姐遗落在凭砚那儿的水滴纹样,亦是被凭砚好生收起,见边缘精巧稀奇,便稍作修改一并收在了这册子里。姐姐天赋异禀,又是个心性宽阔的女子,且就原谅凭砚这一次罢。
              ( 她若能接下这场赔礼,我却也不能心安的彻底。)
              ( 不过是堪堪维持了最初的平和,想来华筳献礼,她明了我的意图,心绪不佳的背后仍带私心。可这更是我的揣测,她明白与否,眼下与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且多一位“友”而非“敌”。一双眼柔柔怯怯地看向她,面上尽是忐忑,可心中却有成竹。)
              ( 此间待她回应时,风摇古松,窸窣声响也放大,好似博弈才起,各自凝神静气。)


              IP属地:江苏7楼2019-10-13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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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这儿旁的或缺,但这伞还是管够,且勿需妹妹操心了
                (我倒未曾想过送伞别意之事,只她今日相提,方才明了原那日她还存了这方心思。忽觉得可怖,玩弄心术至此地步,究竟为何?那今日登门,是不是又存了什么别样的心思,来请我入瓮?愈思愈恐,正踌躇着寻个缘由赶忙送客,却听那低声下气一句“赔罪”,好似是极尽真心,叫人根本挑不出毛病)
                (端起盖碗的手,在她递来图册之时一顿。抬眸一觑封页上“绣录”二字,乃是极娟秀的簪花小楷。我一向自诩自个儿的楷书不称圣神,也该是一流。只眼前那笔劲,倒叫我也一惊。我必是不会说甘拜下风云云,却不得不认同安嫔的这手字,写的极好)
                (我一向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
                (将花样捧在手里,信手翻来,还当真是别致又精巧,不免弯唇一笑)若论这“花样”,安妹妹还当真是个中好手,不赖勤妃当日那般同我推介——
                叫我同妹妹多学(话存两意,是我在紫阙禁闱多年里,难得学到的所谓心术。如今安在她身上,想来心思细密如她,合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却将那画册子一合,重新递到了安嫔手上)可本宫技艺不精,也懒得自讨没趣,便罢了。这花样册子还是妹妹自个儿留着,若回头又想起给谁送荷包的时候,也能有个参照


                9楼2019-10-13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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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是到那日万寿,方才猜得安嫔那日为何讳忌莫深。只我从来未存这番心思,何苦遭她如此提防!?如今化身娇弱羸骨,推咎于雨冷天寒,再携一本花样册子,登门将软话与阿谀一并送来,以期获得我的原谅——)
                  (我本没甚么好原谅的,不过是心寒罢了)
                  (可我到底心软)
                  妹妹不提本宫都忘了。说来那日水滴纹样,还是欲剪个玲珑福字来贺勤妃生辰的
                  (阿庄莫不是我肚中蛔虫,见我话软,便将那花样册子从安嫔手里接了来,又奉了一盏新茶与安嫔。我低首注目在袖边,用手细细熨着那若有若无的褶皱,只作浑然不知。却是默许。即是眼下想起勤妃,便又多说了几句)
                  说来若不是勤妃同我说妹妹乃个中高手,又言这剪纸易学,我可无端生这心思
                  (说起勤妃,总比再听她柔柔说些甚么体弱多病来的好。话中带的是我都不愿舍与安嫔的嗔)勤妃那日还说要同我一道去呢,显见是诓我。下回见到她,可不饶她


                  10楼2019-10-13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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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中高手?
                    ( 绣录脱手,这才沉甸甸松了一口气。茶汤还未入腹,便听得和贵嫔一句个中高手。我同勤妃泛泛之交——或连交好都算不得,不过是从前御花园之中言下有意的几句寒暄罢了。娇女同行,便叫她匆匆离去,同如今在翊坤听得的话语一比对,竟觉得玩味。)
                    ( 故将这四个字缠在舌间,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一遍,又反问。):原从前啊……宫中的确有几位同凭砚闺中交好的友人,可除却阿姐,她们却也不知凭砚于此技有缘呢。
                    ( 紫禁城不过这样方寸一处,人际之中哪里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往来,而定省之行,众人同走,谁疏谁近又何人不知?掌心得了空闲,便自然而然的垂了下来,捏着衣襟上取下的锦帕,圆瞳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我不曾点明其中,却也能叫她知,这一出是为谁做了筏子,挡了谁的箭。)
                    ( 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去,笑中也带着点庆幸):凭砚同勤姐姐委实不大熟悉,倘是和姐姐与勤姐姐一道来了,那日凭砚做了错事,恐也不敢如此一般,上门亲请罪了。( 按指心胸,且先安抚和贵嫔,而为何最终二人只去了一个,谁又能解释的通呢。)
                    ( 试探。又提):那日剪纸艺人前来,凭砚见勤姐姐兴趣缺缺的样子,这贺礼,和姐姐怕要另择了。
                    ( 略低了头,心中念及勤妃——呷,原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IP属地:江苏11楼2019-10-1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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