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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水】群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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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lofter锁了不少内容,于是回贴吧干老本行。各位考据党、历史党请轻喷。
本文着重把羲和这条暗线捋清楚,所以更偏向于羲和个人向,和希水的感情线不是唯一的重点。


1楼2020-07-17 15:00回复
    希水吵吵嚷嚷地要跟着我,扬言如果我不带她一起就要去跟师叔告密。当时我还不明白时局混乱人心险恶,仅凭着一腔孤勇和三脚猫的功夫,就带着希水摸黑踏出我生活了八年的三野坡。
    月朗星稀,衰草遍地。虫鸣声趁着晚风飘荡在无边的夜色里,每一片草叶都盛满了音符而轻轻颤动。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地平线以上,不过上次随着师父去市集已经是久远得称得上古老的记忆。而三野坡如今的模样,又比以往多了几分荒凉和沧桑。
    我回过神来,发现希水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鼻翼微微张着,双颊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惊奇而微微鼓起。我正要催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地面上八成也是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心里的焦躁和煎熬瞬间缓和了不少。
    “师哥,这,这......”说起话来像黄鹂鸟的希水,忽然之间哑口无言的样子煞是可爱。
    “没想到吧。”我在原地站定像她一样四处张望,“这地面上的样子,和你想的很不一样吧。”
    不是一个由峭壁组成的如养蛊的容器,而是一个宽广的、摸不着边的、有声有色的世界。
    我和希水走了很久,穿过浓密的树林,蹚过露出鹅卵石浅底的小溪,总算到了一个小小的城镇上。再往前走,我就不知道这条没有尽头的路将要通向何处去了。
    “希水,我觉得我找不到师父了,永远都找不到了。”我撒开被她攥得紧紧的手,缓缓蹲下来,四周仿佛闪过无数个师父的背影,最终都被黎明前的黑暗所吞没。
    “师哥,你,你别难过......”希水握住我捂着脸的双手,“大不了,我,我把师父分给你就是了。”
    “傻子,”我在哽咽中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师父不能分的。”
    “那,那我把师父整个给你嘛!”希水急了,细嫩的嗓音带出几分哭腔。
    我把脸从掌心里抬起来,希水看着我的眼神无比坚毅,甚至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
    “真的?”我忍不住想逗她。
    希水皱着眉头思考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第一缕晨光从她的发间渗下来,在光洁的额头和脸庞上晕开。街道上渐渐亮堂了,鸡鸣狗吠、锅碗瓢盆之声在巷子深处的人家响起来。
    黑夜被驱散了,新的一天终于来临。
    最后,我和希水被亲自出来寻人的师叔抓了回去,狠狠挨了一顿骂,自然也少不了受罚。那段时间,我们从早忙到晚,上至养虫,下至扫洒,把易阳行里里外外的琐事包了个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每月初五都要去镇上帮老百姓免费诊治,一个药箱一个人,在街头一坐就是一整天,晌午时分总是希水来给我送饭吃。没有奇珍异兽作药材,也没有望闻问切摆谱子,但凭易阳行传了几千年的真本事,我从原本的无人问津变成后来的有口皆碑,不过经历了短短半年光阴。
    希水这丫头,看起来神神叨叨,实际办起事来毫不含糊。蓄蛊养毒不在话下,采药、酿造也是一把好手。她成天跟着我,本就皮糙肉厚的身子骨练得更加结实,一点没有小姑娘家的娇弱。
    有一次,我们熬到半夜,去山上取螟虫的卵子。她问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我说,我希望师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男子汉,挑起整个易阳行的重担,在替她完成重建三夜城的愿望。
    希水难得认真地看着我,信誓旦旦地说:“师哥,我要和你一起,让三野坡重新变回三夜城。到时候,我们住在城里,要生一堆的孩子。”
    我笑了,从旁边扯过来一大捧连着茎的紫色花朵,编成一个花环,戴在她的头上。
    “师哥,这是什么?”希水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柔软的花瓣,眼里闪着俏皮的光,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
    “这个啊,叫群星草。”我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在掌心里捏着,温温软软的触感宛如还没开苞的花骨朵。
    “好好看,谢谢师哥!”希水甜甜地冲我笑。
    它意味着坚定和不悔。我看着希水弯弯的眼睛,心想,等你再长大些,我再告诉你罢。
    可谁知道,这一等,就再也没等到。


    3楼2020-07-17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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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镇上给人看病的时候,听说了许多比志怪奇谈所载的还要新奇有趣的事物。什么灯泡啦,电报啦,飞机啦,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这些东西我都没有见过,唯一有点概念的是“火车”。因为每天正午,这庞然大物发出的呜呜声就会穿过巨大的山体,在安静祥和的小镇上空回响,久久不曾散去。这个时候我和希水就会放下碗筷,侧头屏息凝听,仿佛这个声音能够告诉我们关于大山以外的所有故事。
      “它一定是个大家伙。”希水把脸拄在筷子上,愣愣地说。
      我点点头,又埋下脸开始扒碗里剩下的饭,可吃完以后就想不起是什么味道了。
      有一天我照例在镇上给人看病时,来了一个军官老爷,不由分说把我跟前问诊的百姓推了一个趔趄,往我面前一站,就要我帮他看病。我说:“你站到后面去排队,不然我不帮你治。”
      他意料之中地涨红了脸,把大肚子往上一挺:“小兔崽子,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敢不给我治,老子今天就毙了你!”
      我知道他,是姓饶的那个军阀的左膀右臂,经常狗仗人势抢占小摊小贩的便宜,搜刮民脂民膏。平日里我看他就上不来气,如今我更不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不治就是不治,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坐在竹凳上没动,只拿一只眼睛剜了他一眼。
      “好哇!小憨包,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说着就扑过来纠我的衣领,被我矮身从腋下钻过,抬腿踢了他一个屁股墩。他向前扑倒在地,原本放在案上的药罐子摔得稀巴烂,在他脸上和手臂上刮出几道深深浅浅的血口子。
      这位平时作威作福的官老爷就这样躺倒在地,痛得吱哇乱叫,手舞足蹈就是爬不起来,加上浑圆的身子和肥短的四肢,就像一只原地旋转的乌龟壳子。旁边的百姓都看得忍俊不禁,不知轻重的小孩儿更是一窝蜂围上来一边拊掌一边大笑,街上登时热闹非凡。
      最后这位军爷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气又糗又喘地,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慌慌张张地从人群当中挤出一条路,临了还不忘指着我的鼻子威胁:“小兔崽子,这回我没带枪,算你走运......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当时这群军官在我眼中就是草包**,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这件事后面倒是给我长了个教训——在了解敌人之前,千万不要轻视他。
      当天晚上伏羲女娲庙就被执着火把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密不透风,方圆百丈之内有如白昼,火光直冲云天。
      柳轻师叔着急忙慌地来问我时,我才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对她说了。
      “你这小***!”师叔听完以后狠狠在我脑门上敲了一记爆栗,“净给我惹事!”
      “不就是官兵么,”我不以为意地说,“咱们随随便便定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师叔不再和我浪费口舌,只赶着去和族里的长老们商量对策了。
      我悄悄从三野坡的另一个出口绕到这群士兵的背后,以巨石为掩体向外窥探。好家伙,平日里抄谁的家也没见过恁大阵仗,几百号人整整齐齐地列在那儿,个个背上斜挎着一把枪杆子。从前我就见过这黑漆漆的玩意儿,只要那群士兵把这家伙亮出来,被欺压的老百姓就会变得比兔子还要乖,任人宰割。可我看它们除了能放个响儿之外,也不见得有多可怕。
      白天被我教训了一顿的军官叉着腰在庙门口喊话,意思无非就是要把我交出来否则就灭了易阳满门云云。我听着煞是好笑,怎地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就敢在伏羲女娲两位祖宗面前大放厥词?
      过了不久师叔带着一众长辈出来了,一露脸就先给那军官作了一揖:“小徒顽劣,惊扰了尊驾,现如今已被我重重罚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置气。往后倘若您老有什么小病小痛,尽管上我们这儿来,保您满意。”
      我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师叔怎么颠倒黑白,这事儿反倒还成了我的错?
      谁知那军官不买账,嘿嘿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配跟老子讨价还价?我看你们易阳行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次非给你们一点教训不可!”
      嘴上光放狠话,实则一点动作也没有,师叔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易阳行虽然没落了,在毒医二道上仍是颇有造诣,当时军阀林立,要是易阳行被逼急了同其他支系的军阀联手,难保不会压饶系军阀一头。
      因此师叔也不恼,笑吟吟道:“常言道,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咱们这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倘若饶司令肯赏个脸,易阳行愿随时供司令差遣。”
      听那姓饶的差遣?这往后直不起腰不说,可是要做欺压百姓的走狗!我心下大急,不知这是师叔的缓兵之计,当下解开系在腰上的布袋,将里面的毒虫全都放了出来。


      4楼2020-07-17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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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丢,二楼没了


        5楼2020-07-17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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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放弃了……这年头想找个能写文的地方真不容易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1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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