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组的宿舍会这么简陋啊!我睡办公室绝对都比这个宿舍要好!
突然感受到一阵寒冷的深圳双手摩擦着自己的上臂,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呼着热气,牙齿都在打着哆嗦。
“抱歉啊,因为按照宿舍位置来安排的话,我们广东组一向是最后才能领到煤炭的。”带着圆框镜片,身着单薄衣裳的双麻花辫姑娘看着深圳的眼神带有歉意,递过来一个表面生锈的汤婆子隐约发烫,这已经是大冷天最好的物什了。
“谢谢!”深圳接过汤婆子,却险些因为过高的温度感受而被躺着,在和汤婆子调整了一定角度之后,深圳暂时短路的大脑才恢复了原本的工作效率,“广东组?你说这是广东组的宿舍?不可能!”
就算是我刚出生那段时候,广东组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深圳翘着自己的呆毛,鼓着腮帮子表示十分不可能。正当她准备反驳几句的时候,熟悉的面孔推开了那道木门,哆嗦着颤颤巍巍走进宿舍。
“清远?”深圳听着坐在床边双麻花辫姑娘的呼唤,心中暗暗想着:
原来这真是年轻的风姐姐,这样子改变的,我还在怀疑究竟是不是她呢!
“校车走的路塌了,估计得再等几周煤才能送来!”清远结结巴巴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清瘦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挤在墙角寻求着温暖,“而且这段时间似乎班长在考虑要不要升穗姐为学习委员,估计我们的组长要换了。”
“穗姐当过学习委员?”深圳突然惊呼出声,为自己曾在穗姐面前炫耀自己特别学习小组成绩的行为感到羞耻,“我都不知道!”
如此大的反应自然也引起了身边人的好笑,梳着双麻花辫的姑娘打量了下深圳的校服,微微笑了笑:“你是哪个组的呀?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广东组吧?辛苦你这么冷的天还大老远赶来了。”
“石峡,她是谁?”木门的再一次开启带来温和的气息。房间里的热气来源于端着热水盆回来的中山,盘起来的头发和严肃的眼神让深圳大吃一惊,这和她印象里的中山根本不一样啊。“不会是外校来的奸细吧?还是写封信和班长报告一声。”
“要么问她一句粤语吧,广东组总要会说粤语,实在不行问客家话!”原本面对墙壁的清远也坐起身来,细眉微微拧起,整张脸写着不信任。
虽然新校建立了,同新罗女校也和山姆女校达成了共识,但并不意味着和平就真正来了。
女校的道路还长着呢。
穗姐我现在回去学粤语还来不来得及啊!深圳欲哭无泪,突然觉得自己平时嘲笑姐姐们普通话不标准的口音现在反而成为了最能证明自我的便利工具。
“我我哦我听得懂,但是我真的不会说,要不我给你们唱个校歌?”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越抖越帕金森的深圳不想在不明不白之中断送自己的一生,只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乞求以卖艺证明自己。广东组的姐姐们各个卧虎藏龙,小瞧她们只会自己吃苦头。
“你们俩吓着她了。”梳着双麻花辫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深圳的眼神有些好笑:“你应该是福建组或者广西组新出生的妹妹吧?迷路了才到我们组来的。我是石歧,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不这位姐姐我就是广东组的,我现在在薛定谔的我家宿舍里。深圳露出了一个专业表情包的表情,惹得原本怀疑她的两位姐姐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叫深圳......恩......”在怀疑人生后,深圳觉得可能只有见到班长或者穗姐自己才有可能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能从广东组离开去见班长和穗姐吗?”
“穗姐现在在班长那边,等处理完事儿回来估计得明年了。”石歧委婉无奈地笑了笑,还没有决定出新的广东组组长之前,她们现在是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学习也是各自为政,更不用说基本的日常生活,“至于去班长那边,我们只能等校车开到我们这里。”
广东组的旧校舍一片寒冷的气息,几位深圳依稀可以辨认面目的姐姐们哆哆嗦嗦得走在街上,抱着破旧的装订本参考资料。这里看不到一栋栋崛地而起的高楼,目光所及只能被遥远的青山和一望无际的大海所震撼。
“校车?”深圳宛如一个初来乍到的孩子,对于曾经的广东组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污浊不堪的下水道,因为崇山峻岭而隔离开的破旧宿舍,原来以前女校的食堂都是以组为单元各自负责的啊......只能尝到同一种类型的菜总觉得有些单调,深圳默默想着自己恰不到川菜的情景,感到一阵后怕。
“现在的女校因为战后复建,各组宿舍楼到达办公楼、教学楼的都是通过校车,”石歧牵着深圳的手,感叹着隔壁组新出生的妹妹好大只啊,而且看其圆滚滚的肚子和脸上的肉是不是因为广西组亦或是福建组的伙食比较好?“但是前段时间道路塌了,所以还得先等东北和山东组的各位替我们把道路修好!”
宿舍地面是看上去就脏兮兮的水泥铺地,但是属于广东组的学生中心街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坑坑洼洼的地面以及空气中弥漫着湿热与腐臭的气息。她的姐姐们是在这样的教室学习的......深圳想到这里,眉头不知为何皱了起来。
“那从广东组的宿舍出去没有别的交通方式吗?”深圳着实不太能接受现在的广东组,矮小紧挨着的宿舍平房,混乱的街道连个便利店也没有,大冷天的全组员连秋季校服都没,“这样子怎么去教学楼上课啊?”浓厚的乡音绝对会阻碍与其他组员的交流,那么许多跨组的学习项目更本无法完成,话说现在的广东组有与外组的合作项目吗?
“每个组只有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同学才能去教学楼听课的,”石歧格外认真地回答着,圆框眼镜的反光挡住了她的面部表情,“比如穗姐,我们一般都是听穗姐回来给我们解答疑惑。像东北组还有山东组原先有外教,江浙组也有不少同学出校去外校交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