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万悬上的钩月映是寡薄淡晖,芙蓉正好,清晖拢下石阶。她委实与我印象里的娇娥大不相同。四九城里从不缺生性洒脱的贵女,神爱姊姊也好、叩德家的楚聘也罢,就连她的鸣玦姊姊,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率性格。只是饮酒一项都是府内严苛管着,上次与阿玛饮了酒后去见神爱姊姊,倒被她嫌弃地拧鼻皱眉叫我离她远些去醒酒,直到身上再寻不到一丝酒气,她才屈尊纡贵般抬了抬下巴叫我回去】
【聆她一番言,更坐实了我的猜测:是府上庶福晋所生、身子骨又一向不利索,这才鲜见于人前。于是我将剑山抚平,鹰眸自她春烟浓鬓到她明亮双眸,再至她仿若寒玉雕成的下颌。方才饮下的酒似乎全烧起来的一般,我只觉双颊绯红,忙不迭的去桌上取酒来倒满,看了看她不甚健康的面色,踟蹰道】我敬你一杯,只是也不知道你酒量几何,你看着饮罢。
【仰脖将一杯灌下,手背抹去嘴角酒渍。至于她口中的“崇瑞长公主家的表姑”,我确确实实是半点印象也无,只好以缄默相对。女席间偶然传来喧哗,凝眸望去,又是鸣玦鸣珂一对姐妹花。转身与她摇头笑叹】我阿玛一向羡慕敦王舅,常赞他有四五件小棉袄,可谓贴心至极。【再转身一瞧,不由得带着几分狡黠打趣的意味】只眼下才初春,小棉袄多了,敦王府也嫌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