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上隐着幽香,惊鸿一瞥里擦过鼻息,面上的遮障足以蔽得足以将见不得人的难堪粉饰干净。】
【我像是坠下万丈毫发无伤一样,先悬吊紧了心,又缓缓出了一口劫余里的大气。可我仍是绷紧着惊惧,惧她檀口一张,吐露出的就是不明所以的宽慰。】
【太多的时候,宽慰比起苦难,更足以杀人诛心。】
【她像是罗绮包裹着的蝶,振翅挑起锦帛,便成了夜色灯火里的飞天与飘飘影绰的衣袂。真美,如果蝴蝶不会言语就好了,我只是默默的、自上而下缓而沉的刻绘着袖摆飞舞的剪影,刻绘着一只蝶,她在随时湮灭里的沉默里显得极其珍贵,我不愿她开口,以至于在那一瞬间提起气来。】
【放河灯吗?】
【她是聪慧的,我鲜少愿正眼他人的过人之处,但她的聪慧却让我受了太多甜头。我想我是太冷了罢,才会这样急迫而莽撞的靠近光,这足以叫我唾弃,我缓着步子拢过去,玳瑁般的眸子里的光在步履之间越发的放大,在点点星火里映着我的影。】
【我走过去,却没有接下灯。指尖擦过柔夷递来的边际,承着柔而软的愿,却有着冷而硬的轮廓。这太冷了,我不喜指尖沾染了凉,于是我瞧着那双玳瑁般的眼睛搭上半截白皙的手腕,我并不顾及她的神情,只是不慌不忙的牵引着那腕子,放出一盏河灯。】
放河灯总是要有愿的,可是我已经没有愿望了。
【我贴在她的耳边,很轻很轻的问她。】
你有什么愿望吗,别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