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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乌苏广开、爱新觉罗秦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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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观六年四月
地点:淮安漕运总督部院
人物:乌苏广开、爱新觉罗秦疾
内容:穆衡查漕务旧账,知冯敬熙在总漕任内曾因“贻误漕粮通抵”缴交议罪银三万九千九百余两,现封存江宁藩库。但漕臣养廉每年九千五百余两,尽数缴纳尚属不敷。穆衡恼梁文举知情不报,以此上奏冯有滥取陋规之举。帝下旨追查,着宝王秦疾(属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穆为巘赴江南整顿吏治。
秦疾风致南下,先过道江宁约见乌苏广开(老|师的孙|子),打听穆衡为人、两江局势及漕弊虚实,以便心里有数。广开提及日前随漕督、江督勘|察民情,两人不欢而散之事,并叮嘱他江南水深,别小看这里的官。


IP属地:中国香港1楼2020-06-06 21:43回复
    @贴吧用户_7ZUK8XX @爱新觉罗秦疾


    IP属地:中国香港2楼2020-06-0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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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观六年四月的江宁,暖风微醺,春日渐渐。师父的江南大营外,虾蟹肥|美,蛟腾鲤跃,有趣的令人流连忘归。我嬉闹要舍了满姓,好叫师父将我调来绿|营,日日戏水为乐。果然,三|句|话不出,便被师父打出了太平地界,赶回江宁。只是方抵旗营,便遇上个不速之客。】
      【宝王秦疾,昔日为敖弟主君,如今也是御前得脸的皇子。他过路江宁之前因,大概打听出个轮廓。我同宝郡王并无交集,全赖广敖侍奉文墨的情谊,兼有怀定妹妹的一纸姻亲。至于他为何要见我?】
      白居易访友至楚州时,曾作淮水东南第一州之赋。今日王爷过路江宁,恰逢同样的四月天,只可惜皇命在身,怕是无缘江东美景了。【怀揣疑问携他临江游堤,虽只半日,也莫叫他虚负了秦淮春色。】


      4楼2020-06-11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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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启程前,王邸里的秦庭正植荷苗。】
        【琉璃瓦上日晖高悬,水面浮光跃金。与格布阿勒交嘱庶务,迂回两分的廊下不过偶顿足,便不向怀定辞行:王邸里她倚静处以示孤绝,实际上所倚无非是身后的乌苏。少年时即是刻薄脾性,此刻晤面,一个不肯服软、一个不能低眉,平白再添烦闷。但要庆幸这些孳生在宝王府内的龃龉,尚没有被宣之于众的机会——于是此时与穆状元江南办差,舟舸溯下里想起近处的防领又是乌苏家的青年才俊,并不讳登门叨扰,借其清明目以襄助我身。】
        何啻林宗与细侯。
        【江堤风盛,盈满嵌金马蹄袖,轻飘飘的笑,还像个面目干净的青年。】昔年学这句诗,本王写不好一个“啻”字,却麻烦令弟担待许多。防领既是塔斯哈之兄,又是怀定之兄,本王也应称一声兄长。
        【提亲带故之后,才慢慢道来原委。】黄金印绶既悬腰底,便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但眼下初到两江,说来不怕哥哥笑,因此处吏治、境况从前只晓得个依稀,却有些捉襟见肘。


        5楼2020-06-11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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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紫闱所见的诸子中,秦疾是个特别的存在。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或如靖王、怡王已懂韬光养晦的玄机,谈吐间锋芒尽敛,宠辱皆纳,有气定山河的从容;或如雍王、英王,虽不如龙潜二子,却为帝所宠赖,举手投足也是意气风发、成竹在胸的王霸之气。再说秦疾,序齿不及他的哥|哥们优渥,但慧骨天生,敏决通达,享誉朝野。一如静水之深流,能穿石裂山,静默不宣,却坚韧有力。如是之人,倒更可怕些。】
          【张口即来的斯文,到不像是玛法教出的学|生。闻这一声兄长,轻声一晒】王爷客气了,那是他乌苏广敖本该擎受的。塔斯哈勇悍有余,心思粗糙,只怕王爷这话,末将该反过来听。
          【末了,昧着心问了句不该问的】久未得见家书,不知玛法他老人家可安?
          【话过渊源,听他提道此行原委。只我镇日所见,皆是舞刀弄枪的兵撸子,与吏治二字恐不沾边,也不知能帮上什么,遂坦言】王爷知道,末将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协领,尚无治军之权,如何能置喙吏治。您想知道什么?


          6楼2020-06-12 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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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开所讲之言,与昔日于乌苏邸内的金桂下,尊聆穆康公半晦半明的诲诫并无分别,恍如乌苏广敖他生来铸定的际遇,便是成全我喜怒无常、蔑于忠义的孤性——澄明这是天下人对爱新觉罗的服膺与客气,但他们殊不知,事实上,我确是这样去做的。昔日的箭亭,我使他平白多尝酸痛。去年的开封,则是叫他一腔本向青天正义的赤心,长久被置于烈日下煎烤、灼烧。心底有此思,面上的笑不免多了些意味深长】
            一腔热诚忠贞,却比什么细腻入微都珍贵。
            【广开能够在我面前袒露思祖常情,实际上却又中我下怀。于是并不表示任何讶然,稍忖后,只挑细致的部分讲与他】这程与穆大人同行,未能去拜别师傅。但上月我登府上,师傅督促小少爷练拳,精气神不减。只哥哥与塔斯哈俱建功立业在外,人至那个年纪,总间或觉得寂寥。
            【临末,很体恤地添言】哥哥如不嫌本王此次公差,归期未定,倒不若修书与我带回京畿。你与塔斯哈俱建功立业在外。
            【闻其后话,也不再多绕弯子。午后长风里,很干脆地看向他】
            是我问得隐晦了,漕督其人,哥哥怎么看?


            8楼2020-06-12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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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小少爷,玛法的眼里心里只有小少爷。年少时的广敖、广成也曾如八叔一样,承欢祖父膝下,将天伦之乐享尽。于我而言,那是段不愿被提及的过往。阿玛领兵靖边在外,回忆里只有额娘的殷切守候与祖父对我的厌嫌。】
              玛法年纪愈大,性|情越是阴晴不定,如今只有八叔能令其一展欢颜。塔斯哈是该早点回京了。
              【面无波澜,侃侃几句,只字不提自己。我同玛法生隙于内,仍需共御外辱。附以一笑,视作感念他的体恤】谢王爷好意,书信麻烦,倒也不必了。若是玛法问起,您代末将问声安即可,若没问起,便罢了。
              【张口即是节制有漕八省的漕督,只怕他此行来头不小。停驻春风里,稍忖片刻。我自与赫舍里穆衡无多交集,秦疾问起他,我自也无需保留】
              前漕督冯敬熙前年乞骸骨,穆督自云贵总督才平调淮安不久。只听闻他早先为定宗青宫少詹事,深受器重,后历任直隶、湖广、两江、闽浙等地。说是天子耳目,也不为过了。如此一个精明的人,可也有碰壁的时候。你猜怎么着?【玩味一笑】上个月,我随总督大人,汇同漕督赴乡里安抚抗漕民众,两人|大吵一架。


              9楼2020-06-14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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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努力一小步


                10楼2020-06-14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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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广开所伫其前的江面上,此刻正被悬空金乌照得熠熠生辉,但眼前青年的面庞,却又骤然浮现、又骤然隐去的不豫。仍含着温吞笑意看向他——世上逆旅,痼疾、顽疾傍身,方是常态。但此日并非多年前天光大亮、闲听棋盏的午后,我对广开有着更恢弘的求索,其背后所倚的乌苏,同样敦促我收起临时起兴的探听】
                  【轻巧地再颔首,以示了解后再看向眼波横如水,眉峰聚恍山】
                  是为什么事?【将他对漕督的置评听在心上。在京畿时,一是因无姻亲、二是为避君父眼中结交重臣的嫌疑,多半时刻,我参赴泰半是簪花少年郎的年纪,推盏赌酒的筵席。这些将被嵌入史册,或曾目睹过那些被刻在史册里盛事的股肱,确实了解极少】
                  既让哥哥知道原委,想来闹得很大?


                  11楼2020-06-1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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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得很大?到也未必。都是纵横朝野的一品阁员,面红耳赤的争执下,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是出于真心,几分是为营私斡旋,我只是冷眼旁观路人,并不想插手。并未直面答复宝王,只继续将来龙去脉,言简意赅述于他听】
                    新官上|任三把火,漕督到任后忙不迭亲往抗漕之地抚恤。梁大人虽同往,则不以为然。漕督见黎庶清苦,受漕丁、乡绅乃至粮官层层盘|剥,痛|心|疾|首。梁督却说这是刁|民贪婪,不念皇恩。东南已备受国府宽宥,尔等却仍持赋重抗漕。
                    【目视远处的江亭,抽|了一口气,咋舌叹道】二人政|见相左,干脆不欢而散。听闻后来漕督越过江督,另请奏今岁漕粮改折,及请减东南漕赋。可有此事?


                    12楼2020-06-15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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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广开不疾不徐阐来的,虽言简意赅。但毕竟这尘寰日光之下,总无新事——相近的争端,我总在开封乌苏邸那棵久远昏聩的槐树下,于乌苏广敖无不痛心地叱责声讨里体会过。然而,这朝内确实需要为黎庶生民的凄难跳跃、不忿的滚烫衷心。虽于我自己而言,实在不能察觉相近的情绪。于是对他道来的话,只报以温暾的、合情合理地惋惜】
                      【他添问一句,答得也不晦奥】有的。
                      【眉眼间的笑忽而变得意味深长了——汗父命我与穆大人彻查梁氏滥取,这背后必然牵扯到江南一带错综复杂的僚属吏治。政见相左、有所抵牾并不要紧,事实上,我正爱在芜杂龃龉里行事】漕督之意,亦不止在改革,还有一些旧事陈迹的风闻。
                      【有风来】不然本王也不会在此与哥哥燕谈。


                      13楼2020-06-15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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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堂与江湖看似隔着山高水远,可总因着一丝半缕的羁绊而联动。中枢辐射四极,通达致远,外省零星的风吹草动,御前皆有回响。漕督一纸檄文上达天听,秦淮水此时的阒寂下,怕已是鲸涛鼍浪。微不可见一丝笑,添道】原来如此。
                        【高祖虽举于乡野,至玛法|提督九门时,乌苏已堪列贵阀之列。我既长于钟鸣鼎食之家,见多了人心诡谲,今见两江种种,反倒更为客观】
                        比起梁大人,漕督似在两江经营得更久些。若他想翻云覆雨,也非难事,只不知他此举是否亦存了别的私心。比如,沽名钓誉?王爷既为此事而来,切记耳清目明,莫轻信他人。
                        【他既以哥|哥谓我】两江居南北之中,自也是风云际会之地。浊流秽沼,绝非清溪浅塘。珠隆阿此去,万望小心。


                        14楼2020-06-1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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