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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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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的白话文细节设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6-20 08:48回复
    我阿玛是个山东书生,有点土,不爱说话,最爱嚼煎饼,生啃大葱,但学习挺好。他年轻的时候上京赶考,考得还不错,甚至做了一段时间的京官,拥有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还娶了个北京大飒蜜当福晋。后来他离开京城,四处宦游,到我记事时,游到兰州。
    他在兰州做了几年官之后,辞官不干了。也挺喜欢兰州,就留下来做生意。所以我来自兰州。
    我到了该读书的年纪,阿玛想起他在全国最顶尖学府旁边有一套学区房,就赶我进京求学,顺便长长见识。
    我外祖家?已经没人了。剩下的几支不亲,又没钱,可能他们家大部分的钱都给我额娘作嫁妆了吧。我额娘恐怕委屈了我,就不令我依附他们。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6-20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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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呢,长得还挺秀气,但是不白净,叫西北的风日洗炼的。因为家庭地域背景复杂,会说兰州话,山东话,北京话。都说得不怎么样,掺在一块儿,到哪儿都像个外地人。
      小时候去过敦煌,差点没留下当画师学徒,后来也一直找机会学着。您诸位有谁知道哪个庙装修,我可以去画壁画,不图挣零花,乐呵乐呵。
      千里迢迢上京读书,一定要考出个功名才算够本吗?未必。读书可以明理,可以取乐,可以至俗人不知之妙境。将来能考功名也好,做些别的营生,比如回兰州经商,或认真当画匠,都可以。
      我这么想,阿玛额娘也是放任的。
      这北斗七星第四颗,文曲星的名字,其实该给热心仕进的人用,而不是我这样志气浅薄的国朝米虫。
      取字的时候,“文曲”“文星”“文魁”等太招摇了,要留“文”字,又要谦虚,不如就沾荀令君的光,称作文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6-20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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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额娘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北京养老,但第一,她自己还没有老,第二,她舍不得离开我阿玛,就暂且没来。
        跟着我来的,有两男一女,两头骆驼,两匹马。管家越伯,山羊胡子,擅长打算盘算账,和跟我算账。
        他的娘子越娘,他们的儿子山青。
        两头骆驼,公的叫祁连,母的叫焉支。两匹马,分别叫河东、河西。
        越伯骑着祁连开道,越娘骑着焉支殿后。我和山青在中间。
        越伯管我实在很严,他们一家三口又是血胤天伦,其乐融融,所以我尽管被称一声“少爷”,却实实在在有投靠表亲、寄人篱下之感。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6-20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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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嫡亲的兄弟姊妹,大家是按北斗七星挨着叫下来的,我算老四。天河群星熠熠,各有各的脾气,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的名字投射出家中二老的志趣:他们都是热度颇高的天文发烧友,夜观天象也成了我们无可选择的家传。
          每逢夜空晴朗,桂魄高悬,天穹北部那柄斗杓就成为了我们永不腻烦的吵嘴话题:
          “我天枢是第一颗!”
          “我玉衡是最亮的!”
          “天权可在正中间,你们都是我的藩屏!”
          “呸,还藩屏,你想得美!‘居其所而众星拱之’的那是北辰星!”
          “哼,没有我天璇,你们谁也甭想找到北辰星!”
          “说得你厥功至伟,少了我天枢也找不到啊!”
          “那我还是文曲星呢!大街小巷的‘文魁阁’拜的都是我!”
          “听过‘武曲化天权’吗,我打败你!略略略……”
          “反弹反弹反弹!”
          “摇光你不出声,憋什么坏水儿呢?他们文武相斗不关我的事,可我至少打得过你!‘贪狼破摇光’嘛!”
          “到底谁才是斗柄啊?指四时呢!你看现在,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我最厉害!”
          “斗柄有好几颗呢啊,你客气点儿,不然我们断了,叫你指不成!诶~你来咬我呀~”
          “你们谁有辅星?我有,开阳辅~将来我天时地利,贵人相助,金奴银婢,出入随行~”
          ……
          额娘一声狮吼,映在窗纸上的烛焰跳了三跳。星星们一瑟缩,噤了声,与在天穹上时一般安静。
          嘘……
          不一会儿,推搡起来,又嬉笑出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6-20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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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伯是不太喜欢我画画的。他认为我的功名乃是老爷对他的托付,起码要考个秀才回去,才交得差。自幼跟随名家,下苦功练出安身立命的真本领,才能吃这碗饭。杂学旁收的野狐禅,成天调颜料、配色彩、摹画谱、练造型,磨去大把光阴,有何用处?
            他看我行囊中大半竟是颜料,吹胡子瞪眼,几乎就要开骂,说:“那是京师!什么样的颜色没有,多细的粉末磨不出来?这么沉,你知道要走几千里,翻几丛山,过几道河吗!”
            我嗫嚅说:“涂西方净国的天穹,一定要用河西蓝铜矿提炼的石青,不然,打眼望去,偏就没那么深远、那么自由。这也奇了,不信你试试!”
            后来这些颜料帮了我很大的忙。除去自用,有投契的画友,我就慷慨馈赠。边疆出产的颜料让他们的设色充溢着异域的风致,大家觉得新妙,都很喜欢。
            从抵京当日黄昏奇遇妒罗起,慢慢我在京中,也结下了如云的交游。我会送他们画,画的最多的是飞天。我并不只会画这个,但他们一经听闻我敦煌的师承,立时就会吵嚷起这般名色,要求“今儿也叫我见识见识,究竟是何模样!”
            这些画,和一壶壶新鲜骆驼奶,是心意新意俱足的表礼。个人色彩鲜明浓烈,寻遍四九,难见雷同。
            画画让我心气沉稳、思想灵动,还能在朋友们跟前口中挣面子,凭什么不画?况且年轻人的叛逆快乐无边,我偏把越伯的嘟囔声抛之脑后。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6-24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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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兰州的面确实非常像话。越娘的手艺比不上敝乡名店的大师傅,但也是正根正苗的当地风味,大家肯来坐坐的话,若不设宴,我愿意用面招待大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6-24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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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写家书,抬头“父亲大人膝下”的请安报平安之类,很没意思,就不说了。
                我会记下见闻,游记式的,近日亲闻亲见的奇人异事,经行之处的地理物产,人情风貌等,大多寄给天枢,有时也寄给天玑摇光谁的。寄给谁都一样,这群大少爷小姑奶奶们都会一起看,会选一个人读,还会抢,甚至于撕烂。
                写着寄给谁的,谁就会提笔回信。开头是他的笔迹,不二三行就换了,要换足六种,附上无数的“又及”“又又及”“又又又及”……
                六人中,我与天枢最契。天枢了不起,有志气,有能力,书读得好,文采过人,读他的回信,是番妙享。
                开阳就算了,字写得很差劲,我们老掐。掐架我是掐不过他,好家伙,我这样的,他能撂翻两个。但我鼻青脸肿也要上,乌眼鸡似的——输人不输阵嘛!
                摇光最小,一天就安安静静的,不怎么乱动,不怎么作声。
                天璇和天玑是孪生,却有两种不同的美貌,互相不服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降生以前,吵吵闹闹,一道长大。
                玉衡嘛,嗐,我要是能找到玉衡那样的人共度一生,该有多好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6-24 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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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谁动心,不肯直言,只邀:“我带你游兰州!”
                  看金城汤池,黄河横贯,大漠孤烟,玫瑰满原。我与你攀皋兰山,给你煮牛肉面!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6-28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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