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政戏啊，但我不知道演啥…

假设沈哥见我连日不下诏牢，问我咋了，我寻思杜老大那么说了，我也不敢透露，怕项上人头不保。说话之间，正想打马虎眼，发现街头骚动（为什么呢），总之我打马虎眼过去了。

【出了溽暑天，邀沈哥于京内漫步半日，以消遣时日。未料金刚寺这日俗讲《维摩经》，各色各样红尘中的信男信女，摩肩接踵。干脆与沈哥拣择一处僻静——只是青苔遍布石梯，需留意。但对他与我而言，本无甚为难之处】
【一路拾级而上，信手摘得杏果】
【置于手中抛两下，很散漫地咬一口，因其中涩味，顷刻皱眉】原以为此物长于寺内，承恩佛门，滋味会好点。【咂舌以示扫兴】没想到，唉。

【蔡黎近日，有些奇怪。忙于手中一案，未多问，而今日正好，他邀我于山林信步。】
【《维摩经》听着头晕，我不由得想到蔡涉，他给我的那份他手抄的，我回府后当真看了一看，可我看了一半儿就晕，而后便搁在一旁。】佛门？佛门断六欲七情，果子能有多好吃？【随手扯了一片叶子，照着阳光看，脉络清晰好看。】
没问你，这几日，怎么没下过诏狱？【我数次去诏狱，时而审案时而视察，却均未曾见过他在。】

【咬了一口的杏果虚握在手中，本是随口一言，听沈瞻这样讲，又继续“从善如流”】说得也是，戒贪戒欲，哪来的滋味……
【顿了顿，煞是老沉地添一句】还是五味令人口爽。
【——日前蔡释回府，天光明朗下，蔡涉便惯拉着他坐而论理，我不耐性听，却喜欢在院内一壁练武，一壁偷瞄两人相互吃瘪的模样。实则，又一知半解的“偷师”不少】
【突然闻沈哥问，摩着果皮的手指稍停：不下诏狱实则不是大事，但杜同知之前差令我专门稽查、留意不轨，到底不是能在青天白日下说的秘密行举。随即搪塞】上头说，还是觉得我领仪仗、察值巡更得心应手。【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样】沈哥你不也晓得我？
【半截真、半截虚，是最好的应付法】

【如今局势并不明朗，诸多变动使得人心亦浮动。这之中，唯能做不过是立于洪流，不随着走就是了。一折枯枝在手，随手甩两下，又扔到道旁。】
你我都是俗人，自是不懂断了的好。【忽又想起蔡涉，止不住的一笑。】诶，你弟弟不正是精于此道的，你既不懂，听他多和你讲一讲。【说起来，蔡涉给我的那卷，我还没能看完。】
【瞥他后话，哼笑一声。我大抵听出他的搪塞，懒于戳破，也不愿太多弯绕。】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怪。【暗自思忖，实则也未能有何事，不过是乱了这些时日，难得的闲散消遣，如今正适合防空。】上头？如今哪儿还有上头？
也罢，明日我把察值巡的一个卷宗交予你，有两小队要编整，你回头，弄一下。

那是、那是，还是升斗小民的凡俗日子痛快。
【这是那日与宁津侯闲谈时论及的话。他突然提及蔡涉，很配合地半耷拉下眉毛，连摆手】咳！他那点东西，偶尔听听解闷还行，教我每日去听，明日我就得从金台坊住出去了……【嘿嘿一笑，喟叹一句】我现在在家，说话行事都得注意，免得叫醒他那点“佛根”。
【后面沈哥那句，轻描淡写的口吻。抬眼，看到古寺寂然、老槐蓊郁】也不知底下怎么走？
【自己又开解】却也不妨碍弟兄们干活。【颔朝紫禁城的方向一扬】毕竟，那边始终在。
【听他吩咐庶务，很轻快地应下】成，沈哥放心。

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谁走谁留，也没碍着咱做事。
【顺着他目光看下去，是古寺。不知它的历史，存在多久，可它就这么肃穆的站在那儿，悠悠然然，香火不绝。这一阵子事情太多了，仿佛一下子如洪水猛兽一般扑过来，做好抵御，却发觉不过如此。】
【或许确实就是如此，能做什么事呢，大概不过就是独善其身——这四个字说的好啊，可独善其身，何曾那么简单。】
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名单上头的人，有两个不太对，你要查一查。【稍顿，才继续】有人举报，说滥用职权，这几日案子多，我没详查，只把他们搁到了换选的名单里，没让他们当值，明日名单给你，打了标的，你去查一下。

【闻言，突然衍出了顽心，同沈瞻嬉笑半句】
沈哥这话错了，分明是“没碍着弟兄们给你做事”。【虽是顽笑，实则所言亦非全无根据——我与他的品阶渐升，也渐非完全凭依他者示下、周而复始如提线木偶者。有些事，既能自行决断，有时便自成势力与态度】
【听他后面交代，耸耸肩。杏果在空中抛掷两轮，应道】行，我明天去看看。
【顿了顿】虽说这事也不稀罕……锦衣卫么，【嘿嘿一笑】沈哥也晓得，被筛进来的人何尝各怀主意。

【他这句话，大约五分玩笑五分当真。我多看了他一眼——不知何时，慢慢的，他也与我平齐，我想，这大约常事，到不意外，也未曾觉着不快，只是感叹，无常。】
怀着什么心思都无妨，大可是有着自己的目的。飞黄腾达也罢，沽名钓誉也罢，可滥用职权，不能姑息。
你且查着，查出来了，自行处置了就行。底下的人，你裁决。
【我陡然意识到了，他也不再是我来吩咐，他有自己的决定和想法——这是理所应当的。兀自笑了，小卧自己的胡思乱想。】

【颔首应他，笑意恒常】行。【——大抵要感谢我那鲠直刚正的祖父躬养，每次论及权柄争端时，总是慷慨激昂之后又瞪我几眼，权力非好物、为人使更使人的道理翻来覆去的说。这壁在锦衣卫所领的职，辖下越多，我却未察心境有何变化】
【远瞰寺内行走人群渐多，料想是俗讲毕，众人散去】
众生既散，咱们也散。走，沈哥，吃饭去。
【后话不提】

【颔首应他，笑意恒常】行。【——大抵要感谢我那鲠直刚正的祖父躬养，每次论及权柄争端时，总是慷慨激昂之后又瞪我几眼，权力非好物、为人使更使人的道理翻来覆去的说。这壁在锦衣卫所领的职，辖下越多，我却未察心境有何变化】
【远瞰寺内行走人群渐多，料想是俗讲毕，众人散去】
众生既散，咱们也散。走，沈哥，吃饭去。
【笑眼回看他】今日咱们去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