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似的回到车里,在中没有了之前的冷静,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最怕的就是回忆,为什么要自己想,他又是谁?项链...把项链握在手里,一直戴着,可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越想头就越疼,疼的厉害,捂着就要裂开的头颅,在中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起码要回到店里,起码撑到可以到家...
握紧方向盘,在中开去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
把车开到花店牵着橙橙回到离花店不远的公寓,刚一进门,在中就晕倒在软软的地毯上,橙橙好像已经习惯这一切,趴在在中身边,小心翼翼的舔着在中额头上的汗水,苍白的脸不忍让任何人碰触,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无助的泪滴,橙橙一点一点舔着在中脸上残缺的泪,然后从茶几上叼着药瓶,来到在中身旁用自己毛茸茸的身体,使劲蹭着...
睁开眼睛,虚弱的在中用手摸了摸橙橙...
“我没事了。”
蹭在在中的怀里,叫了两声,橙橙把叼在嘴里的药瓶放在在中手旁。
依赖着橙橙,躺在那里的在中,把橙橙搂在怀里,拿着药瓶,眼泪止也止不住的落下...
“橙橙,除了你,我是不是谁都不会记得,我没有爸爸,我没有妈妈,我只知道我叫金在中,你叫橙橙,剩下的...我怎么会没有记忆...为什么...为什么...我再怎么伪装自己又有什么用...我就是个空壳,我记不住昨天,我也记不住永远,我到底是什么...橙橙...橙橙...”
一个人,最可怕的什么,不是有罪孽,不是有过往,不是害怕下地狱,不是害怕死去...
最可怕的是:白纸,白到上面什么都没有,白到在上一秒钟就会忘记下一秒的事,没有任何的记忆,没有可以回味的罪恶...
惶惶不安的参加完整个宴会,允浩没有去管身后廖绪的叫声,没有去管廖锋的指责声,满脑子想的都是在中刻字的手腕,和他根本不认识自己的神情。
开着车,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在街道上搜寻着那个修长的身影...
是疯了吧?郑允浩!为了一个年幼的玩伴就这样癫狂!是疯了!见到十五年后的金在中后,郑允浩,你就疯了!
“金在中!金在中!金在中!你到底在那里!到底在那里!”
在没有人的地方,对着天空大叫着,允浩是在发泄,发泄着对在在的思念,也是对那个十几年来支撑自己活下来的年幼玩伴的告别...
累了,哑了,理智渐渐回来。回去,还是要回去,订婚了,接管了廖氏大部分的产业,
想着在中沉重的心情却怎么也从脑海里抹之不去...
开着车,掉头回到今后郑允浩的人生!只是车可以随时掉头!那么人生呢?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