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7
在有百名部员的社团里,仓持在仓库惨叫事件很快地传遍整个棒球场。
“哈哈哈,听说你昨天在仓库发出了不得了的惨叫声啊?”伊佐敷纯大力揽上仓持的肩膀,龙心大悦的表情和仓持的皮笑肉不笑形成强烈对比:“……纯桑,请不要在挖苦我了。”
伊佐敷似乎完全没听见仓持说的话一样,笑著往后大问:“喂!增子!你和这小子不是同寝室的吗!知道发生什麼事吧!”
“喔……!那个啊……似乎是被自己搬的箱子砸到脚趾了。”
仓持看著一旁的伊佐敷纯立刻捧腹大笑,感到些许无奈。一旁悠悠的声音传进耳里——
“就算脚被砸到了,等会儿守备训练也要拿出比平常加倍的气力练习啊。”小凑亮介侧头一笑:“因为原本就不快了。”
“……亮介前辈。”无力反驳。
一旁的御幸摸了摸手上芥黄色的捕手手套,想了一下后说,“我去拿一副新的手套,马上回来。”
“御幸!!你要去仓库拿东西的话顺便拿一支金属球棒!”结城见状,对著奔跑的御幸大喊。
“知道了!”
……
斜戴著白色鸭舌帽的球员走进仓库,他的鼻梁上还架著一支黑色粗框眼镜,茶色的短发微微向外散开。少年看著的地上还未整理好的纸箱显得有点困扰。
“需要找什麼吗?”
麻生从纸箱堆站起,她刚才已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尽管东西散乱的放著,但她还是能够从中找出指定的东西。
“唷,牧野!帮我拿一个新的捕手手套和一根金属球棒。”
虽然对眼前这个陌生球员这麼不带敬语的说话语气感到诧异,但麻生仍是弯下腰从凌乱地纸箱堆里找出了崭新的补手手套以及球棒给对方。
也许是这个球员比较自来熟吧。这麼想著,她两手好好地将东西递出去,对方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
“噢……谢了!”
“不用客气。”
“……”麻生等著对方离开准备继续手边的工作,怎料那名球员接过东西后倒是动也不动的直直瞅著她。
“你怎麼好像突然变生疏了起来?”斜戴白帽的少年疑惑说,“难道是新进社团对环境感到陌生紧张?”
“啊?”
完全不明白这名陌生球员所说的话的麻生疑惑出声。
不过……这个球员的声音好像有点……有点耳熟……
外头传来鞋底摩擦地面砂石的声音,有人来了。
“喂御幸,你拿个东西怎麼拿得这麼慢?大夥再催咯……”仓持被前辈们吩咐过来叫人,才刚抬脚进仓库就看见了麻生,“哎今天还要整理仓库?”
麻生在仓持刚走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懵了,以至於对方第二句的问话完全没进到耳里。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寻找其他人影,却发现仓库现在的的确确只有她、那名陌生球员以及刚来的仓持而已。
“御幸不在这呀——”
话刚说完,双唇都还未阖起,像是被雷劈到一般,她终於意识到了什麼可能性一样……
缓缓地、缓缓地将视线挪到了她眼前,方才定义的‘陌生球员’身上。
然后余光中她瞧见,白帽少年的左后方仓持正笑得嘴巴都快拢不起来,毫无声音的笑法强烈的显示出他笑得有多麼夸张。白帽少年一脸无奈地看著她,“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变得这麼陌生啊……”
“……”
她呆住了,只是一个劲盯著眼前的男子想把他和邻桌的相貌重叠上。
任她看了十秒钟过去了,还是没法看出哪里相似。
仓持越笑越夸张,白帽少年的脸则是越来越尴尬。他叹了一口气,有点不情愿的语气说。
“看清楚了。”说罢,一把摘下白帽。
原本被帽子拉起的浏海在瞬间柔顺的盖住额前。
邻桌的样貌就这样清晰地映在牧野麻生的杏瞳里。
“呀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牧野你真是太棒了哈哈哈!!!呐御幸,你有看到他的表情转变吗呀哈哈……瞬间傻眼哈哈哈……!!”仓持的肚子更痛了。
“像、像在变魔术一样。”麻生惊魂未定的说。
“……真有这麼夸张?”御幸问,“话说回来我们不是天天见到吗……还是邻桌这麼近的距离。”
“御幸……虽然你拉起浏海和没拉真的差很多,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人直接面对到这种情况的反应……!”
“抱歉,不过该怎麼说……路人和非路人的那种差别感?”麻生很努力的想要诠释那种落差,一方面还在仔细研究御幸的面貌,说真的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嘛……牧野你不是第一个震惊的人。”仓持洋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平缓情绪继续后说明,“记得当初这家伙第一次戴上捕手头盔整个球场没一个认出他。”
御幸拉起浏海将白帽戴了回去,跟著想起来当时的事情说道:“啊啊……伊佐敷前辈还问队长说‘这家伙是谁?新来的?叫什麼名字来著?’结果几乎快问遍了整个部。”
“御幸!仓持!你们怎麼这麼慢,前辈让我来叫你们。”渡边跑过来大喊。
“糟了!顾著说都忘了!我们快走!掰啦,牧野。”仓持匆忙地说。
“那再见。”御幸拿好手套和球棒转身跑走。
麻生正要举起手回话,动作却在看见御幸转过身的刹那停滞。
白色的号码布牢牢缝在御幸一也棒球衣的背后。
逆著光,偌大的2闯入她的视线。
“欸?”
这次,牧野少女震惊到来话都说不出。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