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地址

【休沐期，欲览盛景，然则却见二人意兴阑珊，只好策马独往。此去燕京永定桥，也要半日功夫，熏风略耳，然马欢啼，似也喜于出行，算来，已有数月未曾携它驰骋，无怪前些日，总见这家伙无精打采。】
【马蹄声急，骋于大道，因不是什么特殊日子，道上空阔，它跑得愈发欢愉。中道未歇，不过小半日功夫，已抵此地，不欲将马勒于暗潮低矮的马厩中，便托了道旁酒肆，许它一个自由。】
【自慢踱于郊野，静待黄昏日落，再览明月当空。】

（我如愿了。）
（他今日沐休，我算着时候，欲往重楼寻他，方至院口就见他一人迎着风策马而去，微微一愣，似有些好奇他沐休之日又是去往何处，扭头也寻了马匹，跟他身后。）
（行至此处，已是半天光景，永定河处唯夕阳落下时最为好看，现在——也快了，日舔西山。）
（我突然有些懊恼跟着他出来，若是约了旁人，岂不是颇为尴尬，趁他还未发现，现在就走还是来得及。）

【沿河上汀步而走，待至桥旁，霞光掩映，达一日最盛，然不过须臾功夫，便黯淡下来。行至桥上，来者不多，皆三两成群。自倚栏观月，待一泓清辉泻下，方见单薄的影子在身后不远处，形单影只。】
【心底一疑，回首睇去，却是砚京。挥手招她来】：你怎么在这儿？杵在后头一声不吭，可是邀了闺阁姊妹出来？
【这般问后，却自嘲一笑。现下她已入府，早非当年自由无束的少女，邀了姊妹出来，也必然不会挑在此时。只怕是悄摸着跟出来的。】

（欲离时，却闻得一声砚京，不得不转身过去，望向他，脚下步子迈开，朝他走去。）我……不曾邀姊妹出来。
（还是被发现了，但也见他只是一人在此处走着，一直到月光洒落，也不见其余人来。）我本去重楼寻你，却见你策马而去，有些好奇，便跟了出来，你约了人？
（既已发觉，就如实告知。明月高挂夜空，在湖面上投下淡淡银光，瞧着生出些许凉意来，他冷清清的站在那里，披着皎洁月光。）
你可是有心事？

【原是这个缘由，与我所想不差。那副模样，略显委屈，想来而今终日留衙门，甚少理会府中事宜，便是几位福晋，也不是每日都见的。】
【略略叹了口气。今日趁兴而出，确是我的不是，将人揽得近些，也不看她】：没什么心事，终日闷在衙门里头，好容易才得以出来透透气。下回可别随意跟着出来，这么远的一段路，到底是不安全。
【将袖一撇，携人往石阶上坐，此处透着桥洞，正见河面如镜，又可观月霞。】

（目光一沉，投向远处。）嗯，砚京明白了。
（入目是河，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相见——不，那不是第一次，那应该是重逢，我掉进湖里，那时初春，乍暖还寒，湖水刺骨冰冷，是他救我，我还问他可愿娶我。如此想着兀自笑出声。）
你可还记得落水那回——（顿了顿，眉头紧锁。）你当真不记得我们第一回见面了？
（他可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啊，他却不曾将我记起，亦或者是不重要何必占着记忆不放。）

【林簌泉韵，便是天籁。观之聆之，又闻人声起，亦似水如歌】：嗯？
【掌在其肩头摩挲，欲听后话，却得此疑问，不禁加重了手头的力道，令一手刮过她琼鼻，一副断定之相】：记得，怎么不记得？是谁落了水里，嚷嚷要入我后院，而今已遂了你愿，怎么还咬着不放？
【借着月华，遥指着京城，撇下一句承诺】：下回休沐，我带你再去一趟什刹海。

（仰着脸，眸子中是映着他。）那——不是头一回。
（不过想起那回来，也是眉染笑意，兀自一笑。）你可当真是不记得了？大概是十年前，天桥——
（我隐隐约约提了一提，好似是要帮他回忆一番，我确信我不会记错，那人就是他，可怎么他就一丁点儿也不再记得呢。我抬着眼儿，望着他的脸，不错过丝毫表情变化。）
你想想？

：十年前？【若追溯少时，那正是胡闹的年岁，同京中膏粱纨绔一处闹腾的时日居多，脑海里扑腾的亦是这些画面，谈起天桥，委实记不真切。】
【眼瞧她眸中透着期许，熠熠生光，实不愿打击。然自也好奇，少时究竟何事，引她如此惦念。】
：你同我说吧，我既想不起来，便任由你提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眸攒星辰点点。）那时呀，我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天桥向来热闹，我自是去凑热闹看杂耍，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府去看的，五六岁的小姑娘也算很大胆了吧。
（言罢，朝他一笑，复续道。）有人贩子见我独自一人，以为我是走失的，便用一串糖葫芦骗我至小巷——（我至今还记得那小巷荒凉无比，讲至此处，都还觉得历历在目。）那人贩伪装成一和善叔叔，但到了小巷凶性暴露，空荡的巷子，大喊大叫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头倚他肩，安心万分。）但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带着人来，吓跑了那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