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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文】挪威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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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
今天晚上的男人,手特别暖,大约因为是冬天?
他说,红发真特别,抚摩起来,像穿越火光。
坐在壁炉边,喝第五杯威士忌。旁边有真的火光。
这是挪威,奥斯陆,全世界最美丽的海岸线,全世界最美丽的冬天。
沉潜暗淡的城别样美,倘若你不大怕冷。
这样说话的口气,如同谈论天气。他的手轻轻在我额头上。姿态如许熨帖。
适才在酒吧,他便这样迎上我,在过道中间,走过来,忽然手指贴到我额头,不及防备。
“和我喝一杯。”
仰脸上去,他的眼睛清澈见底,恍然间毫无心事。我忽然满怀嫉恨。
总有人是幸运儿,以一个简单手势便得偿所愿,无论饮一杯酒,或过完一整个人生。
挽起他手臂:“不如去我家喝?”
在客厅的大镜前我更衣,除去大衣,慢慢脱下黑色裙,如此而已,我向来不穿内衣,腰上一条猩红的丝线,打着精细的结,数不清的结。衬得肌体如雪雕,妖娆。
男人在不远处站着,静静看房间中的装饰,间中转过头来,说:“好美。”
这样说话的口气,亦如谈论天气。
安然到哑然。搜寻他眼波,微微绿色,使我回忆少年时候所见,那深林中一面湖水。
从未荡漾,从未沉溺,难以言说的简单,却不可测。
双双坐下,一杯一杯威士忌。他对酒全无挑剔,一杯一杯放怀。完全不加评论,无论对什么。
偶尔看我,微笑,我无来由地紧张,终于俯过去,将滚烫光滑身体送到他手里。
他不动如山,只是抚我额头。手指暖,接触在皮肤上。
如穿越火光。
我久久凝视他眼底,看不到人间烟火或山水朦胧,竟泄气。
良久挣扎起来,开口:“不如你回去?”
他点点头:“都好。”
真的起身,去了。
夜半的寂静街道,他慢慢走开,忽然翻了一个筋斗,落下来时摸到路边一棵树的高枝,背对我,也想得到他脸上有无声的一个笑。
合了门,去看酒柜里陈列的威士忌,做的记号明明白白,他喝那瓶,的确搀杂了强力麻醉剂。
拣拾起男人喝过酒杯,残存那一口,自舌尖刚到咽喉,已然天旋地转。
发生了什么事。



IP属地:江苏1楼2010-02-10 20:33回复
    第三日
    房子里焚香。
    一格格熏染。
    我被包裹在厚的被褥中
    懒洋洋
    常时我睡下,身体是绷紧的
    世上伤害无处不在,我该随时保护自己
    但此时不同
    杰夫这时候走来,到床铺前
    手里端一杯清水
    喝下去咽喉间被刀割一样痛
    他对我温柔低首:“很快就好了,别担心。”
    我摇摇头回忆昨晚情形,问:“鸡尾酒烫了我口吗?”
    他微微笑:“不,是你自己烫了自己。”
    听不明白,这隐晦意思,杰夫你是否爱说谜语。
    或是故事。
    窗外冰雪色,天空暗如永夜,不如你前来,对我说一个故事。
    他应承,坐下,饮水,姿态讲究。
    最讲排场的说书人,
    也做不到那么矜持
    说,当世界年纪还小时。
    当世界年纪还小时,世界单纯缓慢。
    南瓜在菜园里,玫瑰在花园里
    小狐狸纵跃过交织田野间的阡陌,夕阳西下时对着彩霞伸一个懒腰。
    当世界年纪还小时。
    人们不怎么爱,也不怎么恨。
    无论怎么样生活。
    生活都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缓缓声音犹如巫言蛊惑,
    明明故事平淡。
    却引出莫名热辣一滴烫过我唇角,那居然是泪。
    杰夫微微笑看我。
    说,
    当世界还小时,
    人们不快乐便流泪。


    IP属地:江苏3楼2010-02-10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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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日
      杰夫在我家中住
      他未问我允许,我未问他理由
      和我同食,同出入
      睡壁炉前的厚毯
      坐我身边时抚我额头
      态度沉潜,动作缓慢
      其他秋毫无犯
      有时候我问他前生后世,他只是微笑
      这样来历不明,最是危险
      但我竟无动于衷
      任他盘恒下去
      夜夜与我饮一杯酒
      睡前每一个故事,开头是一样的。
      当世界年纪还小时。
      故事里颜色清明,
      大道绵延
      霞光一道道照耀
      有时有龙,
      有时有王子
      我渐渐记起当自己年纪还小时,
      在孤儿院里。
      人人都将污秽与憎恨泼予我
      在乌发上
      在红唇上
      在瘦弱肌体上
      在心上。
      因我是杀人犯的女儿。
      杀人的自己死了
      承接他血脉的,仍要生生世世被惩罚下去。
      于我,彼时世界便已苍老濒死。
      第八日
      这一日我忽起意问他生平,这样的男子,往事是否葱茏如臆想中那热带雨林
      问他,曾否爱人
      欲仙欲死,如痴如醉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杰夫彼时正调酒,
      小小吧台前,眼帘垂,专心致志
      金酒,高度伏特加,鲜榨柑橘汁
      灿然着色,犹如深秋山道
      因此,这一款酒,叫做十一月之色。
      挪威的冬天,十一月的颜色很遥远。
      啊,当然是爱过的。
      他这样说,将酒杯送到唇边。
      心忽然就抽紧了。
      像潜水时意识到已吸完随身携带的最后一口氧气
      在窒息前要继续微笑
      否则他便知道我在乎。
      “那么,你的爱人呢。”
      “都离开了啊。”
      轻描淡写地说,把酒送到我手心中。
      “有一点儿甜的。”
      离别于他似乎是一件简单得不应该继续谈论的事。
      我有怒意
      将酒杯掷在吧台,水晶杯摔得粉碎。
      第十日
      在惯去之地,遇见旧识之人。
      始料未及。
      邂逅完毕,都料不及。
      与他相关的回忆,
      封闭于遥如彼世的生命初期
      孤儿院阴冷黑暗屋檐下
      疼痛屈辱浇灌过的心灵中
      生发爱情,犹如暗夜孤星,摇摇欲坠。
      但毕竟是爱情。
      有光热耀眼,厚重,锋利,
      放手心里即刻灼出伤痕,拥抱在怀,胸口烫出血色言辞,一个个字盟誓。
      一个人的言辞,一个人的盟誓。
      你看
      我始终是记得爱情的
      那人却早已远去了
      不像杰夫
      离别于我残忍得多,它划开过时间的脊背,在骨髓中埋下终生伴随的悲伤
      像春天湿润泥土上种下的种籽
      无人得知来年会有什么样的收成。
      果然他已经不认得我
      他只认得眼前是突然以媚眼与柔胰献殷勤的娇娘。
      雪雕肌肤上一根红线缠绕
      在在使人目眩。
      第十一日
      我与重遇那旧欢缠绵,直到深夜。
      大醉,被搀扶着归来。
      他在车前贪恋我暖意,问可否上楼饮多一杯
      我抛一个可有可无的笑,
      在窗后看他在寂寂长夜中只影踟蹰
      渐渐至不见。
      天气这么冷。
      杰夫在壁炉前,看一本书。
      听到我在浴室颠倒,撕心裂肺呕吐
      浑然不理。
      我走去俯身,埋脸在他膝间。
      低低问。
      那些离开的人
      他有恨过吗
      倘若杰夫都会恨一个人
      那是何等惊心动魄
      但我一念至此
      察觉我其实嗜血般盼望
      给恨寻找一个忠心的同盟
      他在读书,他合上书。
      封面上的字我不识,内页的字我不识。
      不了解的,便不须关心。
      是否最纯粹的幸福便是终生蒙昧。
      


      IP属地:江苏4楼2010-02-10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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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夫垂眼看我,
        沉默,
        良久淡淡说,
        恨什么好呢
        恨你爱过
        还是离别本身
        是否陪伴过你的人如同铭刻了上帝印记的天使,重新选择时已与撒旦同罪
        但谁是上帝。
        我哑然。
        杰夫起身,任我滑落在座椅上。
        未曾抚摸我的头发如寒冬时流星穿越碧蓝挪威天空
        未曾为我斟水。
        原来他都是一介凡人
        倘若不曾对离别有恨
        如何对我的疏淡便生嗔怒。
        谁的脊背里不蕴含着生根的八苦。
        怨憎会,伤别离。
        第十五日
        我不归家,至此已数日。
        杰夫寻我到酒吧。
        在人群中我嘲弄他执妄。
        萍水相逢耳
        一醒一宿的恩情
        转眼就该忘了
        怎么就痴痴纠缠起来
        男子女子摇摆在霓虹里的
        随我一同哄笑起来
        他在暗影中轻轻看我
        隐约有悲伤
        伸出手来
        说,忘记吧。
        我一凛。
        忘记吧。
        忘记什么。
        人群这瞬间蜂拥上去,将他淹没在无止境的喧哗里。
        忽然就再看不见。
        旧欢环住我肩,耳垂上灼热嘴唇游移,说不如归去,一起。
        我忽然想起杰夫睡前说的那些故事
        关于世界还小时
        当人们游戏劳作追逐后觉得累了
        他们便归去。
        总有归去的时刻
        总有完结的时刻
        朝阳变成夕阳而后沉入长夜
        想起来似乎只要经历短短一刻
        客厅的更丶衣镜前我缓缓除衣
        为什么要系那根红色丝线?
        他问,从酒柜中拿出开了封的威士忌。
        我赤身走过去,换了另一瓶
        反问,为什么要来挪威。
        他说,挪威与任何地方,都无区别。
        冬天非常冷
        但春天也很快就来了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
        这世间便有无限的可能。
        我笑。
        会不会无限可能的每一个
        都是灰色,黑色,血色。
        这瓶酒我藏了许久,凛冽香醇。
        他最爱的泥煤风味。
        一杯下去,另一杯接踵。
        我将身体托付在他手里
        清清楚楚听到血液沸腾
        细语呢喃
        一句句说前生后世的情事
        他只说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便消失了么?
        情欲完全与酒精融汇前
        他忽然从我胸前滑落
        在地上熟睡如假死
        我寻出储物室中秘藏的绳索
        泼了水,细细,格外凶悍
        手指至脚踝
        一根根缚去,分寸都陷入血肉,棕绳知味,会咬得筋脉神经酥软,紫色痕路渐渐浮上皮肤,周围组织开始坏死的第一步,这情景如斯眼熟。
        我坐下,静静看他横于地上。
        威士忌中的麻丶醉丶药我换过新品种
        见效极快,效力极强,但持续不过一时三刻。
        我等待他醒来。
        在永久安息之前。
        听一个睡前故事。
        风声在窗棂。
        呼呼作响。
        我起身去拉窗帘
        在玻璃中猛然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温柔地凝望我
        眼神中隐约有悲伤
        嘴角无声翕动
        似乎在说,忘记吧。
        杰夫?
        急忙打开窗户
        外面空无一人。
        极冷的冬夜街道上无人行走。
        身后传来呻丶吟。 杰夫垂眼看我,
        沉默,
        良久淡淡说,
        恨什么好呢
        恨你爱过
        还是离别本身
        是否陪伴过你的人如同铭刻了上帝印记的天使,重新选择时已与撒旦同罪
        但谁是上帝。
        我哑然。
        杰夫起身,任我滑落在座椅上。
        未曾抚摸我的头发如寒冬时流星穿越碧蓝挪威天空
        未曾为我斟水。
        原来他都是一介凡人
        倘若不曾对离别有恨
        如何对我的疏淡便生嗔怒。
        谁的脊背里不蕴含着生根的八苦。
        怨憎会,伤别离。
        第十五日
        我不归家,至此已数日。
        杰夫寻我到酒吧。
        在人群中我嘲弄他执妄。
        萍水相逢耳
        一醒一宿的恩情
        转眼就该忘了
        怎么就痴痴纠缠起来
        男子女子摇摆在霓虹里的
        随我一同哄笑起来
        他在暗影中轻轻看我
        隐约有悲伤
        伸出手来
        说,忘记吧。
        我一凛。
        忘记吧。
        忘记什么。
        人群这瞬间蜂拥上去,将他淹没在无止境的喧哗里。
        忽然就再看不见。
        旧欢环住我肩,耳垂上灼热嘴唇游移,说不如归去,一起。
        我忽然想起杰夫睡前说的那些故事
        关于世界还小时
        当人们游戏劳作追逐后觉得累了
        他们便归去。
        总有归去的时刻
        总有完结的时刻
        朝阳变成夕阳而后沉入长夜
        想起来似乎只要经历短短一刻
        客厅的更丶衣镜前我缓缓除衣
        为什么要系那根红色丝线?
        他问,从酒柜中拿出开了封的威士忌。
        我赤身走过去,换了另一瓶
        反问,为什么要来挪威。
        他说,挪威与任何地方,都无区别。
        冬天非常冷
        但春天也很快就来了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
        这世间便有无限的可能。
        我笑。
        会不会无限可能的每一个
        都是灰色,黑色,血色。
        这瓶酒我藏了许久,凛冽香醇。
        他最爱的泥煤风味。
        一杯下去,另一杯接踵。
        我将身体托付在他手里
        清清楚楚听到血液沸腾
        细语呢喃
        一句句说前生后世的情事
        他只说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便消失了么?
        情欲完全与酒精融汇前
        他忽然从我胸前滑落
        在地上熟睡如假死
        我寻出储物室中秘藏的绳索
        泼了水,细细,格外凶悍
        手指至脚踝
        一根根缚去,分寸都陷入血肉,棕绳知味,会咬得筋脉神经酥软,紫色痕路渐渐浮上皮肤,周围组织开始坏死的第一步,这情景如斯眼熟。
        我坐下,静静看他横于地上。
        威士忌中的麻丶醉丶药我换过新品种
        见效极快,效力极强,但持续不过一时三刻。
        我等待他醒来。
        在永久安息之前。
        听一个睡前故事。
        风声在窗棂。
        呼呼作响。
        我起身去拉窗帘
        在玻璃中猛然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温柔地凝望我
        眼神中隐约有悲伤
        嘴角无声翕动
        似乎在说,忘记吧。
        杰夫?
        急忙打开窗户
        外面空无一人。
        极冷的冬夜街道上无人行走。
        身后传来呻丶吟。  


        IP属地:江苏5楼2010-02-10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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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斟的酒
          每一涓滴,都在我口中挣扎
          似不甘被吞咽的命运
          时时与舌纠缠
          流连。
          第十六日
          在极度痛苦之后
          我所爱过的人
          迎来他应有的死亡
          也听完那庸俗不堪的故事。
          不值得写一本书的。
          不值得占据小小一个章节。
          杀人犯的女儿
          与孤儿院院长的儿子
          私奔的那个计划那么杂乱无章
          是活该被人活活扼杀在开头处的
          只是我不肯释怀
          被抓住后接受日夜鞭挞与折磨
          都不肯释怀
          为什么抓我的人会知道
          我腰间藏了一根红色丝带
          生平第一次爱过的男子赠与的红色丝带
          是那荒芜岁月唯一温暖的证明
          而后化身为吸血的索引
          指向赤裸裸的背叛。
          离别并非不堪。
          杰夫连你都误解我。
          但上天给予我离别时
          为什么还要先降临背叛。
          是谁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被送到遥远的异域
          卖为比奴隶更不如的娼妓
          是眼前这男子。
          他有浓密眉峰
          宽阔额头
          头发柔顺
          嘴唇鲜红。
          为他的影子在千百万人身上有投射
          我便一一去爱那千百万人
          为那爱总是毫不留情被践踏
          我便去剿灭那千百万人。
          始作俑者。
          或者也是最后一个。
          在吧台前,我慢慢饮下一杯水。
          从今日起
          戒酒了。
          挪威的冬天还有很久
          我想念充满浓重阳光的热带。
          从明日起,离开吧。
          水流进口里。
          冰水。
          我的舌与唇却突然生起剧烈疼痛
          难以忍受的灼烫质感
          滚油一般生生吞噬我
          蔓延到咽喉,进入胸腔
          转眼包围了躯体中全部内脏
          任如何放开喉咙嘶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滚到地上,拼命爬动
          到浴室中,躺在喷头下
          水流直冲而下
          淋湿我皮肤
          而后在一瞬之间,竟蒸发为水汽
          我睁大眼,自浴室镜中看到自己张开的口
          布满黑色小小人形愉快舞蹈
          脚下
          我忆起那一日的深水炸弹
          一样带来许多黑色人影隐现
          杰夫后来说
          那是你灵魂中所带的罪
          原罪?想必人人都有。为何只有我得见。
          因你将罪推委于他人。
          以杀戮为解脱
          热血做渲染。
          每句他所说的话,都似乎早上等待蒸发的露水
          一颗颗晶莹,无遮掩。
          我语塞。良久向他微笑:“你又知道。”
          他抚我额头,轻轻说:“一抹一抹鲜血都在这里,我看得见。”
          我曾以为那些对话是戏言
          可原罪之化身此时跗骨蛆
          踏着蓝色火焰
          是真实燃烧着的
          正将我四肢百骸焦化灼干,吞食殆尽的火焰
          黑色人形越来越多,我合不拢口
          双手伸出向四周抓摸
          不知道自己能寻到什么
          不知道自己能等到什么
          黑色人形从我口中跃出,围绕我四周
          祭祀一般跳跃扭动
          我不怀疑这已然是真正的地狱。
          闭上眼。
          痛苦每一秒钟便加倍。
          死亡此刻亲切如传说中的母爱。
          可以使我免除这炎烧的酷刑。
          忽然额上有一只手轻轻覆盖过来。
          清冽,镇定,安静。
          我眼眶中立刻充满泪水。
          杰夫。
          杰夫。
          


          IP属地:江苏6楼2010-02-10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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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8楼2010-02-10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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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1.181.250.*
              谢谢 LANLAMYU !!!


              9楼2010-02-11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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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 不错噢,顶了。    发表了噢,   飞。奇幻~     呵呵,支持你。 望继续写出好文章。


                10楼2010-04-16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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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这种能不能顶,但是这么好看的东西。顶了再说。
                  大不了到时候施展狄子独门绝技好了


                  11楼2012-12-17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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