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致黑魔王,”
舔舐掉羽毛笔尖的油污,在羊皮纸上写下信的开头。
老宅华丽却压抑,伦敦的天空常年昏暗,工业革命的尘埃久久未散。在这浑浊的灰尘中,我无处可逃。
或许,我和西里斯一样向往蓝天。
二
“克利切,帮我整理一下数据。”
下达指令后,只要一杯咖啡的时间,可视化数据分析就直接发送至我的接口。
即使有强人工智能的帮助,处理海量数据依然让人头疼。更让人头疼的是,对面系统的更新迭代无规律可循,有时想为一点进展雀跃欢呼,有时稍微有点眉目又前功尽弃。
我跟踪黑魔王已经整整两年了。
三
十六岁的我一定不会想到,十八岁的我会把两年前的世界观统统推翻。
人的巅峰一定是刚刚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一刻,在那时把我冰封至绝对零度,这样我便可以与喜悦永恒结晶了。
十六岁的我,是一流的找球手,是球场上的宠儿。也是黑魔王的得力助手,在他的复兴之路上助他一臂之力,为布莱克家光宗耀祖,永远让麻瓜对高贵的巫师顶礼膜拜。
我曾无数次,在知晓痛苦的真相后,询问自己能否回到一无所知的时候。
无数次举起魔杖对自己一忘皆空未遂,自嘲自己真是个懦夫。罢了,独处时搜寻一切黑魔王的破绽,面对黑魔王和贝拉时不敢放松。
四
“克利切,我们又失败了。”
克利切顺从地点点头,反应比任何人都恰到好处,几乎让人能够忽略她没有生命这件事。
只是她的共情过于完美,找不到人类的缺陷和怪癖。是的,她的共情反馈是通过计算得出的完美结果,就算是随机反应也是从数据库里生成的。
两年前,我匿名向政府提议要警惕食死徒公司和它背后的董事长,信件石沉大海。于是我开始独自跟踪这个可疑机构。
食死徒机构是西弗勒斯的毕业去向,我当然知道他拿我的虹膜识别权限做什么了,也知道这几年他干了什么。他无法获得我的管理员权限,后台记录一查便知。
他的处境很危险。
五
“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给你做好了小饼干。”
克利切端上下午茶,鞠躬到长长的鼻子几乎碰到膝盖。他转身欲退出,我叫住了他。
“黑魔王说,他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
克利切眼睛一亮,把小小的拳头放在胸前,自豪的说,“能为雷古勒斯少爷争光就是克利切的荣誉!黑魔王的命令就是我的天职!”
黑魔王带着雷古勒斯走了,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我的家养小精灵再也不会回来了。
六
“我们现在知道,食死徒公司的董事长伏地魔,本名汤姆·里德尔,是英仙悬臂的智慧生命。”
我以述说方式整理思路,克利切帮我记录。亦或是说,我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听我倾诉。
克利切安静的听着,或者说是她的传感器听着。
我不善与人交际,因为从小就与周围格格不入而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但是克利切就是为了它的主人存在的,她是我的家养小精灵,个人计算机,不,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大概是对个人计算机感情深厚的怪人,只是她永远无法回应。
“五十年前,人类在一颗双星系统发现一颗表面被水覆盖的类地行星。根据观察,这颗星球是少间的有功能完善的生态系统的星球。其中一种软体生物长着数跟腕,人类判断其具有和人相近的智慧。当时探险小组的少校邓布利多认为可以带回幼体,作为研究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