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魁想的,真的累不死。他就觉得好笑了。这些后生是在嫉妒着他哩。当五魁一次一次做驮夫的差事,他们是使尽了嘲弄的,现在却羡慕不已了。他不知道背上的女人这阵在想着什么,一路上未听到说一句话。五魁没有真正实际地待过女人,揣猜不出昨日的中午,在娘家的院子里被人用丝线绞着额上的汗毛开脸,这女人是何等的心情,在这一步近于一步地去做妇人的路上又在想了什么呢?隔着薄薄的衣服,五魁能感觉到女人的心在跳着,知道这女人是有心计的人,多少女人在一路上要么偶尔地笑笑,要么一路地啼哭,她却全然没有。她一定也像陪娘一样着急吧,或者她是很会懂得自己的美丽,明白这些后生的心意,只是不言破罢了。
不言破这才是会做女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