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赏金任务发布】
发布人：嵇绾鱼
任务代号（五字以内）：你不对劲
任务详解：被别人骗/骗别人

白鹄长泽

（人们颇好算命便是这般以前瞻求抗争的缘由，我不能不好奇临安，在从石珞那里听到他的名字时，便想靠近，亲试临安的症候，掀开另一种阴差阳错下遥远人生的一角，以窥伺。）
（白鹄长泽不难进，无论是枢相的孙女，还是渠帅的孙女，都足以叩开此处的门，但我不免害怕，据说这里养着熊与虎，连水面上交颈的鹄鸟尖喙都显得吓人。）
（他再不来，我便要走了。）
（他出现前我想，待看到锦袍一角，松开瓷盏，直坠入水中，扰得白鹄展翅，雀鸟惊飞。）
呀！这是祖母很喜欢的茶盏，可怎么是好！

1
【白鹄长泽的水比撷芳园多，这是我随赵幸生踏入时的第一印象。它们轻易地照出我急不可耐又从容不迫地试图摆脱现状的影子。无疑我成功了，而成功的代价是我还会来。】
【还会看很多次我的影子。】
【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水面因为什么东西起了波纹，影子在一圈一圈的波纹里消散了。】
【我看向“始作俑者”。】
茶盏——掉进去了？

掉进去了，（一段蜀锦在指间，揪着转两圈，复按在栏杆上堆出朵花）只能赔祖母套更好的哄她——你是谁？
（后退两小步，一手提起裙摆，露出绣鞋的尖儿，转身便能跑的模样。听说卫国公主喜欢过流苏树，自两浙移来几株，白花间翠叶，与梨树不同。风吹落的花瓣落到人身上，一时辨不出花与他额前锦带，何者更白。）
（戏别过了，赵小琬。）

2
【警惕，试探。像只兔子——随手薅过来就能一掌按上脑袋，好生挼一通的那种。】
【而我没有这样做，全凭那两声“祖母”。】
我是谁？
【她的后退是个信号。我从影子里醒过来。】
我是秦璟声。
【好声好气地。】
公平起见——你是谁呢？

原来是你，我知道秦郎是临安来的人，是祖母的客人，（遂松开手，扣指屈膝）小琬唐突了，我名琬，斜玉琬。
（直起身对他笑，甫扬起唇角，它便自僵住了，目光落向他身后湖水，比先前已经能抑住惊慌，缓步走到湖边，扶住栏杆，任水光被风扫上眼尾，轻咬下唇）那是叔祖父送给祖母的茶盏，藕粉带绿的独山玉——
眼下又不是贡品入京的季度，（攥着手帕）倒是听说斗宝大会，秦郎听说斗宝大会了吗，牵头人里有祖母和叔祖父，应该有不少宝贝，一块好的玉料，总会有的吧？

3
斜玉琬，你是石家的小姑娘？
【她知道我来自临安，是这里的客人。这使我忽然间冒出一个念头：落水的茶盏是故意的，而她在等我——但只有一瞬，我将之归结为我的疑心：一个小姑娘，心心念念的是丢了祖母喜欢的茶盏怎么办，特意探听且探听到我的行踪……可能性太小了。何况她的称呼一无错处，又从石家的玉字辈。】
【有胆子冒充卫国主孙女的人，大概还没有出世，我想。】
斗宝大会尽览天下奇珍，玉料自然有。

（回答不是唯有是与非，还有默认。）
可是管家爷爷说，斗宝大会与武林大会期近，开封城鱼龙混杂，还叮嘱我不要常来祖母这里，公主府可能会有许多客人，他说秦郎是所有客人里最守礼的，（抬眸看他，风将眼角的水痕拭净）他说的话要听，我原打算这次之后就不来了。
（锦帕攥在小腹之前，后退半步，我虽不喜欢粉色的衣裳，但司衣的眼光从不出差错，娇弱的姑娘应该穿这样的衣裳，戴银或者玉，不要金与翡翠，簪花要择浅色的——这些，与傅母宫娥素日教我的话，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要迂回考量，要温和，要含蓄，笑的时候唇角不能太翘，唇需要微微绷着——不为什么，我的殿下，您应该如此，娘子便应该如此，少读些书罢。）
他说得也对，我刚才一时发昏，独自去斗宝大会，被人骗去怎么办，管家爷爷说得对的。
（远处一声野兽的吼叫，袖底指尖掐淤了血，面上仍笑得出）我再想想别的法子，祖母好东西那么多，或许不非得差这一个——斗宝大会，您曾经见过吗？除了开封其他地方也有过吗？

4
【我一向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借梯搭梯，调节气氛，闻弦音而知雅意，全都不在话下，按理说在她问出斗宝大会四个字时，我就该接话带她去“见识见识”，今日不知怎的，许是她绞着小手弱弱挣扎想词儿的模样太值得一看了，我毫无递台阶的想法——】
【且卫国主也不见得想让一个小姑娘家跟我出门。】
管家爷爷的话许就是你祖母的话，要做听话的好孩子。
【啊，旁敲侧击。多羞涩的小姑娘，我实在是很想看她豁出去问怎么才能参加斗宝大会了。】
只有开封有哦。

管家爷爷的话是祖父的话。
（耐心——我自以为耐心地向他纠正。在宫中万试万灵的办法今日倒不甚好用，觉得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刻意放得平缓的尾音便是佐证。这就是傅母常说的“外面的人”吗，我见到了，并且迅速习得一种办法。）
（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我的态度永远要比对方更温和。他们没有教我如何做很好的公主——这也实在没有标准，卫国大长公主是很好的公主，潞国长公主也是很好的公主，但她们截然不同。于是她们选择教我更简单的那一个，如何做很好的娘子）那您能带我去见一见吗，我只要买到合适的玉料或者玉盏就回来，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5
【祖父和祖母的话原本也没什么不同——至少对于枢相和卫国主这对恩爱夫妻来说。只不过他们的孙女在我面前如此恳求，答应了日后自然还有转圜的借口，不答应岂非平白坏了兴致？】
你是个乖孩子，怎么会添麻烦呢。不过哥哥要采取些措施保护你，免得你祖父祖母知道了担心。
【约定了三日后见，我的影子催我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