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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女诗人格丽克获2020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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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奖理由是“因为她那无可辩驳的诗意般的声音,用朴素的美使个人的存在变得普遍”。
露易丝·格丽克(Louise Glück),1943年生于美国纽约一个匈牙利裔犹太人家庭。17岁因厌食症辍学,开始为期七年的心理分析治疗,随后在哥伦比亚大学诗歌小组学习。1975年开始在多所大学讲授诗歌创作。1968年出版处女诗集《头生子》,至今著有十余本诗集和一本诗随笔集。曾获普利策奖、全国书评界奖、美国诗人学院华莱士·斯蒂文斯奖、波林根奖等各种诗歌奖项。现居麻省剑桥,任教于耶鲁大学。2012年11月出版诗合集《诗1962-2012》。从《阿勒山》和《野鸢尾》开始,格丽克成了“必读的诗人”。
她的创作可以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诗人的学徒时期。此时诗人创作多出自生活感受,以《下降的形象》(一九八〇)组诗为代表,诗人将自传性材料融入口语抒情诗中,她的细腻与灵性反哺诗歌,对爱与性的渴望与犹疑,成为常见主题。
如《夏天》中:“但我们还是有些迷失,你不觉得吗?”《伊萨卡》中:“被爱的人不需要/活着。被爱的人/活在脑子里。”在《阿基里斯的胜利》里,格丽克写阿基里斯陷于悲痛之中,而神祇们明白:“他已经是个死去的人,死于/会爱的那部分/会死的那部分。”
对于自己的诗歌创作,格丽克坦承:“我相信,我同样是在学习怎样写诗:不是要在写作中有一个自我被投射到意象中去,不是简单地允许意象的生产——不受心灵妨碍的生产,而是要用心灵探索这些意象的共鸣,将浅层的东西与深层分隔开来,选择深层的东西。”
以获得普利策诗歌奖的诗集《野鸢尾》(The Wild Iris)为标志,格丽克走向成熟,她的诗歌不但表达人类的幽微心理,也主动将神话、寓言融入诗歌,探讨人的存在根本问题。比如《责备》中,诗人与古希腊神话中的爱神爱洛斯对话;在《神话片断》中,诗人则引用了太阳神阿波罗追求河神珀纽斯之女达佛涅的故事。露易丝·格丽克最被人称道的是她将神话熔炼于对生命的玄思,在长诗《忠贞的神话》中,她写道:
“他等了许多年,/建造一个世界,观察/草地上的珀尔塞福涅。/珀尔塞福涅,她嗅着,尝着。/他想,如果你有一个好胃口,/你就能享用所有这一切。/难道不是每个人都想在夜里抚摸着/心爱的人的身体,罗盘,北极星,/听那轻盈的呼吸述说着/‘我活着’,那也意味着/你活着,因为你听见我说话……”
格丽克的诗长于对心理隐微之处的把握,早期作品具有很强的自传性,后来的作品则通过人神对质,以及对神话人物的心理分析,导向人的存在根本问题,爱、死亡、生命、毁灭。自《阿勒山》开始,她的每部诗集都是精巧的织体,可作为一首长诗或一部组诗。从《阿勒山》和《野鸢尾》开始,格丽克成了“必读的诗人”。
露易丝·格丽克曾这样说明她的诗歌理念:“我受惑于省略、秘而不宣、暗示、雄辩与从容的沉默。”


1楼2020-10-09 06:31回复
    托尔斯泰、马尔罗、格雷厄姆·格林、毛姆、奥登,胡适和林语堂,村上春树的文学并不新颖,在表现形式上甚至可能有些陈旧,不合乎诺奖评委对文体创新的期待。村上春树的小说继承自陀思妥耶夫斯基、斯科特、菲茨杰拉德、雷蒙德·钱德勒的文学遗产,他虽然是日本人,但在写作上更倾向于美国20世纪文学,是爵士时代文风的日本继承者、阿多尼斯、恩古吉、阿特伍德,绯闻作家余华、残雪、阎连科、贾平凹、北岛、李锐、王安忆、曹乃谦


    Louise Elisabeth Glück19430422
    繁花盛开的李树
    春天,从繁花盛开的李树黑枝条上
    画眉鸟发出它例行的
    存活的消息。这般幸福从何而来
    如邻家女儿随意哼唱
    却恰恰入调?整个下午她坐在
    李树的半荫里,当和风
    以花朵漫浸她无瑕的膝,微绿的白
    和洁白,不留标记,不像
    那果实,将在夏天的烈风里
    刻上松散的暗斑。
    神话片断
    当那位固执的神祇
    带着他的礼物向我追来
    我的恐惧鼓励了他
    所以他跑得更快
    穿过湿草地,一如既往,
    赞美我。我看到赞美中的
    捕获;冒着他的琴声,
    我祈求大海里的父亲
    救救我。当
    那位神祇到达时,我已经消失,
    永远地变成了一棵树。读者啊,
    同情阿波罗吧:在水边,
    我逃脱了他,我呼唤了
    我那看不见的父亲——由于
    我在那位神祇的双臂中变得僵硬,
    关于他那无处不在的爱
    我的父亲不曾
    从水中流露任何表示。
    责备
    你已背叛了我,爱洛斯。
    你已经给我送来了
    我的真爱。
    在一处高山上,你制造了
    他清晰的凝视;
    我的心没有
    你的箭矢那么硬。
    一个诗人
    怎么会没有梦想?
    我躺着,醒着;我感到
    实在的肉体在我上面,
    想让我缄默——
    外面,黑暗中
    那些橄榄树上空,
    几颗星星。
    我想这是一个恶毒的侮辱:
    说我更愿意
    走过小径交织的花园,
    走在河边,看河水
    闪烁着一珠珠
    水银。我喜欢
    躺在河边湿草地上,
    或是逃离,爱洛斯,
    不是公开地,和别的男人,
    而是秘密地,冷冷地——
    整个一生
    我都膜拜了错误的神。
    当我观察
    另一边的那些树,
    我内心的箭矢
    像它们中的一棵,
    摇摆着,颤抖着。
    不可信的说话者
    不要听我说;我的心已碎。
    我看什么都不客观。
    我了解自己;我已经学会像精神病医生那样倾听。
    当我说得激情四溢,
    那是我最不可信的时候。
    真的很伤心:我一生都因为我的智慧,
    我的语言能力,洞察力而受赞扬。
    最终,它们都被浪费——
    我从没有看见自己,
    站在正面台阶上,牵着妹妹的手。
    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解释
    她手臂上、靠袖口处的擦伤。
    在我自己头脑中,我是无形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是危险的。
    人们喜欢我这样看起来无私的人,
    我们是跛子,说谎者;
    我们属于,为了真实
    应该被剔除的人。
    当我安静,那才是真实显现之时。
    一片晴空,云朵像白色织物。
    下面,一座灰色房屋,杜鹃花
    红色,亮粉色。
    如果你想知道真实,你必须禁止自己
    接近那个大女儿,把她遮起来:
    当一个生命被如此伤害,
    在它最深的运转中,
    所有功能都被改变。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可相信。
    因为心的创伤
    也是头脑的创伤。
    冬天结束
    寂静世界之上,一只鸟的鸣叫
    唤醒了黑枝条间的荒凉。
    你想要出生,我让你出生。
    什么时候我的悲伤妨碍了
    你的快乐?
    急急向前
    进入黑暗和光亮
    急于感知
    仿佛你是某种新事物,想要
    表达你自己
    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活泼
    从来不想
    这将让你付出什么,
    从来不设想我的嗓音
    恰恰不是你的一部分——
    你不会在另一个世界听到它,
    再不会清晰地,
    再不会是鸟鸣或人的叫喊,
    不是清晰的声音,只是
    持续的回声
    用所有的声音表示着再见,再见——
    那条连续的线
    把我们缚在一起。
    花园
    我再不愿做这事了,
    我再看下去要受不了——
    在花园里,明亮的雨中
    那对年轻夫妇正在种下
    一排豌豆,仿佛
    以前从没有人做过这件事,
    这巨大的困难还从来没有人
    面对、解决——
    他们看不见他们自己,
    在新泥里,开始,
    没有前景,
    他们身后,浅山淡绿,花团锦簇——
    她想停下来;
    他想继续做下去,
    做到结束——
    看她,正抚着他的脸颊
    表示停战,她的手指
    带着春雨的凉;
    在细草里,紫色番红花炸裂——
    甚至在此,甚至在爱的初始,
    每次她的手离开他的脸
    都成为分别的意象
    而他们认为
    他们可以随意忽略
    这种悲哀。
    银百合
    夜又转凉,像早春的
    夜晚,又安静下来。是否
    讲话让你烦扰?此刻
    我们单独在一起;我们没有理由沉默。
    你能看到吗,花园上空——满月升起。
    我将看不到下一个满月。
    春天,当月亮升起,就意味着
    时间是无尽的。雪花莲
    张开又闭合,枫树的种子
    一串串落下,黯淡的堆积物。
    皎洁复皎洁,月亮升起在那棵桦树上空。
    在弯曲处,那棵树分叉的地方,
    第一批水仙的叶子,在月光中
    柔和而微绿的银色。
    现在,我们一起朝着尽头已经走了很远,
    再不用担心那尽头。这些夜晚,我甚至不再能确定
    我知道那尽头意味着什么。而你,你已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在最初的叫喊之后,
    难道快乐,不是像恐惧一样,再无声息了吗?
    别离
    夜不黑;黑的是这世界。
    和我再多待一会儿。
    你的双手在椅背上——
    这一幕我将记住。
    之前,轻轻拨弄着我的肩膀。
    像一个人训练自己怎样躲避内心。
    另一个房间里,女仆悄悄地
    熄灭了我看书的灯。
    那个房间和它的石灰墙壁——
    我想知道,它还怎么保护你
    一旦你的漂泊开始?我想你的眼睛将寻找出
    它的亮光,与月光对抗。
    很明显,这么多年之后,你需要距离
    来理解它的强烈。
    你的双手在椅背上,拨弄着
    我的身体和木头,恰以同样的方式。
    像一个想再次感受渴望的人,
    他珍视渴望甚于一切别的情感。
    海边,希腊农夫们的声音,
    急于看到日出。
    仿佛黎明将把他们从农夫
    变成英雄。
    而那之前,你正抱着我,因为你就要离开——
    这些是你此刻的陈述,
    并非需要回答的问题。
    我怎么能知道你爱我
    除非我看到你为我悲伤?
    忠诚的寓言
    此刻,曦光里,在宫殿台阶上
    国王恳求王后的宽恕。
    他并不是
    表里不一;他已尽力
    正好做到诚实;难道还有别的方式
    诚实地面对自己吗?
    王后
    掩着脸,某种程度上
    她由阴影支撑着。她哭泣
    为她的过去;当一个人生命中有了秘密,
    这个人的眼泪永远无法解释。
    但国王仍然乐意承担
    王后的悲痛:他的
    宽大的心胸,
    在痛苦中如在欢乐中。
    你可知道
    宽恕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
    这世界已经有罪,这世界
    必须被宽恕——


    2楼2020-10-09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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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stile
      Orange blossoms blowing over Castile
      children begging for coins
      I met my love under an orange tree
      or was it an acacia tree
      or was he not my love?
      I read this, then I dreamed this:
      can waking take back what happened to me?
      Bells of San Miguel
      ringing in the distance
      his hair in the shadows blond-white
      I dreamed this,
      does that mean it didn't happen?
      Does it have to happen in the world to be real?
      I dreamed everything, the story
      became my story:
      he lay beside me,
      my hand grazed the skin of his shoulder
      Mid-day, then early evening:
      in the distance, the sound of a train
      But it was not the world:
      in the world, a thing happens finally, absolutely,
      the mind cannot reverse it.
      Castile: nuns walking in pairs through the dark garden.
      Outside the walls of the Holy Angels
      children begging for coins
      When I woke I was crying,
      has that no reality?
      I met my love under an orange tree:
      I have forgotten
      only the facts, not the inference—
      there were children, somewhere, crying, begging for coins
      I dreamed everything, I gave myself
      completely and for all time
      And the train returned us
      first to Madrid
      then to the Basque country
      柳向阳 译


      3楼2020-10-09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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