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灯节序幕拉开，公主府上下早已装饰起来，园中回廊每隔一射便缀花灯一盏，照得黑夜如同白昼，喜庆得很。府中虽美，仍抵不了我对府外夜景的向往，长兄说今日城中会放烟花，街市上还有舞龙舞狮，热闹得很，若是早早去前门大街的酒楼，估摸着还能订上好的位置，可以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将京中上元美景尽收眼底。我难得自告奋勇，要先一步去酒楼，阿玛见我兴致高，又逢着年节，便允了这事，吩咐身旁仆妇仔细跟着侍奉，切莫让人冲撞了去。】
【坐着马车往前门大街去，赶车的马夫最熟悉城里这些玩乐之事，指了处位置最佳的，还说幸好出来得早，再过半个时辰，只怕是这街市得人挨着人，马车也都进不来了。进酒楼询问店家何处观景最佳，店家引我上了二楼，指着不远处临窗唯一的空桌说就剩这个了，虽挨着边角，但也不会有什么妨碍。瞧了瞧点点头应着，回头望着店家笑着言道】
那就这儿吧，再准备些糕点茶水，要好的就成。
【话音没落，身旁的小满拽了拽我的衣袖，低声说位置被人占了。听这话一愣，忙转头望向方才还空着的位置，确确实实坐了个人，背对着。半咬着唇想要不要过去与人知会一声，可我是家中幺女，本来就是个温吞脾气，不知如何主动与陌生男子打交道，但若是不说，待会儿哥哥姊姊来了就没地方安置，想到这儿便深吸了口气，揣着些忐忑走过去，冲那位年轻少爷细软着声】
公子，这位置——【坐着的人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看清模样倒教我后头的话没法再说出口。这人我认识，而且不仅仅是认识。与他目光撞个正着，只觉脸上微热，忙垂下眸子，隐在袖中的手指有些紧张地攥了攥，直至觉着自己起伏心绪稍安，方才又望着他，声音更糯地道了句】
原来是你呀。

【又一年上元灯节，依往年之礼，先于东华门相看酒楼宾座，再迎椿萱、二姊，共襄此宴】
【其实我不甚喜欢居于高阁俯瞰花灯，明灯夺目，但久看后只觉双眸白茫茫一片，倒成了瞽人。不如入市衢观走马灯，像极了戏台上唱演的一桩桩故事，更摄人心】
【此刻正端坐于木案一隅，指腹捻着微微发烫的杯壁，正思忖入夜后逃遁、叛离终亲的由头。女孩细细软软的声音惊扰了我，其实也不惊，但确实是扰了我的心绪。她大概是才吃过糖的，否则此刻渡耳的话语如何能有沾了蜂蜜一般的滋味，清甜隽永，耐人寻味。也使人萌生出追根溯源的恶念，想去寻她樱桃般的粉唇】
【入目含春带怯的小脸，只让人觉得熟悉。扬佳府的寿宴上见过，嘉瞻府的婚宴上见过，还有白禅府，觉禅府……像是个爱凑热闹的小姑娘。可她在人群中极不扎眼的，每每窥得其影，或在树下拾花，或倚栏轻憩，又或者躲在一角偷食前厅取的小酥，再沾了一嘴碎末儿，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我总在她尚未发觉时偷笑，然后离开……】
【“是我”二字被生生截在喉中，单纯的，我只是惊讶她认识我，但我却不想这么着急地道出我的秘密——我也注意她很久了。将她紧攥绣帕的白荑收于眼底，与此同时还有她发粉发红的双颊，隐隐颤动的鸦睫，还有那颗砰砰乱蹦的心】
【只是含笑微张了张曜眸，接着发出一句轻问】小姑娘认识我——
【我确实使了诡计，也得心应手，只想骗小孩再用软软甜甜的声音多与我说几句话。而这样龌龊的心思，应该还不足以入刑部，入大理寺，我如是这样开解自己】

【本以为这是桩再简单不过的往来，待到他应允我正好能以答谢之由自报家门，让他晓得我是谁，再借由理顺出来的沾亲带故，许是还能光明正大地唤他一声哥哥，我总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一来二去，自是会熟悉起来的。可面上筹算好了的笑意皆因他的引用僵硬地停在了那儿，甚至都未曾料到会得到这般回答，一时间失去了冷静的应对，而展现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猝不及防的真实表达。】
【眼眶瞬间一红，羞怒蕴满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眸，不是恼他的不让，而是心情跌入冰谷，甚至觉着眼前的男子许是对我有了什么厌恶之意，如若不是如此，平日里窥见的温文，缘何在我这儿便丝毫不见了。】
本是我先来的，只是方才与店家......【毫无气势的争辩让自己觉着无力，又怕再说下去便抑制不住藏在眼中的泪意，显得没出息。自行截断后头的言辞，细秀的眉黛蹙着，眸光在他面上循了循，依旧不甘承认他待我的苛刻应是源自对我的毫不在意，咬住下唇，诸多反驳的话语都盘桓于口中，道不出，亦是舍不得道出，无人解开当下的窘迫，甚至懊恼今日何故要自己先一步出府，若是长姊在旁，好歹能有可以让我躲一躲的地方。】
【受挫难过，最忌想起平日里的依赖，一眨眼，泪珠砸落，惹得自己连忙侧过身子不再瞧沈家哥哥，抬手迅速抹去眼睫坠着的余泽，软糯声音裹着哽咽后的沉郁】
不让便不让，小满，我们换一家就是了。
【我往后再也不要与他说话了。气头上打定了主意提起裙摆往楼下去，一出酒楼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又没了主意，小满轻声劝着说，已经与公主府的人递了信，待会儿额娘阿玛他们都要往这儿来，那个位置不妥，再换个就是，这会儿功夫再寻另一家只怕也是没有更好的位置了，还得中途递信，实在是麻烦得很。道理都明白，可是现下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走进这酒楼半步，背脊挺得直直，执拗地道了句】
我不回去，你们不陪我寻，我自己去找。
【说罢就要往人群里去，此处酒楼林立，对面便有一家，可正好有舞龙的队伍经过，叫好围观的人驻足，生生挡住了去路，我踮起脚尖瞧，盼着这队伍快些过去，小满随着两个仆妇拦着想让我往后退一退，生怕人群冲撞，回去不好与额娘交代。】

【见她眼角的摇摇坠泪，我心里想的却是她淌泪的模样比我想象还要更招人怜。想着想着，竟蓦然笑了，而她大抵觉得有辱，眼梢的泪险些留不住了。待我回神时，她已旋身敛裙，顺阶而下，逃出数丈，一时出神，以至忘了留她】
【再与她相见时，她直直冲上了我的宽膺，若是髻间珠钗再多些，她还能报仇，让我受万箭扎心之痛。她同小娥的谈话被我听了大半，无一不在证实我的愚昧，还有她的委屈】
【眶内的红蛛丝已渐渐攀上她圆眸，她一言不发地将我推开，而我也只好钳住她的小腕，生怕她被这舞龙的队伍冲散。将她往后带了带，避开那蜂拥的人群，再诡辩】方才不过是问你，你未替我解惑，反而愠火冲冲地弃我而去，小姑娘，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已听不进我的诘问与抱怨，又是骤然一个旋身，我不敢去捉她，怕扯伤她的素腕，只好连步绕至她的跟前，如一堵殷实的墙墉堵住她的去路】
那位置我已经同小倌儿吩咐了，一开始便是打算留与你的【她的泪分明还在眶内打转，柔柔地哄着她】别哭了，小姑娘——
【这句话是假的，方才一股脑只顾着追，哪里能想起什么吩咐、让座的。但若没有后话，她必然是不会搭理我的，一个固执而别扭的小姑娘，我如是这般觉得。但也是真的，本该被呵于掌心娇儿，我哪里肯让她再四处奔波受累】
【她鬓角的一绺乌丝顺着耳垂散落，颇有几分狼狈。指腹顺着她的耳廓，轻轻将其散落的发别于耳后，再趁此契机若有若无地触她的粉腮。是我的预谋】
【见她玉容松动，再在耳边哄她】听话，随我上楼——

【见她眼角的摇摇坠泪，我心里想的却是她淌泪的模样比我想象还要更招人怜。想着想着，竟蓦然笑了，而她大抵觉得有辱，眼梢的泪险些留不住了。待我回神时，她已旋身敛裙，顺阶而下，逃出数丈，一时出神，以至忘了留她】
【再与她相见时，她直直冲上了我的宽膺，若是髻间珠钗再多些，她还能报仇，让我受万箭扎心之痛。她同小娥的谈话被我听了大半，无一不在证实我的愚昧，还有她的委屈】
【眶内的红蛛丝已渐渐攀上她圆眸，她一言不发地将我推开，而我也只好钳住她的小腕，生怕她被这舞龙的队伍冲散。将她往后带了带，避开那蜂拥的人群，再诡辩】方才不过是问你，你未替我解惑，反而愠火冲冲地弃我而去，小姑娘，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已听不进我的诘问与抱怨，又是骤然一个旋身，我不敢去捉她，怕扯伤她的素腕，只好连步绕至她的跟前，如一堵殷实的墙墉堵住她的去路】
那位置我已经同小倌儿吩咐了，一开始便是打算留与你的【她的泪分明还在眶内打转，柔柔地哄着她】别哭了，小姑娘——
【这句话是假的，方才一股脑只顾着追，哪里能想起什么吩咐、让座的。但若没有后话，她必然是不会搭理我的，一个固执而别扭的小姑娘，我如是这般觉得。但也是真的，本该被呵于掌心娇儿，我哪里肯让她再四处奔波受累】
【她鬓角的一绺乌丝顺着耳垂散落，颇有几分狼狈。指腹顺着她的耳廓，轻轻将其散落的发别于耳后，再趁此契机若有若无地触她的粉腮。是我的预谋】
【见她玉容松动，再在耳边哄她】听话，随我上楼——

【方才赌气许下的承诺，不过片刻就破了功。未料到他还会来寻，教我狼狈冲撞，却不经意间有了莫名亲密的接触。还想着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让我生气——其实哪怕是寻常的语句，都会因为不可说的期许而变得不中听，大抵只要不是心悦于我或是偏好于我的，在我心中皆是不如不说。直到那句“小姑娘，别哭了”入耳，面上愠色未收，心底却率先没出息柔软起来，而生来爱娇，烦闷时最怕有人来宽慰。他说不哭，眼泪似是要与他作对，如断线的珠子，砸落在因着节庆而精心挑选的绫罗衣衫中，瞬间湮没了痕迹。】
【可我顾不得丢人，因为他的手指抚过自己耳侧，一瞬间周遭嘈杂的熙攘都成了静止无声的画面，脑中只会将他这动作不断扩大，投射到心中幻化出无数的猜想，而这些猜想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烫了心窝，升腾出面颊的绯色。此时的我不是该在喜欢的人面前最好的模样，红着眼，红着脸，半咬着的唇亦是晕开的胭脂色，像幼时豢养的白兔，怯弱得很。】
【一时间有些弄不懂到底什么是真的，嚅嗫后含着泪的眸凝着他】当真？你莫不是在哄骗我？

【我最不耐往爱哭鬼跟前凑，气也气不得，哄也哄不住。可眼前人终究是不同的，即便是嘤嘤啜泣，也如春鹂般婉转，更别提因此绯然的双颊，如上了色的瓷娃娃一般，一心只想着早日揣回家中。劝也不听，不听仍要劝】别哭了，脸都哭红了
【本欲用指节替她拭眼角残泪，但碍着一分肌肤之亲的礼数，只好擒住她的小臂，用其袖口粗鲁覆上其面，尤为笨拙。对上她隐隐发红的鹿眸，不禁嗤笑自侃】姑娘莫不是觉得在下生一张为非作歹的面孔
究竟有没有诓骗，随我上去看看不就知晓了吗【不待她反应，绕身到其后侧，指尖戳上她的腰肢，催促着】快些，快些，免得又遭人占了去
【小山是府上与我心灵最通之人，是以不消我多吩咐，他便亟亟上楼给小倌儿交代去】
【还是同一张梨木桌，两人对坐已然不是为虎视眈眈的争夺，见她欲言又止，行止拘谨，也生尴尬。知一前惹她生气恼怒，这会儿也不敢再油嘴滑舌，静默半晌】姑娘安心在此处候家人，我也去别处再寻一处座
【我是想留的，哪怕再得她多一句话，多一记眼神，却也知强扭的瓜不甜】

【将将平复下来的心情，被他拽着小臂蹭到脸上的动作惹得又是害羞又是窘迫。末了还有一丝疑惑，我虽不是头一次见他，可按理说他是头一次与我面对面，若是清明了心绪就不难发觉，他总是状若无意地与我触碰，譬如方才，又譬如他现在绕到我的身后，点了点我的腰窝，哪怕只是一瞬，都足以令我生出无限的猜想，这些猜想大抵都是单纯的欢喜，仿佛趁他无意时偷偷占得了便宜，又不敢声张戳破，怕连这点甜头都尝不到。思及此，不由暗自骂自己一句——“不知羞”。】
【随他一道折返，连面对店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方才自己扭头下楼的狼狈模样被多少人瞧去，当真坐下心平气和时，本该再与他说些什么，偏偏寻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头，多了怕他腻烦。还未斟酌妥当，他言语间表露要离开的意思，忙站起身瞧着他】
我叫映柔，叶何映柔，我在沈府见过你，晓得你是...你是沈家哥哥。
【“沈家哥哥”四个字轻如蚊呐，湮没在自己微抿的唇齿间。他要走了，我却还没让他知道我是谁，倘若往后再无这样偶遇的机会，那岂不是要生生再错过了。说完却有些后悔，急急出口的自报家门没有经过雕琢，他这样温润端方的君子，我理应用深闺淑女的模样，譬如长姊那般，才能让他有更好的印象。想到这儿，手指习惯性地绞着衣袖，垂下眸子】
今日是映柔莽撞，误会了沈哥哥，沈哥哥莫怪。

【仍陷在她自报家门的愕然中，并不如我所想，她其实是个心急心热的小姑娘】
【她亟亟如此，大约与我一般，生怕下回见不着了。囿于深闺的女子为纲常所累，我却认识不少各府纨绔，若论寻觅的难易，很难相提并论。张了张眸，扮作惊讶的模样反问】你认识我？那缘何方才装作不认识——
我知道【三字一出，便被人轻易勘破预谋，遂又亟亟补上一字】……了
【她垂首的模样不知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她，可分明我才将座位让与她。极想抻手去顽她颤颤巍巍生于眼帘的鸦睫，更想揉揉她额顶的绒发。府上豢养的狸奴最喜这般的的爱抚，万般不悦皆可幻化成对我的缠绵】
【小臂还顿在半空，便对上她猝然而张的杏眸，诌道】自家妹妹，怪你做什么——
【沈府与叶何府虽有姻亲，却不亲密，这声自家妹妹若是被长姊听去，免不得啐我一句不要脸。只是既能得小姑娘的青睐，卸下面子又有何妨。又自顾自地回到热意还未消散椅面上坐着，请她也安心坐下后，再问】阿柔妹妹来此处是为替家人来订位么
你的父亲母亲，长兄长姊如何舍得将你这样一位水玉似的人放到这喧闹的市衢来受苦

【千回百转的心思被人点破，愣过神来便满心的羞怯，怎的这般不长心，方才还说的是远远瞧见过，而今只因对方可能要走，情急之下将这些个遮掩悉数自己揭破。我素来是个爱脸红的，被戳穿后恨不得寻个地缝躲起来，这不该是隆冬之中的上元，倒像是盛夏，不然脸上何故热了又热。微微张口，本欲寻来解释的借口，对上他望来的坦荡目光，竟生出不舍欺瞒的愁绪。既生了不舍，哪里还有合适的理由，只得抿唇如实言语，声色似案上粉嫩团糕一般软糯糯的】
毕竟沈哥哥不认识我，倘若直说，怕显得莽撞了些，可经了方才这一遭，大抵在沈哥哥这儿，我已是个莽撞人，又心里存了愧意，便想着不如坦诚些，往后再遇上，怕你....【怕你又不记得我了。】
【可这话哪敢说出口，盘桓唇间后随意换了个别的说辞】怕你从别处晓得了我的身份，再笑话我。
【一句“自家妹妹”无端亲近了些，又是欢喜又是怅然，只怕我的哥哥并非他所想的“哥哥”，而他的妹妹也非我期望的“妹妹”，若说喜欢一个人当真是件又玄又妙的事，哪怕互不相知，也能为他生出许多揣测与幻想，一阖眼，都能妄起携手白头的痴念来。】
是我贪玩，听说上元节能看烟花，便想着早早替家中人来占个视野好的位置。一年到头也轮不到我来操心什么事，难得起的兴致，便也就由着我了。如今只觉着领了这“差事”庆幸得很。【何来的庆幸，不就是因为遇见他了么。可心里头怎么想，面上还是端庄了些】
沈哥哥也是同我一样的缘由？那如今这位置让给了我，你可怎么办才好？

【她红得愈深的两颊是我罪孽的揭露】
【她所以为的，我言辞或是行止间的挑逗皆非我无意，其实错了，皆是我刻意为之。我最喜欢听她说话，仿佛将绵糖吹进我的耳里，让人心痒痒的，只想尝它的滋味。也最喜欢她软软糯糯地喊我哥哥，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关系词，却从她的嘴里生出了无限的缠绵与暧昧】
我见阿柔妹妹便笑，只是因为喜欢阿柔妹妹……
【虽是无意淌露的实话，但“喜欢”二字太过露骨，怕惊扰她，又补了一句说辞】就像喜欢自己族里的姊姊妹妹一般，觉着亲切，便笑了，未曾掺有半分嘲笑的意味
【不知怎的，脑幕中浮现是她伏在慈萱膝头为观花灯的低低恳求，还有得允后的欣然——一踮一跳地出阁门，甚至在院内不歇地转着圈】
家中姊姊也同阿柔妹妹一般爱顽，母亲纵着她们且不肯苦了她们，便遣我先来物色。与阿柔妹妹不同，我当不了一家的主角，左右是个陪客罢了【徐徐同她解释，再答她后一句的关切，佯装的泄气自问已不能被人窥出破绽，摆了摆手】还能如何办，若是母亲不悦便挨一通责骂就可做罢，若父亲知晓我惹母亲不悦，恐怕要赏我两鞭子才肯解气
【小山打小便跟着我，所以这些唬人的话是传不到椿萱与二姊耳中】
【她的绣蛾一皱，使我极快地察觉到她的委屈，替她自己，也是替我。可谎话一出，也收不回了，只好笑着调侃她来缓解固结的愁绪】但我若不将位座让给阿柔妹妹，妹妹必然要把我恨进骨子里了。其实恨也没什么，入骨子里抹不掉就好……
【最后这句是含含糊糊说的，声音也是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