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
「吉尔,小心后面———!!!!!!」
这样一个声音,突如其来的响彻在深巷之中。
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去。却发现跃入视野范围内的东西尽是些黑色的触手。糟糕,这样一句话猛地闪现在脑海深处却为时已晚。咕哝,在如此诡异声音响起同时,那东西就已经将我整个左腕乃至肩膀附近吞噬了。
「你,不管如何——⑴」
⑴:“────你,不管如何…呜啊────!!!???”,HF线中英雄王退场时的台词,这里世界线变了的关系,所以没有后半段的惊呼。
刚才明明已经确实将那小姑娘的脑袋砍了下来。我可是亲眼目送那颗头滚走的。只不过,恐怕身体的同化状态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吧,所以一切都迅速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正确反应。
嘎啦一声,被吞掉的左肩整个撕裂。血管和肌肉也完全切离开来。体内有种部分遭到扭曲的怪异触感,不仅如此,那异样感就直接和尚未遭到侵蚀的部分彻底决裂。伴随着游走在全身如同火烧般的剧痛,遭到污染的部分身体迅速和黑泥同化了。理所当然,说到底我现在的身体就是由这种泥构成的———。
「吉尔!!!!!」
关键时刻又是这样的惊呼。听声音很年轻,应该是少年无误。拜这声音所赐,本来一片空白的大脑幡然醒悟。在那径直竖起来,并试图从头到脚吞噬这边的阴影下,我以近似条件反射的反应速度用剩下的那只手抽了个响指。脆音响起的瞬间背后的地面就已经被鲜血染红,宝具亦如同阵雨般猛烈淋了下来。仅仅一秒之差,在我快被那些泥完全覆盖前,充斥神秘力量的宝具扫射着将逼近身前的黑影驱除殆尽。很快,它们发出了如同衣服撕碎般的刺耳哀鸣,如同约好了似的,自刚才一心想吞噬我的触手也害怕地撤退了。
———就是现在了。现状判断比感情更迅速的涌上心头。想要扳回一城必须立刻后退并拉开一定距离重整士气才行———可也正是这一瞬间,大量血液染红了视线。被整个切断的肩膀乃至左手伤口处,好像决堤的大坝一般喷出了鲜血。
「———切。」
浸在自己的血液中,我边用右手按住伤口边咂舌道。大量,同时也是过于迅速的失血令大脑一阵天旋地转,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再加上为了阻止失血过多造成的血压骤降,心脏也比方才更加努力地跳动,所以作为连带效应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事到如今突然有点怨恨自己是肉圝身了。从者灵体状态本身是跳脱在物理法则之外的,哪怕四肢被切断也不至于流这么多血。然而,得到受肉以人类姿态进行活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以活着为代价就必须遵从自然常理而变得极为脆弱。因此,针对目前愈加恶化的身体状况,我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即使是在这个节骨眼,痛楚和愤怒依然不断挑战着身体和大脑的极限。而此时那个继续朝着浑身是血的我径直跑过来的什么人,猛地停下脚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吉尔———」
我瞟了一眼那声音的主人。是穿着黑色校服的高中男生。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的关系,他能做的仅仅是脸色苍白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然而,我却对那张脸没有任何印象。自己从未忘却过。关键是正是那个自己没有印象。瞬间检索了下近10年来的所有记忆,别提是交流了,就连擦肩而过和凑巧进入视野范围内都没有过。那小鬼到底是怎么搞的——。在我展开思索前,或许是将他认定为饵食之一,黑色的触手再次出动了。
少年已经一脚踩进了鬼门关。大概是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相当危急,他发出的那声惊呼,和传送门大开射圝出宝剑斩断即将扑上身来的触手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而仅仅是片刻之后,我又迅速打了个响指,响应呼唤的锁链立刻缠住了那名少年,将他径直拉上了半空。
可这个行动,却令这边产生了多余的空隙。
正觉得脚下一阵火烧般的痛楚,我连忙低头一看,此时的地面早已被黑影所覆盖,而右脚也被这恶心的东西死死缠住。看着那些不依不饶沿着脚踝试图爬上身体的黑泥,无奈之下,只得火速从库中拔圝出一柄短剑。经过判断,脚已经被污染到无法净化的程度,没时间踌躇了。当机立断,我毫不犹豫地反手握住短剑,狠狠地刺进了遭到侵蚀的大圝腿。火热的痛楚伴随着鲜血争相涌了出来,此时也只能无视这点来个一刀两段。
用流传于世的名剑避免多余痛苦的斩断右脚,分离的脚和之前撕裂的肩膀洒落着大量鲜血和魔力滚倒在地上。而那里正盘踞着无数黑泥。用这种丢卒保车的方法我才暂时脱离险境。说是迟那时快,在迅速后退的瞬间我又于背后装填了下一发宝具。——金刚杵,是之前在Vimana上和夺取了战斗机的疯圝狗对峙时也用过的投掷宝具。
如同说着绝不容许逃走一样,佯退的黑色触手调转势头朝我劈头盖脸的扑来。为了将它们一网打尽,我朝着已经被覆盖住的断脚乃至黑泥处射圝出了宝具。咚,的一声,令耳朵和身体都震痛的冲击力撕裂了整个空间,将地面炸出一个大洞。周围碎石满地,连同被吞下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