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将近,窗棂的边缘也跟同十二根冰凌冻过似的,直能叫人指尖发麻。我虽未曾十分惧怕寒冷,却也早早地在正厅烧了地龙,燃了炭火盆子,只因这几日阿靖时常与我二人同用膳食。今次,在如斯温暖之处,想的竟是早年间的那十二只铜炉,本以为是些玩意儿,没想到冥冥之中,果真有什么是注定可用的,如今便好派上用场了。)
(太后离宫,坤宁独大,若是年末家宴之前太后都仍未曾能归来,宫中猜忌恐要更多,倒不如先行为此事划一笔点睛,叫慈宁贤名仍能在宫中永立。)
(乍想到了那铜炉,于是追问身边侍墨小婢,那日隆冬是否果真做齐了十二宫的铜炉。盼山教我问的发厌,便亟亟告辞,说是去往古董房为我清点这铜炉的数量,倒也并未拘束,索性思及后续,便将碧合也派遣出去,欲将阿靖唤来。)
(此事我来提,不妥,太后身侧的任何一人来提,皆为不妥。)
(如今太后并不坐镇慈宁,皇后所面临之威胁业已经减轻许多,成日里只见从前投诚坤宁的宫妃趾高气昂,即便我知皇后面儿上的功夫还需做起,可内里将会如何使绊子,谁又能揣测呢?如此恶意,我向来不吝于适用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