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他们不是只有如此。
躺在他的身边,少了年轻的青涩,多了成年的温柔,她的心有种满足。
左手揽著她圆润的肩膀,右手拉著她的左手,一指一指,缓缓注入他的想念,专注而虔诚。
她动容的看著他的侧面。
从没想过,曾是年少轻狂的他,竟也有著细腻过人的一面。
对他的记忆,终要颠覆。
翻身扑进他的怀裏,他顺势将她揽紧“这阵子基地很忙?”
修长食指軽柔抚过她略略紧锁的眉心,爱恋毫无保留的透过指尖消去她的疲累“忙,不忙,就是这样子。”浅笑。
有他的陪伴,再难熬都可以过去。
他将她揽的更紧,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气,让他只有更多的不愿放手“我想要复员。”
她微微一震。
复员?
将她的头按回他的胸膛,没有让她知道她眸中的吃惊刺伤了他“如果不是军官,我可以跟他正大光明争取你...”
她却知道,他今天的地位是多难才争取来的。
坐起身来“很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是我们现在在这里。”他坚定的看著她。
她闭上眼,一个劲的摇头“这样对他不公平...”
“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他扳过她的肩膀,不容她后退的紧盯著她“复员后,我可以学作生意,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可以全心全意的爱你。”
“那你的蓝天呢?”她摇头“你的仕途呢?”他当初不就是为了这一切放弃他们之间吗?
“我可以不要。”他决绝。
“你会后悔。”她断然。
两人终於无语,心怀各异。
夜幕低垂,叹了口气,将一个劲哭泣的她揽紧怀裏“告诉我,我该怎麼作?”
她摇头,泪水沾湿了他的胸膛,顺著他的胸膛往下滑落,渗入胸口。
原来他们,还是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