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伯特在下火车的时候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SS的人,他没有看清楚是盖世太保还是SD其他部门的人或者是武装党卫军,当然后者不太可能,武装党卫军大部分在前线。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你被捕了。”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他很坦然地走出了火车站,前后都是持枪的人。
在朗雪镇,你还在弹钢琴吗?
两天后,罗德里赫下火车的时候发现来接他的不是路德维希而是他的副官,一个有着铜色头发的年轻人。副官替他拿着行李,放到梅塞德斯车里,离开柏林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是为什么他没有来?
6月17大街,普法战争胜利纪念柱,勃兰登堡门,这些他熟悉的建筑在车窗外飞快地后退,他突然觉得很疲惫,又回到了这里。
没有海,没有秋季的雨,没有乐器店里的钢琴和书架上的琴谱,没有基尔伯特自顾自的话。
一切回到原点,那几个月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请你原谅我没有去接你,刚才我必须去见希姆莱。”年轻人还是站在门口等他,脸上带着倦意。
“我并没有介意,把门关上,West,我不想被别人看见。”
“你的任务完成了吗?”罗德里赫坐在长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烟,路德维希坐在他的身边想要吻他却被罗德里赫拒绝了。
“对不起我累了,任务是完成了,很顺利,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休假。”
“罗德里赫我想问你,你知道我哥哥他被逮捕这件事吗?我刚才去希姆莱那里他说有很多人都涉及进来。”
拿烟的手不自主地颤了一下,抖落一地烟灰,但是他的表情依旧镇定。“我不清楚,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巴黎……”
什么时候说谎开始成为生活中相当多的组成成分?对别人说谎,对自己说谎。
骗的了别人,但是真的能骗自己吗?
也许吧。
他甚至没有换衣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隐约感觉到年轻人拿了被子给他盖上。
明天应该去看他,一切该有个了解了。
“埃德尔斯坦先生,您的相关证件以及许可……”他把自己的证件和那张纸给了负责的士官,在核对无误之后有人带着他走过不算明亮的大厅。田野灰的军装他本想在休假的时候不穿的,但是必须要穿,从朗雪镇回来之后他升了一级,领章上的星变成了橡叶。
基尔伯特抬头的时候看见了罗德里赫紫罗兰色的眼睛。
两个人之间隔了大约两米的距离,中间是铁门,隔开了他们,把视线撕得支离破碎。
“是你……”基尔伯特吐出一个词,自嘲地笑了。
随后是沉默,罗德里赫不敢抬头看基尔伯特,虽然他想,但是他害怕看到那双酒红色的眼睛。
沉默,海一样的沉默把两个人吞噬。
应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唯有沉默属于这一刻。
一瞬间,罗德里赫抬起头,伸手想要摸到什么一样,但是下一秒那只细长而苍白的手又垂了下来,放到膝上。
“时间到了,埃德尔斯坦先生。”
于是他起身,离开。
他想说再见,想说对不起,想说许多……
最终还是沉默,因为那些话,他没有资格说。
基尔伯特透过带着铁柱的窗户向外张望,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朗雪镇是不是在下雨?这里的空气和风,是不是有一些来自那里?
于是他闭上眼,轻轻地说了一句“Tschüss”
沉默的海洋最终用浪把这个词淹没,没有人听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