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土灶
在我们孩提时代,焦山河一带,包括街上的部分住户都是以烧土灶为主。每每想起母亲在土灶前为全家人做饭的情景,烟熏火燎的厨屋,大铁锅煮着的饭菜,那才是家的味道。
农村这些年变也大, 土灶家族的成员,如今几乎都很难见到了:大铁锅、翁缸子,大锅铲、丝瓜刷子,刷把子,扇子、火剪、吹火筒,烧火棍,葫芦瓢、木桶、木盆、大水缸,潲水缸,必火屎的罐子,向火的砵子,灰阳子,粗阔子,草把子等等这些东西。
土灶,对于生在农村、长在乡里的我,是那么熟悉和亲切。农村老家,家家户户有一座用土砖砌的土灶,内胆及灶台面都是用黄泥巴加稻草加粗阔子抹平,形状基本相似,占据厨屋四分之一,略显笨重。土灶都比较大,有灶台、灶门、铁锅、翁缸子等组成,灶门正上面还放三根铁棒用于放煨开水的罐子。瓮缸子在煮猪食的灶和煮饭的灶之间,做饭时添上冷水,饭菜做好后基本烧开,用于洗脸、洗脚或泡猪食喂猪,很是方便。每口灶的正面是灶门,用来添柴烧水做饭。灶台上的烟筒穿过屋顶,矗立空中,做饭时升起的袅袅炊烟,别有一番乡村风味。
大铁锅煮出来的饭特别香,菜也特别好吃,母亲经常用大锅炕出薄薄的一层锅巴,和少量贴在锅巴上的饭用手捏成圆圆锅巴砣子,吃到嘴里脆脆的还很香,在那个缺油少糖的年代,也算是很好的零食了。
其实做饭时烧火也是一门学问,向灶膛里添柴也有讲究,放少了火力太小,放多了呕烟,柴干了不金烧,柴湿了烧不着或者呕烟,特别是烧稻草时,还要九成草把子再烧,先划燃洋火,把草把子点燃,再把草把子塞进去,拿起吹火筒对着灶门用力吹气,有时不仅没吹着,还被烟子呛到,鼻子眼泪一大把,那难受劲简直无法形容。火燃起来了,再撒几把粗壳,很快就会噼哩啪啦嘣出一些白色的爆米花,小时候是直接捡起来连同稻草灰一起往嘴里塞,可香了。
灶门的正上面一般都会吊个大竹篓子,在我们焦山河即便是最困难的七十年代,饭还是够吃的,猪肉要到杀年猪才有得开晕,吃鱼可以说一年四季都有,特别是到了年前除了队里要分鱼,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捡干湖子,基本上是一桶一桶的,或是一裤袋一裤袋的往家里提,鲫阔子,刁子,死光皮,麻嘎嫩,土憨包,各色各样的。母亲会把这些鱼处理干净,腌上盐晒干,然后放在灶门口上方的大竹笼里薰着,可以一直吃到开春。
再过两个多月又要过年了,此时此刻的你是不是也开始为过年做准备了。最后问大家一个问题:灶门口上面的水煨开了,是用什么工具把它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