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右京当时收到马可波罗的信时还是挺疑惑的,信上只写了几个字。[我得病了。]
橘右京是在海边发现马可波罗的,当时他坐在海边礁石上面。哼着一首橘右京听不懂的英文歌曲,看上去完全不想一个病人。
“马可先生,你得了什么病。”微风撩起橘右京的秀发,几缕发丝紧贴侧颊。
“心所念之人迟迟未出现而致的相思病,其恐怖程度与右京的肺病差不多呢——。”马可波罗故意拖长了尾音,咬齿一字一顿的加重了“相思病”几字。事实的确如此,马可波罗已经等了橘右京半天了,信是白天时放在桌子上的。傍晚橘右京才发现。
“右京,你可知道在我的故乡赠恋人一支不怎么新鲜的玫瑰可不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马可波罗垂下眼睫看了两眼手中那朵玫瑰,那早早就失去了它本该拥有的艳丽的玫瑰。或许就连不懂风情和不讲究这些的东瀛武士也不怎么喜欢。
橘右京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似乎在思考他的一番话语。最后得出了一个不太肯定的结论,
“马可先生,我不曾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喜欢玫瑰。”言罢
耳畔几缕微风再度袭来,马可波罗额前几缕碎发被吹起来,在眼前晃悠。兴许是视线朦胧眼前的橘右京五官变得比往日更加柔和宁静,令人神往。
夜晚的风很凉,但似乎吹不冷冒险家因为武士而燃起的心头火。马可波罗探舌舔舐略带干燥的下唇瓣,侧过脸颊因橘右京的话语而笑了起来。“噢,武士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很可爱?——你们东瀛人都同你这般不解风情?。”
“玫瑰花应赠予小姐,而不是赠给一个来自异乡的武士。我以为你懂这个道理,马可先生。”橘右京一本正经的讲他那古板的理念时的模样一度逗笑了金发的年轻冒险家。马可波罗对视上那双好看到难以置信的金色眸子,那双此时只倒映着他的身影的眸子令他思念近一个月的时间。
“在我的故乡,玫瑰花是送给心悦之人的。”
“马可先生,我和你说过了。明日我就要离开了。”
“你们东瀛人就是这样欺骗别人感情后再一走了之的吗?。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看不出来吗,右京。”
气氛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两边都沉默了。
橘右京的确猜到了马可波罗对他的感情。单凭他无时无刻对自己的担忧与关心,如同阳光般融化人心的笑容,在他人面前时的花言巧语和在自己面前的坦诚。但他确确实实的也不懂,天底下好看的姑娘无奇不有。以他的条件又怎可能找不到他钟意的?——怎就偏偏跑来试图融化一个东瀛武士的心?。橘右京有过想抛弃一切选择和马可波罗在一起的想法,可远方的圭还在等着自己。这同时是他的承诺。算了吧。不要再独自霸占阳光了,自己这副身子还能撑几天?——他不知道,或许明天就死去了呢?。
“马可波罗,你的条件能找到更好的。别再粘着我了。我喜欢的人,是圭,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话刚落下的时候橘右京就后悔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马可波罗的眸子中失去了平日的光彩,那个时刻都在散发阳光的大男孩仿佛被他毁的干净。
马可波罗扯唇笑了笑,低头抬手拉低了帽沿掩盖了大半部分神情。掌心中的玫瑰没有去刺,他攥紧拳头的时候玫瑰花刺也刺破了掌心软肉,几滴血顺着掌侧流了出来垂直滴在地上,橘右京甚至想骂他一句是没有痛觉吗。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值得难过的,马可先生,我不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
除你之外。
后半句被橘右京活生生咽下去了,如果下定决心退出一个人的世界。就不该给他挽回的余地。至少橘右京是这样想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她,橘右京——有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平日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出来了。在我与你谈到她时你的目光与往日相比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你知道我有多么希望那种神情有一天是因为有人谈到了我的名字而在你脸上浮现出来的吗!!。”
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这一刻破碎了,或许是马可波罗对橘右京的一腔热情被这比猜想中还要冷的冷水浇灭的声音。或许是橘右京心中被圭与马可波罗两边互相拉扯的绳子一边断开的声音。
“我喜欢她,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我对她的承诺,我不能失约。她在等我。”
岸边浪花拍打着礁石,扰乱了思绪,浑浊了声音。
马可波罗咽下最后一口不堪,上前几步左手摁住橘右京的肩膀,右手一松扔了无人可赠的玫瑰,压睑衔他唇瓣吻吮,本做好了被推开的马可波罗却没遭到橘右京的反抗,弯眸湿了眼角。绕挑软舌进腔暧昧缠绵,指抚人鬓角发丝绕于耳后,至血腥味儿散布口腔,等橘右京喘不过气的时候才不舍得退了出来,曲臂紧紧揽住人儿在怀。
“今晚月色很美。”
那夜马可波罗做出最后的坦白,只换来了怀中人儿淡淡的一句抱歉。那夜,那句话过后。马可波罗终于忍不住眼角的湿润和对橘右京的爱恋,抱着橘右京号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以至于第二天橘右京离开时马可波罗因为嗓子沙哑而没能说出最后道别的话语。
时间再往后一点,马可波罗要结婚了。
许多与他交情好的人都来祝贺他新婚快乐。其实新娘不过是他雇来的,为的就是引那个三年不愿来寻他也不愿被他找到的武士先生。马可波罗身着大红婚服,看上去确实比往日那个桀骜不驯的冒险家稳重几分。
马可波罗笑着迎接所有前来祝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