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插播我的一小段行记,但是我觉得跟我的总结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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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玄武湖畔晒风吹太阳,盯着一只鸟的屁股。
我想,为什么人总是喜欢做梦。
我现在,还是成为了那大多数人,没有实现梦想的大多数人。有人与梦想一步之距,有人实现了别人的梦想,有人放弃了梦想,到了错过最好时机的如今我还把梦想放在心里然后看着自己的脚步越走越远。所以这就是有人说的理想是基于一定现实基础上可实现的,梦想却不一定吧。实现梦想的滋味是怎么样,太少人知道了吧,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徒增痛苦罢了。
为什么人会喜欢做梦?明明其实若心中少一份执念便少一份恐惧少一点羁绊少一点受外界干扰的可能性?
旁边的同伙用手拿着小蛋糕吃,给我留了一个袋子,我可以不弄脏手和蛋糕。她们讨论着把鸟屁股发到班群里,我盯着湖面遗憾这不是属于我的湖。我只能是一个匆匆过客。
绕着湖中的几个岛走了一圈,算是把湖游完。月季园一片荒芜,盆景园的假山石馆闭馆,喂锦鲤的地方有人抽烟,远处一只白鹭不留情面地越飞越远,最后停在了南京站的屋檐上。可能那是我没有机会去的地方。
一路走走拍拍,最后我一屁股坐在桥头一个墩上,解放一下发疼的脚底,搓一搓冰冻的手指。同伙们终于拍好了一只鸟,杨琦问我下午还去哪里。
“我们下午还够时间?”
“够啊。现在两点,我们最早七点出发,够啊。”
“我说我想去紫金山你信吗?”
“可以啊!我们上山一个小时下山一个小时中间玩一会一个小时回去拿东西基本上是够的!”
杨琦询问陀某意见。
“可以。当我听到要来南京的时候我就知道应该要去紫金山。”
杨琦:“!”
我:“……”竟然莫名有点羞耻。
然后我们在行程的最后一天,真的就去爬山了。在当天晚上我们即将在机场通宵的情况下。
公交车只开了一会,把我们带到紫金山侧面的一个登山口。真的就一会,我的屁股还没有坐热,我对于导航告诉我的一个小时表示怀疑。
一个小时后,我看着研究中心那个令人怀疑的建筑还是可望不可及的时候,我明白了导航的良苦用心。
一开始我们从人家村里一条小道上去,是一条跟公园里面健身跑步的道路一样的材质,走起来非常舒服,路边葱茏的竹林让也我们非常的放松。我们看了一眼路边“雨雪天气不要上山”的牌子,嗤笑了一下,沿着路标所指的方向走了。
走了一会舒服的小路没了,面前只有一条望不到头的石梯,“雨雪天气不要上山”的牌子再次出现,我们接着走,想着这点石梯上去之后应该就是路标指示的地方了吧。又走着走着,竟然开始出现让人小心虫蛇的牌子,让人在开始腿累的时候升起一股恐惧。
在经历不知道几次“这石梯怎么还没到头”的绝望之后,我们走完了石梯。一对祖孙准备下山,跟我们问路,我们指着上来的石梯反复强调要小心,我们也跟她们问路我们的目的是否真的在上面,她们告诉我们要门票。
经过了一个冷清的所谓的音乐台,我们迎来了一条大道,一条时不时车来车往的大道。大路盘旋而上,车辆总是出人意料地在下一个拐角遇见,让人不能走水泥路,只能沿着旁边的小石子路走,隔着鞋底扎得慌。车子们喷着起绝尘而去,又让我伤心这或许是人家科研人员的车,特别是那些外地车。偏这路上人又特别少,冷清地让人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遇见了之前那对祖孙。幸而路上的鸟不是没有,我的同伙可以在累的时候停下来拍一拍。只是抬头看向山顶只能看到一座低配城堡一样的建筑而看不到一点天文台的样子让人非常怀疑有没有走错路,脚底从玄武湖积累的疼痛让人时不时有放弃的念头,想起自己走的那么长的石梯又生气地咬咬牙接着走。毕竟我们三个人一个穿小白鞋,一个军训硬底鞋,一个高帮帆布鞋式的平底靴。
杨琦呵呵地笑:“没想到我第一次爬紫金山竟然是穿着……小白鞋。”
我有种害了同伙的愧疚:“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让我在准备晚上赶飞机的今天来爬山。梁静茹吗?”
又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几岁的小男孩爬山,一个阿姨带着初中生儿子爬山但都在离山顶比到山脚距离少太多的地方放弃了之后,我们临时起意登山团伙获得了胜利。
那个低配城堡居然是研究中心,它对着的景区里一片墨绿葱茏,看不清里面的建筑,正好有一群小学生参观完出来,让人相信里面真的有东西。到售票那里看了看,学生票只要八块,惊喜得我摸着包里的学生证蠢蠢欲动,三个人连声说可以可以,杨琦就去买票了,并且问我不拍一下那个研究中心吗。我说它误导我们这么久拍它干嘛。杨琦说她学校离紫金山不远想来还能来我却不一定。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转身回去拍,虽然仰视的角度拍的景色总是比较不好看的,留个纪念罢了。然后我在取景框里面看见了一个帅哥,坐在门口旁边的阶梯上,好像在吃馒头。我想了想,把手机抬高,把人漏在取景框下面,尽量不要让人觉得我在偷拍好了。虽然我后来看照片发现好像还是偷拍到了。
售票的大妈居然给了我们团体票,我和陀某佛了,杨琦却一边把唯一一张票给我拿着,一边试图着找门卫要了前一天废掉的票,让我们凑成了三张。我在她身后感动地看着她,她知道这是我想来看的地方,票对我来说最有意义。
又爬了一段阶梯,陨石博物馆没开,幸好我去过了北京天文馆。再往里走,我终于看见了一个白顶观测塔,激动得我乱说话,再往里走,终于看见一个开着的小门口,帅哥上去了,我觉得我们不能跟着人家,然后就绕到了标志性建筑的正门。那个建于民国的天文台大门,旁边嵌着一块纪念石,这是我最想见到的东西。只是这些老房子,被标注为保护建筑,它们现在是作为风景区的一部分,里面也有像博物馆一样摆着诉说关于这里历史的藏品,放着的最大一台望远镜也算作很久以前从德国采购的已经退役的展品。也不知道中科院的科研人员在哪上班。
那个主楼的顶楼可以摘得到种在旁边的一株腊梅树上的花,而杨琦让我们拉着她的腿让她去捡落在围栏外面的一支被折断的梅,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幸好这景区实在比较清净,不像前几天去的摩肩接踵的地方。也是,没有多少人会像我们一样没事爬这么高,大多数穿着优雅的鞋子的旅客不能像我们一样坚持到山顶。
有一个特殊的展馆,放的一个爱好天文的油画家的作品,他基本上把诗里关于天文的场景都呈现了出来,极富想象,绚丽多彩。还有那个帅哥也是真的挺好看的,拿着相机在拍,原来是上山顶采景的。只是帅哥只看了一半,就出去了。
最后有一条小路通向一个观景台,有一个大叔给两三个家长解说,末了推荐他们上观景台,说那儿可以俯瞰南京全城。家长问你不上去吗,他说,他每天都上去,想上去就能上去。而我恐怕只有这一回。
观景台楼梯的拐角处有一个军事禁区的牌子,我们团伙相视而笑,因为杨琦老师曾以一个男生不小心溜达到禁区把头往里探结果一个枪口怼在头上的奇幻经历。这时帅哥又从上边下来,竟然莫名有种我们真的在跟踪的心虚感。但是没有关系,在同一时间上到这山顶的人们,已经是很有缘了。
夕阳的余晖在做最后的挣扎,今天空气也不是太好,眼睛看勉强看得清山下的城市,却一点也拍不出来。它们只能留在我的记忆里了。
但是我就是突然开心起来。即使这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我不会再有机会来,帅哥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再看到。但是我就是突然开心起来。
失去几年的梦想又如何,有一段缘就够了,我来这里看过就很好了,我只是山下人间里面小小一个人类罢了。
但是星空永远像人类展开胸怀。只要有心避开空中的阻碍。
离开的飞机在云端穿行,她们让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以地平线为界,上面有光点,那是遥不可及的天,下面也有光点,那是每日遇见的人间。
我因为懒惰认不清天上的星,也不知道地上是何处,但我的心剧烈悸动,这太美了,让人想醉倒在这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