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楼前灯似火,四平街外月如霜。这是禁中难见的景象,从前随父兄南巡时走马观花般窥见民间上元月观花灯之行,心中向之、往之,奈何因岁小不得自行出宫,愿望一年年落空,反而更加期盼。直至四年初夏汗父加封安国和硕衔后才有机会去访京华探秋山,然天不遂我愿,皇额娘病重,逢此多事之秋额涅不愿与人留下话柄,便将出宫一事一拖再拖,直至来年春月。】
【我再也耐不住性子,央了额涅许久,才在再三保证下从她哪儿拿到了出宫令牌。我虽是个不安于分的主,但对额涅承诺过的事却不会违逆,甫一出宫门,车架便直奔端府去。】
【哥哥推掉了一身政事,与我扮做一对寻常人家的兄妹,于夜色悄然降临时缓缓步入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人流之中。】
【花月正春风。鳞次栉比的画梁雕檐下是各色花灯,从房檐一路铺陈至路上摊面,整整一条街堪称灯的世界,耀如日辉。在琳琅满目商品里我与哥哥各带了一只昆仑奴面具,黑如锅底,鼻宽嘴厚,好生滑稽。这厢才带上面具,便从面具黑窟窟两眼里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贩,争一时口舌之欲,竟未发觉不知何时松开了拉着哥哥的手。】
【人潮如流水,哪里觅得哥哥踪影。一时惧怕加身,眼泪顿流不止,我从未有过如此恐慌的情绪,亦不想尝试第二次。别无他法,为拭泪方便将面具推上发髻处,一面哭一面跌跌撞撞的找索伦图。】
“哥哥,哥哥,哥哥你在哪儿”
“索伦图哥哥!哥哥!”
【我在人潮中挤来挤去,蹭来一身灰,发髻也松垮,近乎崩溃时才看见‘他’驻足摊贩前观花灯,那灯上应有谜题,他眼中有灯,而我眼中惟他。】
“哥哥!”
【许是生来略有不足之处,我比旁的姊妹长得迟些缓些,如今踮着脚尖才能摸得到他脸颊,往上一顶摘掉了他的昆仑奴面具,再而顶着一双满含泪珠的眼,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了他怀里。温热而宽阔的胸襟一如往昔,承载我扑簌簌往下掉的,濡湿了一小片外襟。我如何不恼他怨他,徒留我一人在惊慌失措的人潮里不知所措。然我又恼不起他,怨不起他,汗父与我那么多兄长,惟有他是我的索伦图哥哥。我将无处可泄的惧怕,一如幼时般将一腔难言的苦涩郁与惊惧捶在他身,哭诉我的后怕。】
“哥哥,大坏蛋,为什么松手呜呜呜。我找不到你了呜呜…”
【我再也耐不住性子,央了额涅许久,才在再三保证下从她哪儿拿到了出宫令牌。我虽是个不安于分的主,但对额涅承诺过的事却不会违逆,甫一出宫门,车架便直奔端府去。】
【哥哥推掉了一身政事,与我扮做一对寻常人家的兄妹,于夜色悄然降临时缓缓步入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人流之中。】
【花月正春风。鳞次栉比的画梁雕檐下是各色花灯,从房檐一路铺陈至路上摊面,整整一条街堪称灯的世界,耀如日辉。在琳琅满目商品里我与哥哥各带了一只昆仑奴面具,黑如锅底,鼻宽嘴厚,好生滑稽。这厢才带上面具,便从面具黑窟窟两眼里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贩,争一时口舌之欲,竟未发觉不知何时松开了拉着哥哥的手。】
【人潮如流水,哪里觅得哥哥踪影。一时惧怕加身,眼泪顿流不止,我从未有过如此恐慌的情绪,亦不想尝试第二次。别无他法,为拭泪方便将面具推上发髻处,一面哭一面跌跌撞撞的找索伦图。】
“哥哥,哥哥,哥哥你在哪儿”
“索伦图哥哥!哥哥!”
【我在人潮中挤来挤去,蹭来一身灰,发髻也松垮,近乎崩溃时才看见‘他’驻足摊贩前观花灯,那灯上应有谜题,他眼中有灯,而我眼中惟他。】
“哥哥!”
【许是生来略有不足之处,我比旁的姊妹长得迟些缓些,如今踮着脚尖才能摸得到他脸颊,往上一顶摘掉了他的昆仑奴面具,再而顶着一双满含泪珠的眼,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了他怀里。温热而宽阔的胸襟一如往昔,承载我扑簌簌往下掉的,濡湿了一小片外襟。我如何不恼他怨他,徒留我一人在惊慌失措的人潮里不知所措。然我又恼不起他,怨不起他,汗父与我那么多兄长,惟有他是我的索伦图哥哥。我将无处可泄的惧怕,一如幼时般将一腔难言的苦涩郁与惊惧捶在他身,哭诉我的后怕。】
“哥哥,大坏蛋,为什么松手呜呜呜。我找不到你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