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黄是宫中名点,这于我额涅曾在朱阙为女侍有关——做工极其繁杂,光光是剥去豆皮一项,便耗时耗力,而后熬制,装模,盛盘。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也不行。我甚而可以看到她杵着下巴看顾了一下午的火,将豌豆熬出细密的豆沙,虽然这豌豆黄最终没成个样子,却也足够表达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她并非心中无我,相反正是太在意。】
无碍,你莫再筷箸逗弄了,直接将碟子移过来罢。
【豌豆黄在她银箸之下碎成渣,叫她过分恼丧,撅着嘴的模样倒是万分秀色可餐。她将整碟豌豆黄都移至我面前,有她筷箸碎骨的前车之鉴,我便用小匙舀送嘴中——是比额涅做的差些意思的,盖因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女,没有额涅的味道,却也不难下咽。眄过她带着期盼的眸,还是夸了夸她。】
嗯,做的不错,有家的味道。
【疏影这个名字——我业许久未唤过了,人前演戏时也多喊的福晋,又或直道她名。听到这名字时甚而有些怔住,心虚觑她时,却见她溺于方才我说的话中,颊有羞色。】
你这样子倒叫我想起诗经里“颜如渥丹”一句来——疏影是什么破名字,打从今儿起,你叫渥丹。
【你也无需再做我的绛蕊,像极她,却也终归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