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hyesung说，eric？奥……大好人哪。不管什么事情找到他就安心了，对谁都那么照顾。
然后一回头，微翘嘴角不屑的憋出冷笑，装的，全他妈装的！只配吃屁的伪君子。
eric说，hyesung？嗯……不错啊。开朗，幽默，易于相处，很难得的朋友。
完美的笑容等旁人走远，慢慢垮成嗜血的诅咒，也就你们这些脑障被他骗死活该，那个自私的小王八羔子。
高中生涯展开美丽色彩的第一天，hyesung就觉得自己的世界里绕满了eric这个名字。或者说，全年级的世界里都绕满了这俩字儿。
“英语贵在多读多练！同学们啊，能满足于课堂４５分钟的知识么？不能！”老
师甲鼻孔喷气，“不能啊！eric？eric知道吧，他可是天天坚持英语对话……”
“切～～”hyesung咬着笔杆玩，“那上厕所嘘的时候呢？”
“数学贵在多接触不同题型，培养解题思路！题海战术可取么？不可取！”老师
乙挥洒热血，“不可取啊！eric？eric知道吧，重复的题目他从不作……”
“呸……”hyesung在前桌女生的辫子上打结，“那考试出到了呢？也不做？”
“动物学贵在观察！细致入微是一切科学的金钥匙！马虎浏览足够么？不足够！
”老师丙斗志昂扬，“不足够啊！eric？eric知道吧，他……”
“整天观察动物？”hyesung整张脸都抽搐起来了……
“eric谁啊？”开学第三个星期，hyesung终于觉得这名字的出现频率之高，自己还不知道怪丢人的。
同桌青豆满脸抽筋，“你、你、他你居然不知道？！”
hyesung瞬间觉得自己该卷好铺盖去乡村了。
“你一整棵青头葱蒜吧，傻了吧叽觉得正当年华十六，看看人家那前途，才真是铺好了大红地毯！你呢，成日疯狂飙车……当然了，也就一辆五百来块的普通跑车，自己还特当回事儿的，哼～就知道把个小妞………那满脸的旮旯豆也就你看得上。哼哼～～”
hyesung怒了，“去，自个儿嚼不到赤豆说赤豆磕牙吧你！”
青豆哼哼唧唧几声，才算告诉了eric的来龙去脉，满脸仰慕偶像的样子简直跟说自己爹是集团总裁似的那么激动。
听的hyesung简直要唾弃自己荒废时日，和人家相比简直是垮掉的一代！
你说世界上有几个这种怪胎？中考成绩本就超高，每门学科都在优秀之列，加上市三好、优秀学生干部这些个头衔一大堆的加分。eric入学时的总分，就跟童话似的，让hyesung形容，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好，除了那个高啊那个高、怎么那么高啊居然那么高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喜极而泣，自己居然能和这种传奇人物进入同一所学校就读。
hyesung对申老娘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全市总分最牛的那人没有？他考的就是我这个学校！你别小看你儿子，我就和那牛人一个年级呢！
申老娘瞪爆了眼珠子，真的？
哼哼哼，hyesung扒起点心往嘴里塞，没打算说得更具体一些。
——eric才刚高一，已经是团支副了。简言之，就是学生干部里的翘楚，学校的
重点培养对象。
要让老娘知道，指不定会心理多不平衡地磋着自己脑门吼，“瞧瞧人家儿子！怎
么就那么出息！”
然后搭七搭八一大通，准又是什么你爸车祸走得早，我又当爹来又当妈，什么你个小屁丨眼就没一天让我省心的，七岁偷酱油笨手笨脚被活逮，九岁作弊居然把题号抄错，生生从倒数第二光荣跃为倒数第一，十三岁初体验泡个小妞还被老师给揪住…………
罢罢罢，世界上真有完美的人吧，总之不关他hyesung糯米事。
高一年级分四个班。
hyesung每每就怒，什么狗屁学校，真丨他妈势力，一二三四，摆明了谁是精英谁是合格谁是次货谁是不能出厂。
所以说世界上的阶级斗争永远存在－   －
——想他hyesung机灵聪明，老娘都说从小编个鬼话骗人就没不成的，居然被分到四班？？


“娃……”申老娘搬出革命最光荣的慈母相貌教育独苗苗，“以后记得……应该
义正言辞的叫起来激起公愤，让你同学们揍那烂人，你在旁边看就可以了。你不用动手。娘要心疼的。”
“……靠，你果然毒辣。”我爸要不是走得早，不晓得被你气成什么样。
如此赞美，申老娘的回应是一个响亮生脆的板栗，“……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他
不是骂你们班吗？……”不知道想起什么，申老娘有些快活的笑了起来，“……
我儿子还真有集体感~”
“谁管什么集体了！”hyesung不假思索的，咬着桔子瓤就像撕碎eric那厮的脏脖子，“他骂我呢！他骂我垃圾！”
“……你是说不管他指的范围前提是什么？你恼怒的只在于他骂了你这个人？”
申老娘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自己的儿子。
“那当然。”hyesung一呆，舔了舔整排牙，愣头愣脑看着母亲，“……我只在乎自己快不快活，其他什么集体，什么同学，他丫管我屁事？”
对话至此而止，申老娘沉默半晌，撵出一个母不嫌子丑的笑容去厨房准备晚饭伺候小祖宗，被留下的小祖宗舔着满满桔子液的薄嘴皮吧叽吧叽发呆。
……自……私？
…………他很自私？
——那又怎样。
hyesung抿紧眼稍，爸走得早，别人天真烂漫啃糖时，他已经陪着母亲去背大米了，自私怎么了？这世上谁不自私？
他只是懒得掩饰，懒得做戏，懒得在顾不上别人的时候还假惺惺得客套一句。
“……切。”他狠狠的，发泄般一跺脚，“……都是陀差劲的垃圾。”
高二一开学的摸底考，hyesung跌破所有师生眼镜，在哗啦啦得碎玻璃声中，以全年第九的奇迹般成绩，在校长仿如看着一个大金元宝的滴血眼光下，趾高气扬的被分入一班。
“你是hyesung？”当eric闪着一脸比太阳还晃眼的笑容来招呼的时候，hyesung很神气的摆了摆手，浑然一派首长检阅、拿腔捏调说同志们辛苦了的拽样，“你是eri？”
“eric……”eric脸上尴尬的抽起一根扭曲的青筋。
“奥……不好意思，没怎么听说过……得罪。”hyesung一屁股坐下，偷乐得跟老鼠被塞了满肚子大米一样。
想来自己也觉得奇怪，当初憋着一口气花了三天考虑如何讨回那屈辱，结果是发疯般钻了整年的书，甚至暑假都飞了初中时死党的鸽子，摔开早就准备好的旅游杂志，成天叨念着abcd二次函数加之乎者也，愣是吓的申老娘偷偷给死鬼老公烧香，保佑独苗儿子平静度过青春期。
结果，他真的成功了，在众人张的比鸡蛋还标准的圆形瞳孔目送下，破格分去一班。坐在那教室里，hyesung自己都有些恍恍惚惚，他要进来干什么？
奥……是来找那个人解气的……
可是……那一时的愤怒早在一整年里面消磨的差不多了，期间也和eric撞上过正面，文大少爷压跟不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如何苦大仇深，只一贯的标准笑容，任hyesung不冷不热的嘲讽几句，他也只是同学你怎么了同学你没事吧同学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几次之后，hyesung都烦了，成，他要做模范学生，那是他的事。
自个儿活的安分就行了，申老娘对宝贝儿子破格进一班的盛举简直可以用痛哭流涕来形容，hyesung差点就没被拖去祖坟烧香，惊魂甫定后，他看着申老娘鬓边隐约的白发呆了半晌，然后咬咬牙，拿起一本参考书。
没多久，hyesung就在一班混熟了，想他hyesung谁啊？满脑袋辣花肠子，要逗乐一票书呆子还不容易？
hyesung耍贫嘴时，eric总是杵在旁边，要笑不笑的听上好阵子。
然后眼神打弯的亮一下，闪着hyesung。hyesung暗地憋嘴，哼，伪君子，别以为天衣无缝，你那副嘴脸我清楚得很。
高二过了四分之一，校方让一班组出一个小组参加理化竞赛。
当学习委员阿黄跑来往自己手里塞报名表时，hyesung震惊的仿佛满目朝阳西边出，嘴吐泡泡的假客气，“不能是我吧，我偏科偏的厉害”。


“你鼻子插葱装什么蒜！”阿黄很不平衡，这个名额逮谁不想要啊，偏姓申的死
东西还摆拽架子，“各科老师讨论后决定的，你虽然偏科，但是物理强，这一块
分就归你抢了。”
hyesung不禁有些得意忘形，翘着椅背跟财主大爷似的，捏起变声期的嗓子问劳动人民，“还有些谁呢？”
“小满，他数学强。eric，负责化学。”
“eric？”hyesung下意识的一拧眉头。得和那伪君子一块儿？真糟心。
“嗯，他是组长。你准备一下，下星期比赛。”阿黄越想越觉得这小兔崽子占了
天大的便宜，强盗土匪般夺走hyesung的早点往嘴里塞。
走道上撞见青豆，他叽哩歪来的就嚷开了，“哎，hyesung，听说你去参赛是吧！你可得给我们四班争气！”
hyesung不禁笑的有些气短，敢情这愣头青还一直坚信那套打入敌人内部的鬼话呢，时时刻刻把他算入四班的兄弟编制里。
“有什么呀，不就是个团体赛嘛，得了奖挨个儿一分，也撩不着多少。”hyesung云淡风情的。
“你蒙心眼呢！”青豆大惊小怪的嚷，“这个是全国性竞赛你知道不？得了奖高
考加50呢！”
“50？？”hyesung嗓子都抖了，难怪大黄满脸怨恨的跟抢了他口里的烤鸭一样。
“恩！”青豆张望着四处没人，压住hyesung的肩，“hyesung，我舅市教委的，内幕消息就给你一个人说了，比赛最后的压关题就是定胜负的，会在理、化中择一类，让相应的参赛者主考。要能答对，会记下这名学生的情况，到时候高考，除了那50加分，还有优先入学资格。”
“你丫没骗我吧？”hyesung堵着声音，眼前青豆就像棵闪闪发亮的钻石，璀璨啊璀璨！“你可不能还记恨我在你汤里倒了薄荷油，编这茬来蒙我！”
“去，”青豆愤怒了，“谁跟你拿这事开玩笑，hyesung，可别说兄弟没关照你，那个虽说是组委会决定压关题型，但你主动去申请他们也不会拒绝。你负责物理吧？”
hyesung的确负责物理，恍惚中，只知道天大得好机会从半空飞了个抛物线，生生落到自己头上。比赛当天，他趁空独自跑去评委团要求把压关题定为物理，那秃顶老头眯着眼瞅了hyesung半晌，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可别太有自信了，今天的物理不是普通难啊。
hyesung叽咕叽咕得回笑过去，不是普通难我还真看不上。
哼，天大地大唬人最大，今天成败我都压这注了。
hyesung没想过会输，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小拇指扳个尖瓣那点大小他都没想过会输。他们这组打开始就顺风顺水，配合得天衣无缝，到最后压关题，听主持人报出物理类三个字，hyesung瞅着eric和小满就乐，仿佛看到大银票子在眼前天女散花。
题不难，hyesung一上手就知道该从什么思路解，可是他过分轻敌，里面隐藏了太多细微巧妙的题点，等hyesung醒悟过来，时间已经不够用。小满在旁边急得发怒，眼看到手的奖飞了出去，忍不住的吼hyesung，都怪你都怪你！毁在你手里了，eric强笑着过来阻拦。
hyesung满脸铁青，狠狠憋嘴，心理暗骂，呸，装什么好人，指不定你现在是恨得想宰了我呢。一抬眼，瞧见eric空洞的看着三号队千辛万苦解出那题气化反应，兴高采烈准备捧杯。
那个题……hyesung知道，eric也能答出，因为他做过……
到手的胜利……飞了……飞成eric没有表情的脸孔，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突猛醒得拉住小满输急了的丑态，“小满，不能这么说hyesung，集体赛就是这么回事，输赢哪能压在一个人身上。”
还飞成hyesung憋了憋嘴角，却说不出口的满心复杂。
输得很冤。
更让人痛恨的是一种心虚，说不清楚的烦闷压得hyesung恼心。
他没错，他答不上题目也没有办法，胜负兵家常事，既然是比赛，总有一分为二的结果。
“倒霉！”小满怒气嚣张到谁的面子也不卖，一回班主任室就对着hyesung端臭脸，“前面答的那么好！该拿的分数一点都没丢，全靠我和eric，他呢？屁活不会，最后指望他答物理？……废！”


hyesung一身发抖，被eric死死拉住跳起来要造反的身体，“小满！你没输的准备就别参加比赛。”
回头按紧怒到火红的hyesung，对班导说，“我们都尽力了，真的。尤其hyesung最后解题时我看得清楚，他尽力了，实在是那题超出教学范围太多了。”
班导看着他们，慈祥的笑，说，重在参与，尽力就好，回教室吧。
“妈的！”hyesung看小满眼高鼻子长的臭脸，怒火中烧，坐下的动作弄得怦怦乱响，eric环着肩膀，沉脸想了一会儿，拖过条长椅往hyesung身边一坐。
hyesung重手重脚的往桌上撩课本，冷哼着鼻子里的气，eric转眉转眼看了半晌，“hyesung，你别往心里去。”
“我才懒得往心里去！”hyesung不耐得吭声，“就那小鼻子小眼的臭脸，我才压跟不费精神气。”
eric眼稍一展，似乎松口气得笑了起来。
hyesung脖子低回，从侧面甩见他笑的红红的脸颊，…………哼，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祖宗的话还是要听的……
仔细想想，eric对自己真的够不错了，冷鼻子冷脸的从不追究，总是热心肠一根
通的样子，……或者那时候，可能真是自己听错了？
“那就好。”
hyesung拧个眉褶子，这厮怎么就能笑出这么一身天真灿烂，走神中，只看见eric细细长长的手指绕过来，他的骨节很硬气，“你这题怎能这么答？”
“？”hyesung立即竖起眼稍，不服输的瞪回去，“老师课上不说了么，女性的xx染色体和男性的xy染色体，新生婴儿的性别当然取决于……”
“该填y染色体。”eric抵住hyesung笔尖，忍不住觉得有趣，叽咕叽咕乐，“不填父亲。”
“……………………”恼羞成怒。我不认识你。
eric摸摸鼻子，指尖翻翻hyesung的书页，大笑着站了起来跑开。
哼……y染色体……谁不知道，笑个鬼啊！鬼都没你笑的招摇……
放学时，hyesung照例检查书包，发现校徽给忘在班导室了，撒开了腿丫往那边跑。
“……嗯，是的，这次我和小满真的尽力了，但hyesung……的确可以说输在hyesung手上了……”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好听的，淳厚的……他在说什么？
“……之前的必答题他一直心不在焉，几乎没有参加，全是我和小满答的。他好像事先就准备要拚最后压关题。”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声音那么熟悉，刚才他还再说大家都尽力了，输了不能往心里去……
“……结束的时候，组委会找各组长总结，说…hyesung趁我不在时主动要求物理……是输在他手里了。”
他说谎！他不可能知道……
他骗人！他一直装出一脸的无所谓在骗人！
“恩……是的，hyesung太自私了……是的，老师你放心，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会调整情绪，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我不说，嗯，是的……同学间的关系我会协调好……”
————王八蛋！伪君子！！八百年改不了吃屎的疯狗！！
浑身恐惧的发软，挣扎的挪进楼角，书包摔倒在地边，断裂的像无处躲藏的羞耻神经。
完了…………完了……完了。脑子疯狂得要崩溃，撕心裂肺吼着这两字眼。 

帅哥笑的更欢了，“可不，难兄难弟啊，我跟你一屋呢。”
宿舍住六个人，带路的帅哥大名田闻欣，让喊阿田就行，他满脸随意的笑容，但雅痞的气质教人不敢轻看。
hyesung是倒数第二进屋的，阿田笑眯眯给他逐个介绍，左上床的罗建，天生一张乌鸦臭嘴，讲话冲人的紧，hyesung缩了缩肩，一个稍矮些的男生笑着过来，“甭怕，他也就嘴巴厉害，其实是颗空心菜。”
这家伙叫王可，据说在路上和罗建遇上结伴而来，且途中不知捏住了什么把柄，
任罗建再怎么冲，王可一开口就灰头土脸的闭嘴。
hyesung下床的大个儿叫虞越峰，挺好脾气一个人，本该读大二了，可去年患病住了半年医院，得重修。大伙儿都有些呐呐的，他倒乐呵呵的嚷没事儿没事儿，我又不是留级，没啥丢人的。
hyesung看着他的名字犯怵，这虞字写起来可麻烦吧？虞越峰戚戚然，可不，我说赶上谁叫丁一多方便，又省手劲又省纸。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茫然的声音，哎，谁叫我呢？
大伙儿愣头愣脑的看过去，一瘦瘦高高跟竹笋似的板寸头站那儿傻乐，是106吧？
咱们以后就是室友了，你们谁喊我呢？我就叫丁一啊。
…………………………虞越峰昏倒，hyesung笑死，罗建冲着阿田喊你瞎子啊，他那么多行李帮一把，王可立显杀手本色，多轻巧，你自己怎么不动？  
没一会儿，大家已经处熟了，六个半大孩子都是外向逗乐的性格，一聊聊到晚上，得去班级开迎新会。
路上虞越峰说这届推行学生自理制，不特设导师，以本年级的学生干部为主，自己管理学业进程，“我们和化学系人少，就并一块儿了，听说他们那有个特能的，打高中就学生干部做的有声有色。”
hyesung憋憋嘴，别把这种人当回事儿。
两个系都属于女生几乎绝种的和尚集中营，勉强聚满一个教室，讲台上孤零零地摆着上一界留下的先进集体的奖杯。
hyesung坐阿田身边，叽咕着商量明儿要打听刚才路上那长发漂亮妞什么系的，这时就见工学院主任领着一高高瘦瘦的、烧成灰hyesung也认得出的人渣走了进来。
hyesung瞅那人瞅得眼睛抽筋，导师笑者介绍，“这是化学系的eric，高中时期就是名优秀的学生干部，相信他一定能胜任导生。”
eric很是秀外慧中的笑了一下，hyesung肚子都开始抽筋了。
导师走后，eric倒也不罗嗦，直接往课桌旁一站，拿着花名册说，“好，先认识
一下吧，我念名字，大伙儿挨个上来自我介绍。”
hyesung死瞪冤家对头，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基本就是一股热流从鼻尖漂了过去。
“hyesung。”eric没有表情的看着花名册叫。
孙子！你还真一脸不认识的样子！
脑子开始莫名其妙的烧火，想也没想到还会和这个人见面，简直他妈的噩梦成真！
一路脚步发飘，凶狠狠的瞪，那厮只管低着脑袋，缠绵悱恻地给花名册送秋波，
hyesung咬着下唇，走上讲台说了一通体面话，朗诵完毕后，雄心万状一挥掌。
嘭——！！
奖杯被hyesung优雅地刮到，欢天喜地进行自由落体，裂成惨不忍睹的碎片。
“啊……”全班哗然。
糟了……
hyesung尴尬又恐慌，赶紧蹲下去收拾。
“你傻啊！”身边传来烦乱恼怒的声音，eric捏过扫帚来，跟哄小鸟似的推开hyesung，把碎渣聚到一块儿。
他们俩背对着全班，eric凶相毕露地一字一枪眼，“你脑子呢？白长了好看是不
是？有人拿手捡玻璃的吗？”
hyesung来火地忍了半天，可eric上瘾似的越说越来劲，“还应用物理呢，你也不怕丢人……”
“喂！”实在忍不了回嘴时，eric很好死不死的收拾完最后一块碎渣，转身展开
姥姥疼舅舅爱的笑容，“好了，hyesung同学以后当心点就成，没事儿，下一位……”
hyesung只能挤出难看的笑容，抖手抖脚的回到座位上，王八蛋，算你狠！  


hyesung喉咙一呛，要死要活的忍住不笑出来，正想说这小草莓是阿田的三妻四妾时
，就听见外边震天响。
慌忙跑出去，就见阿田和一老师吵得脸红脖子粗，他脚上有旧伤，不能穿统一发
的平底军鞋，那老师瞅着阿田的少爷派头和咄咄逼人的架势就来气，指不定是看
不惯眼还是心理扭曲，蛮不讲理开口就是“nononono”，阿田火了，“他妈放什
么洋屁，你除了来是com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还能什么？糟不糟劲人家国外
同胞啊你！”
eric赶着在喷火前打圆场，好说歹说一通解释保证，才算送走了那菩萨，菩萨走
前很小马哥地摔下一句，“你要穿自己的鞋，可以。但只要有一个动作不利索，
就赤脚给我练十编。”
当然，没人不认为他在放气。
“神气啊~”回到寝室，hyesung红着眼踢阿田，“我们一色儿土黄军鞋，就你穿着nk
蹦哒。”
“妒忌吧~”阿田上窜下跳的找鞋，折腾了半天，脸色难看呐着糟了，跌坐在床沿
上发呆。
hyesung眼看不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放家里没带来？”
“带来了，给他拿错了……”阿田呆乎乎回着。
hyesung听力不错，但理解力明显差了一截，愣是没懂，刚想追着问，就瞧阿田很颓
废的身体一倒，横躺着用枕头蒙住脸。
磕磕……门响。
hyesung打开门，一男生礼貌笑着，举晃手上的东西“你好，我找田闻欣，给他送些
东西过来。”
hyesung眼神比卡比卡的发光，“鞋吧，鞋吧，赶紧进来~”
阿田听到动静，还是死人样横怵著不动，hyesung踢他的脚，他哼也不哼，那男生了
解的对hyesung笑了一下，带些歉意的样子。
“阿田，”他靠床沿坐下，“我把鞋给你送来了。”
阿田怒他磕到了自己的膝弯，提起脚尖就是死劲踢，那男生悟著腰间很压抑的痛
叫一声，脸涨成痛苦的暗红，往外挪了一下，但并不站起来。
hyesung瞅着奇怪，又有些尴尬，只能别扭的找话题，“同学，你是……？”
那男生温和的笑了一下，“我是他哥哥。”
“什么？”hyesung大喊，阿田抓住枕头的手死死捏紧，白色指骨痛楚的浮现。“那
……你是上面几届？”
“不，”男生还是礼貌的笑，“我是法律系的，同一届。我叫田闻韩，你叫我韩
韩就行。我两是双胞胎。”
“双、双、双那个胞胎？”hyesung惊讶的又开始摇滚结巴。
“嗯，嫡亲的双胞胎，虽然不太像。”
hyesung嗯了一声，细细打量，身高体型差不多，五官细看之下也颇相像，主要是气
质截然不同，阿田雅痞随行，带着尖锐的张扬。韩韩真诚温和，带着细微的腼腆。
韩韩把鞋盒放床底，回头说，“我早上才发现，知道你肯定用得着，就赶紧送来了。”
阿田突兀的一把摔开枕头，死瞪着他哥不转眼，脸憋的燎红，嘴唇咬到几乎穿破
，眼神里满满的火焰燃烧着无法说明的情绪，沉沉到底，明明没有水，但让人看
的想落水。
韩韩低着头看弟弟，脸色转了几个折，一阵阵发青，带些委屈和天崩地裂的难受。
hyesung瞧着两个一声不吭的人，说不出的别扭，压抑的转身跑上阳台收衣服。
凝滞了好久，韩韩拍拍弟弟床沿的灰尘，“我回去了。”
“我送你。”阿田摔手摔脚的站起身，把枕头往墙上一扔，死拽紧他哥。
关上门，阿田突然往对面窜，“等我一下，上个小号。”
韩韩奥了一声，站在外边洗漱间探头看东楼，一个个窗子的数自己宿舍。
里面没动静，只听见阿田小声呜呜了两下，韩韩不搭理。
“哥……”阿田终于叫出来，“哥，你进来一下好不好？”
“好……”韩韩答应着往里走，才关上门就感觉到两条火热的手膊绕了上来，他
用力挥，但无法打开，阿田疯了似的环紧他的脖子，韩韩眼眶很疼，横着手肘抵
住阿田的脖子，推他压在墙上，恶狠狠的咬开弟弟的嘴唇，滚烫的舌头吻在一起
军训能把人整成疯子，hyesung瞅谁都像油焖的酱蛋，满脸膛通红，“靠！”一天操
练完，兄弟几个和着灰冲进宿舍就躺，老虞落末尾，被踢去对面淋浴房占龙头，
满脸逼良为娼的愤懑。
“哎，小贼不对劲呵，我中午就瞧你面色有异，”hyesung缓着气，对丁一邪笑，“
红的骚意荡漾。”
“去，”丁一赧着细长脸，“吃什么了嘴那么臭，晒红的。”
“弟弟，你唬人也不看地盘！”阿田来劲地探出半耷拉个身子，“田哥哥可是风
月窝里老手，还瞧不出你那春肠子?”
“你、你们……”丁一犹垂死挣扎，被罗建一个脑刮子狠撂，“甭他妈废话，交
待。”
“也没……”识时务者赶紧坦白，“上午不踢正步么？我一没当心，脚劲用狠了
，正准踢在前面那女生……屁股上……”
“禽兽。”众人妒忌到眼眶冒血水，愤慨的唾弃。
“我没存心的！真没啊！”丁一大声喊冤，“我当时就哆嗦，觉得特对不住，散
队后一瞅……原来是咱班的叶柳妮……”
“呵呵，”丁一傻笑起来，“她脸蛋小小的，眼睛圆溜溜，长头发拐着……”
“靠！”阿田拎起一麻袋的鸡皮疙瘩窜起身子骂街，“hyesung你脸盘呢？赶紧接着
，我要吐。”
丁一脸皮爆成果酱，不乐意的撕上去算账，正热闹时，就听见老虞在对面伸长脖
子野狼觅食的吼，“106五个流氓，你们他妈到底洗不洗，让我一个人呆这儿守灵
堂哪！”
男生洗澡不比女生讲究多，直接跑淋浴房冲个凉快，hyesung留着短短的板寸，哗啦
啦一扒拉就了事，打开门缝，外面排着一长条，咂咂嘴，瞧见一熟人，老实乖巧
的样子。
“韩韩！”hyesung堵着耳廓的水粒招手叫，“你怎么在这？”
韩韩张望着遥遥笑，“我们楼淋浴坏了，懒得去浴室挤，就跑这边了。”
“赶紧过来吧，我这就好了。”
韩韩高兴的笑开一口白牙，端着东西就往里跑，走过hyesung外侧的隔间时，突然那
扇门一开，hyesung在鼎沸的人声中模糊想起旁边应该是阿田，就瞧见伸出的手粗鲁
卡住韩韩的肩，撕扯般的往里拉，hyesung依稀听见阿田轻声说哥，这边。韩韩脸色
怪异的被拖进去，可你还没洗好呢。阿田哑着嗓子闷闷地讽笑，兄弟俩挤会儿怕什么了。 

hyesung摔摔脑袋，这对兄弟说不出的怪异，但懒搭理别人的事儿。
一闪神，就瞧见eric理直气壮的怵过来，“洗好了吧？快些，我排你后边。”
hyesung本能的怪叫一嗓子，撅起后背占住不让，“这哪儿来的蛮夷，招呼也不打就
抢良民的地盘啊？”
eric从眉头拧开黑口黑脸的挑衅，小崽子对他客气当福气，一脚抵住木门，碾着
肩膀硬挤进去，小隔间瞬时笼得热气腾腾，水柱在周遭冲撞。
“我还就蛮夷了，”eric横过手臂压hyesung瘦瘦的锁骨抵在墙上，背后冰凉，脸上
火烫，“你不说洗好了么，快滚出去。”
“哼，”hyesung眼前全是模糊的水帘，“瞧见你我又烧火。”
“什么火？欲丨火？”eric憋着气逗手掌里的小白鼠。
“呸！你少耍肮脏啊！信不信这次我吐你一脸！”hyesung浑身赤条，眼眶热得不敢
乱转，只穿了裤头的eric离很近，下半身不小心的摩摩擦擦。
两人无法控制的狼狈和呼之欲出的冲动，eric不住喘气，突然一摔手挥开hyesung，
把冷水开到最大，死闭眼睛往水柱下钻，“……害怕就不要存着心眼处处撩拨。”
hyesung呼吸一梗，脸色铁青的嚷，“你别冤枉我！”
然后揣上东西，狠狠摔开门，就跑。
整个晚上，eric狠冲冷水的样子恍然重现，痛楚若隐若现。hyesung不是傻瓜，而是
不敢面对，这不是正常的事情，他知道，他害怕。
可忍不住在火坑边缘徘徊，越晃悠越情不自禁想往里跳，eric明白，hyesung也明白
，一再躲闪一再招惹，彼此都在试探，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候，结果在一念之间。
起初那么讨厌，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和别人不一样，hyesung心口微微的痛，觉得
委屈，躺在黑暗的月夜下喃喃，“他对我也不一样……”
“嗯……”隔铺的丁一睡的迷迷糊糊流哈拉子，“对……不一样，晚饭时她对我
笑来着，一勺味精俩白饭，不一样……”
“靠！”阿田受不了的大吼，“谁有缸？缸！盘都不够我吐的！”
军训总算结束了，大伙儿情绪高昂，估计解放那会儿民心沸腾也就这么着了，学
校组了辆大客车开回市区，人群拥挤着冲散开，只剩hyesung和阿田困在靠窗的地方
，不会儿就见eric状似偶然的挤啊挤的凑了过来，hyesung嘴角一憋。
海阔天空的闲扯着，eric突然懊恼的，“我舅特地从美国带了特好的电动牙刷送
我，可忘了带电池，学校又没的买，干巴巴看着不能用。”
hyesung狼心狗肺的快活，“说你笨还不承认，牙刷不动你不能动啊？左右摇晃那个
脑门不就成了?”
阿田喷笑，很是乐悠悠的看着两人吵吵嚷嚷凶却不狠的斗嘴。
等回到繁华市中心，hyesung都快感动哭了，大伙儿聚头一招呼，各自四面八方的回家。
原站换车，正傻想着申老娘会做什么好吃的时候，手机响得惊天动地。
“喂……啊，陈阿姨？”
耳边声音唧唧呱呱，hyesung手指慢慢颤抖，脚跟也没出息劲儿的发软，慌乱中只想
找个力量帮助，他回头望去，左右前后各有同学的背影，他不加考虑的，向着其中一个本能奔去。
eric从没这么狼狈过。
晃在地铁入口正要下阶梯，背后的冲力突如其来，伴随着丧心病狂的哭呛，申小崽子哀叫的残样儿就跟自己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eric躲闪着周遭怪异的眼神，勉强挤出假正经的干笑，却被hyesung抓住后背不放，
“eric，怎么办，我妈的同事打来电话，她住院了，怎么办，我妈妈不能有事。”
他转头抓过那矮上半脑袋的身体，抹到一手湿漉漉的脸，hyesung干嚎得像个傻子，
全然没了小刺猬的德行，这让eric出奇难受。
“不要紧，”他沉着嗓子，抬起那黄河泛滥的脸，“我会陪着你，我会让你妈妈
没事。”
hyesung一声不吭，只是抓紧了eric的衣领，很不顾廉耻的在上面慷慨的湖满了鼻涕。


三明治，火腿，橙汁，猕猴桃。
hyesung撑的满嘴咕噜噜，脸蛋圆溜溜。很好哄地高兴起来，瞅没人注意，揪了一口
eric的嘴唇皮儿。
大学生活自由自在，加之没有导师前眼后屁丶股的盯着，hyesung乐得胡天野地，伙同
阿田逛遍了学校周围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俩个风流倜傥的少爷堵着长清秀些的
丫头片子就放电，漫不经心嬉皮笑脸，招惹的春心片片飞扬。
“禽兽，野人，动物，神农架。”应物系申帅哥的名声传得十万八千里，eric忍
无可忍，终于决定不顾廉耻地争取奸夫的权益，横眉怒目地把hyesung拖到假山后的
小亭子拷问，“你给我说清楚，你和阿田整日价的泡什么马子？”
“你连这个都管？”hyesung满不在乎得晃荡着脚丫子，扯着野草往嘴里塞了嚼着玩
儿，“大学里头，谈个恋爱挺正常的吧？”
“人家谈就正常，你谈就不成！”
“放屁！”hyesung被蛰的跳了起来。
“hyesung！你认真点行不行？”eric没奈何的压紧爆跳的肩膀，“我俩都这样了，
你好歹为我想想，你成天和些个女生打情骂俏的，你让我什么滋味？”
“你什么滋味，哼，”hyesung拧紧了眉毛冷笑，“你也懂什么滋味？你还记得我俩
有过一腿呢？成天泡在自己系里，找你吃饭你没空，找你打球你没空，找你自修
你没空，你管我上哪儿找快活？”
开学后，eric忙的超出想象，俩个系的事情繁多琐碎，全压在一人身上。
原本如意算盘打得满满，但显然事实和理想差了一条山沟，活活惹得申小崽子烈
火烧身解不了渴。
应物和化学俩系课程不尽相同，有为青年文同志又官务缠身，别说小亲小热，晚
上自修都得泡在系主任室。
“您事儿够多的。”hyesung阴着脸冷笑，“我都快面不着圣了。”
eric嘴角一憋，紧握住hyesung的手掌。“别啊，最近几天特别忙，刚上手很多事情
没上轨道，你别给我闹劲啊。”
“去，说的我跟欲丨火焚身娘们似的，”死气白咧的嘴硬着，“你事多我知道，可
晚自修呢，晚自修干吗还得泡教室里？我他丶妈成天去五院底阶的犯罪温床给占着
，你是没瞧见广告系那胖子拖着女朋友怒气腾腾的瞪我，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我占
着茅坑不拉屎了。”
eric脸一红，“你怎这么多黄色思想呢？学校里边的，说话当心点……”
hyesung眼神一冷，发飚的一巴掌扔上eric的肩膀，“什么意思？要保持距离？你丨他
妈到手了上完了就撤了？”
“喂喂喂！”eric一下悟住hyesung的嘴，紧张的四处张望着，这举动让hyesung鄙夷的
冷笑，嘴被悟的很疼，“别瞎说吧，你别成天就钻这事里头行不行？我最近真的
忙，你也知道……新生当导生而且跨了两个系，说明院里边多看重我，早一天理
出个秩序来，对我很重要。hyesung，你也为我……”
“得了吧你！”hyesung一把甩开，掉头就走。eric在身后着急的低喊了俩声，但没
敢折腾出大动静。
也没心思看书了，直接闯回寝室发闷，踏在林荫道上，脚底下的落叶踩的噶吱响
，hyesung抱紧胳膊讪笑自己，eric什么德行，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抱负他的理想
就是冠冕堂皇的一套。

hyesung觉得那些东西很做作很恶心，但跟犯白痴似的较劲，要在eric心里挣一个更
重要的位置，自己明明没有想过要爱他，没有想过要把这种越轨的关系持续多久
，真奇怪。
在自己没有玩腻之前，不许那个人有些微轻漫。
如来神脚踹开斗室门，瞧见哥儿几个全都挪在一块儿磕着核桃扯天。
“靠，你们这群米虫，敢情全躲窝里发傻呢，早叫我一声，开牌局啊。”hyesung嚷
着，就瞧见阿田冲自己挤眉弄眼，又指指闷在床上不吭声的丁一。
“这是怎么了？”
“还不就是那姓叶的小娘们？被人抢了。”罗健怒其不争的左一鞭子。
“真没出息。”王可跟上右一鞭子。
丁一挪挪肩膀，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哆嗦一下。
老虞慈眉善目，剥了壳的核桃肉递过去，丁一伸长脖子噶甭噶泵的嚼了。“嗨，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女色么？让阿田教你两手。”
阿田悠悠然，“这种小儿科不劳我出手，hyesung足够成了。”
hyesung恼火的抓起枕头一抽，“到底怎么回事？一丁卯着叶柳妮不始终痴心无改么？”
“他是痴心无改，可隔屋常松也没闲着啊。本来叶柳妮是对谁都没正式点头，可今晚哎……跟着常贼子去小食堂看电视吃点心去啦。”
啊，那不就分出胜负了？hyesung一挑眉，阿田表情丧门的微点头。
“嗨，叶柳妮忒没眼光，常贼子哪儿好了？”阿田拉着hyesung给失恋着打气。
“可不，成天抹的脑门光亮，开口马列主义四字成语，真败类。”想起他抹着痞
子头和eric聊五好青年的德行，hyesung那个叫愤慨。
“猛踩女明星小卡片就以为自己是少女杀手了？”
“早饭买得快，抢到个肉包就封号夺宝奇兵了？”
“每顿都吃的不剩一颗米粒儿就当为国争光了？”
“他还说我倒米饭太多，浪费粮食。”新仇旧恨哗哧哧的涌，hyesung太愤怒了，“
弱智，要谁都跟他一样搪瓷碗盘舔噌光的，还哪儿来粕糟运去喂猪？”
“没错，饿死了猪，祖国人民没肉吃，他存什么心哪！”简直是财狼虎豹。
“那厮就爱耍阴的！”满腔仇恨被煽动，丁一核桃喷的天女散花，“你们以为小
叶怎会答应吃点心的？因为他满腔哀怨，说凭能力论，没当上班长实属埋没，郁
郁不得志的小样，你们说，这是大老爷们作的事儿？”
“什么班长？我们班不还没选干部呢么？”hyesung听的一头雾水。
“没选难道还一直不选啊？”罗建被瞅着自己辛苦抗来的核桃就这么被糟踏，火
大的抽起皮带舞舞生风，“系里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公布呢，常小贼一直觉得当
仁不让，没想到今天系主任先找他谈心来着，让他摆正思想，战场失利，当然情
场就耍阴招了。”
“那谁是咱班的班长？”hyesung同情的拍拍丁一，无所谓的问。
………………
“干吗？”背脊有些发冷。
“你小子还敢装蒜！！！”五条恶狼绿着眼睛就撕了上来，“以后军阀统治，好
处可得留咱们窝里人知道没？”
“什么啊！烧坏脑子了吧你们！”hyesung挣扎。
“装！你老同学力荐的，说你的能力他最清楚。”
“eric？”
“还能谁？实话说吧，要不是他力荐，美差准落常小贼身上。你想啊，eric是咱
们俩系的导生，他出面说你能力强，配合默契好，系主任当然觉得他的意见比较中听。”
“这叫什么事儿啊！”hyesung蒙着脑袋，火大的嚷起来。
班长？班长？班长！！
靠！就自己松松垮垮的德行，不是剥了皮给参观么？
手段用到这地步，好歹该让当事人知道吧！
还能力？我呸，我什么能力，我就床上的能力那崽子才尝过。
“你干吗，反应过度成这样，”阿田溜须拍马的给班长捶肩，“要别人可能还真
被拿话，可eric出面推荐任谁都服啊，连着军训一个多月下来，他为人大伙谁不服？他还能给老同学猫腻？”


，你也该盘算一下了，大学混个干部做可比中学时值多了，接触社会机会多，成
绩的影响也大，以后找工作优越性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吧？我只不过给你起个
头，自个儿……”
“我困了。趴一会。”hyesung一听这套就糟心，狠着劲儿要抽手。
eric抓紧了不让，孩子似的得意摆脑袋，“困了？带你去个好地方休息。”说着
，也不管三七二十来几的拉起了跑。
刚出五院门，eric就火烧扔开交握的手，恼的hyesung暗骂丫做婊子还想立牌坊，烦
那做作德行，索性把书全往eric手里扔，捏着空拳头得意的哼歌。
eric也不罗嗦，迈开大步就往黝黑角落里绕，拐到暗处时哼哼唧唧的弯着腰耍浑
，手要断了走不动了。
走不动就爬！hyesung恶心恶胆的笑，让你装，我就这么两手踹兜里不动，你能怎么
样啊？
那就算了，劳动人民装模作样的叹气，哆嗦着腰匍匐前行。
哪就算了？hyesung提麻袋似的一把搭住eric后背，黑暗里伸延开舌头逗eric张开嘴
胡闹，给你机会再考虑考虑。
一路上，作贼样的瞎来，等缓过神，发现站在假山后的教师宿舍底楼，来不及发
问，就见eric笑的眼睛妖亮，困难的扒拉开一条钥匙开门，“进来啊，傻杵着等
我抱你？”
“你不是手断了么？抱的动？”hyesung探着进去，东张西望一室户的小间。“这什
么地方？”
“鬼东西你不是故意激我呢吗？”eric放下书，倒了一大杯水，从身后笼住hyesung
整个膊弯，凑近舔开黏在一起的嘴唇喂了喝，“我和咱们系管后勤的老何混熟了
，说事情多有时在宿舍处理不方便，管他要了这空房间。”
“哼，”hyesung供起腰，脖子让eric晕的滚烫烫，贼机灵一躲一回的勾引，“假公
济私，作奸犯科。”
“喂，”eric受不了的拎住小脖子转身，“你非得嘴这么毒？我也是想有地方能
独处啊，你别说你一点都不想，那个……隔三差五的……嘿咻一下。”
eric方方正正的脸上，麦色里透出一丝赧红，像一个老实孩子被毒蛇咬了，伤口
发痒，却还困惑地问毒蛇你给我抹什么了？酥酥的。
hyesung看着那样的eric，赤诚而没有遮掩，心口一麻，水里流过电波，不由分说的
扑上去，压倒了吻，“……禽兽。”
两人黏在床上，互相捧着脸蛋，恨不得舌头长一些，可以伸到喉咙下面，舔得他
舒服到哭。
hyesung一阵狂乱，又亲又咬的撕拉下eric领口，拱着锁骨，鼻子一抽一缩，eric揉
乱头发，脸红的挣扎着起来，“身上汗多，等我去冲把凉。”
揪了一口才放人，洗漱间哗啦啦的动静，hyesung抓着枕头深嗅，舔起脸蛋傻乐了会儿，才想到该打电话关照今晚不回寝室。
“啊，上任第一天就得处理事儿？”阿田吼吼嚷，hyesung无声地吱啦开牙花子，你
知道什么，我乐遭这罪呢。“哎，一丁写了份给小叶的情书，大伙儿正等你回来
讨论呢。”


eric眼神亮的shining，这可你说的，落荒而逃不敢去就是赖皮苍蝇。
申小崽子就如此傻冒的被拐到文家，文爸爸骄傲而耐心的听俩男孩吵吵嚷嚷，被
大手掌慈爱的拍上脑袋时，hyesung眼眶红的就差没淌水，埋头傻闷饭，直到被拉到
房里，eric疼惜的抱住他，说，以后星期六我去你家玩，你要嫌烦就让你妈陪我
说话解闷，
hyesung逞强地吸鼻子，打什么主意呢？你别想把我老娘抢走。eric笑着敲脑门，不
识好人心的小瘟生，真抢走了我连本带利还你。就这么说定了，我家离车站近，
星期天你过来吃午饭，然后坐车回学校。
hyesung嘴角三十六憋，鼻管七十二吸，终于忍不住抱住eric鼻涕湖着眼泪。妈妈哭
的时候会抱着自己，而自己哭的时候，原来是抱住了eric。
eric的胸口，有心跳怦怦的声音，以后招呼了再嚎，我都第二件衣服给你鼻涕湖
满了。
浑浑噩噩，迎来大一下学期的运动会。
申大班长虽说正经事没干什么，但人缘处得不错，窜通着eric从学生会凑了罪恶
之源人民币作为奖励，报名工作异常顺利，最后只剩下男子铅球是常松的强项，
可他从来对hyesung没个笑脸，尤其叶柳妮在106全寝的臭皮匠战术死缠烂打下终于含
羞带怯的投入丁一怀抱后，更是价苦大仇深没得商量。
“我今晚死活得堵着姓常的！”hyesung咬牙赌咒，“非摆个明话下来！”
“你小心碰的头破血流，仕途情场全毁咱么屋了。”罗建拿起作业本扔给王可抄
“啊,”王可兴致高昂,“最新出炉的绯闻听说没?”
“八卦集散地，”hyesung唾了一口，转身拽紧阿田，“你小子又招哪妞了？”
阿田郁闷的挥开，去，烦着呢，没心情。
“甭理那臭脾气，中午和他哥吵架呢，”王可伸长了脖子冲hyesung一通嫣然，笑的
hyesung满身跳蚤爬，“干吗？我最近忙，多少天不近女色了。”
“切，谁说你了？长的帅些就自作多情成这样啊？”王可颇不平衡的鼻子吭吭气
，在本上狠划一笔，“是你老同学。eric。”
“谁？”hyesung呼吸一停，杯里水抖的溅了两滴，阿田挑眉盯了他一眼。
“eric，听说他最近和中文系骆怡走得近乎，郎才女貌啊。”好的全给别人占了
先，王可又恨划一笔。
“骆怡？这名耳熟，”hyesung闪了闪神，笃定地讥笑，“那也是骆怡一腔情愿，
eric他绝不可能。”
“凭什么他不可能？”
“我告诉你，”hyesung表情莫测高深，附在王可耳边，“那小子是同性恋。”
“啊——骗人！！”王可跳起身体瞎哆嗦，瞪爆了眼珠吼，抽搐地捏笔一通乱划
。
“废话，当然骗你的。”吓傻了活该，hyesung没好气得阴着脸摔门出去，罗建丧心
痛吼，“白痴呢你，这也能被骗？要鬼划划你本上，好心驴肝肺的，借你作业抄
，你倒给我划得傻子打架，去洗干净骨头等挨抽吧！”
hyesung捏紧拳头绷脸靠楼口墙上等，总算在闭楼前三分钟堵着人，火气忍不住得往
心口激窜，“常松，是男人咱不来暗的，运动会就剩下男铅没定，我知道那是你
强……”
“我不干，你有能耐你干。”常松正眼都不给地打断。
冷静，冷静下来，你原先不都计划好了么，先陪笑脸其次煽情最后肝胆相照，听
话，你给我冷静。
告诫都他妈狗屎一堆，毫无来由的怒气激烈窜上每个器官。
hyesung控制不住“怦”一拳头砸墙上，“够了没？处处话里藏刺有意思么？”
常松一吓，随即怒气上扬，豁出去地甩膀子，“我也觉得没意思！不说穿是给你
脸，你多能啊靠着老同学就混个班长当，半点屁事不干还尽装好人！”
“说什么！”hyesung竭力控制拳头不朝那堆横肉上砸，惊天动静惹得整底楼冲出来
劝架，hyesung堵得嗓子半句废话都没，常松良久的怒气一泼儿撒，“你什么本事？
你hyesung唯一的本事就是舔eric后头讨赏吃。。。”
“你丨他妈放屁！”
耳边爆出恐怖怒吼，eric从身后一把推开hyesung。
hyesung发愣地看着他前所未有愤怒的铁青脸色，才发现手掌骨节火疼。
“常松，你给我听清楚，包括这里的各位。”eric板着吓鬼的脸，“别说hyesung只
是我老同学，就算亲爹，我都没那糟心眼耍猫腻！”
hyesung别过脸，冷抽嘴角。
“今天的事情就此了结，我希望没下次，要再有些好听难听的，就别怪我以导生
的身份办事。”
大伙儿哄然鬼叫，喝彩倒嘘什么都有，常松脸色白了又青的瞪视半晌，坑了一声
掉头要走时被eric喝住，“向hyesung道歉。”
“得了吧，”hyesung摇头。
常松哼着离开，阿田吹起口哨捶eric，“哥们够带种啊！”
eric勉强干笑，只是皱紧眉头盯表情空白的hyesung，等众人离开才捏紧了肩膀轻声
问，“怎么暴躁成这样？要不咱们去小屋？”


“你脸怎么了？”hyesung才发现异样，毫不客气得打断。
“……摔了。”eric轻声带过，继续绕回话题，“对不起，hyesung，我真没想弄伤
你，你这样我也不好过。”
“……我挺好过。”hyesung讥笑，eric那样子简直不知是谁倒病床上，喉咙轻微的
刺痛，梗了梗忍不住问疼不疼。
正巧eric打理完，也回头瞅着hyesung的手问疼不疼。
两句话，六个字，一摸一样。
两个人，两颗心窍，各自千回百转。
都是一愣，看住对方说不出话，良久，eric恩的轻哼，勾起自虐的轻笑，放心吧
，我在你下面垫着，要疼也总先疼不着你。
没一会儿，hyesung迷迷糊糊觉得头晕，106兄弟们手拉手排队来瞻仰英雄，看他睡了
，轻声轻气也不罗嗦，狗腿的给坚持在第一线照顾病号的文同志一通溜须拍马。
日色渐沉，阿田送饭时顺道拿来些必用品，eric一通谢，阿田要笑不笑的搭搭他
肩，哥们谢就甭了，以后反应别那么露骨，小心两男人好好的名声给毁了。
eric一呆，方脸蛋子红了再灰，什、什么呢，我就是一急……
送走阿田，匆忙扒了几口饭，眼瞅hyesung的脸陀越来越红，呼吸也不太平的哼哼起
来，eric急的一探额头，果然起烧了。
赶紧摇醒，hyesung梦里正化身地主申扒皮，躺在长工文老汉身上抽着鞭子作威作福
，被吵醒了心情不乐身体也不爽快，恼怒的又拧又挣。eric也不含糊，直接抓住
下巴骂，你丫给我老实点，讨吻憋骚就直说，一句话堵的申扒皮傻成乡巴佬，灌
完了稀饭灌药片，hyesung躺下就睡着了。怕烧退不下去，eric索性拿了毛巾弄湿给
敷着。
十月下旬，晚上水凉的钻骨头，eric手被冲的通红，毛巾放上hyesung的额头没会儿
就窜热了，eric就着温度暖手，然后再换，来来回回好几次，手指冻了又热，热
了又冻，hyesung的烧却实实在在退的快了很多。
折腾到病号呼吸渐细，eric松了口气坐下，才发现一直绷死紧的神经啪的软下来
，疲惫和难受翻江倒海的涌，看看表，快11点了，随意清洗后和衣躺下，翻来覆
去八八六十一个转身，还是不放心，起身推开柜子，把两张床靠紧。
单人床拢在一起，月光下hyesung的脸干干净净，eric轻轻抚上他短短乱乱的头发，
睡衣的袖口擦过嘴角，烧糊涂的小傻子坑的张开嘴咬住玩。
“……hyesung，你真不要我了？撒谎的吧？……”
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有哭呛？
eric想不通。
谁说发烧的人会胡话满篇？
全他妈蒙人。
你咕哝一不字吧，就算是胡话哄我玩儿呢，成么？
小鸟枝头叫，今儿天气闹。
hyesung一醒来哼哼，eric就紧张的睁眼，手探上额头，松气的笑，“烧退了。”
hyesung嗯了一声，手脚还是乏力，浑身疲软，挣扎着想要下床，eric已经拿了盛满
清水的脸盘过来，抹干毛巾要擦过来。
“别，”一个靠后，刺猬般的卷起身子，“我自己来。”
eric怵着，尴尬在脸上溜了个串门，横生恼火的一巴掌上去，“矫情也看看时间
，你手沾不得水知不知道！”
一通忙乱捣哧，运动会在9点正式开场，申地主身子骨活络了些，死活嚷嚷不乐意呆屋里，文长工无奈，只得借了轮椅，一狠劲摔那把骨头进去，“残疾人，给我
坐好。”
英雄者，当忍则忍。
hyesung咬紧牙不回嘴，一路招摇地被推去运动场，挥着包扎精致的手逢人就招花引
蝶，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广播稿里已经预约了一篇“只见赛场英雄风光无限，谁
知幕后工作辛劳几何？——记应物系99届x班班长hyesung”。
eric本就杂事一堆，这会儿还摊上了hyesung的活儿，忙的陀螺转，只得把残疾同志
交回106兄弟们手里，“我忙完了就过来，你千万当心，累了别硬撑，让他们送你


组长？”阿田不接话茬，自顾火药十足的咄咄逼人。
韩韩一愣，突的脸色激红，“学校的事你管不着我，上礼拜没回去爸妈都同意了
，你凭什么不依不绕？”
“不依不绕？我敢么？我配么？我算什么？我也就你弟！！”阿田被狠刺到痛处
，跳起身体呛了嗓子嚷。
韩韩烦躁的一推不搭理，回头冲大个子赔笑，“海子对不住，他是我弟弟，小孩
儿脾气。”
那厮正被阿田的激嚷吓的有些傻，赶紧顺了台阶下，“你韩韩开口了，我还能计
较么？今个儿看你面子上……”
“你什么东西！”阿田野蛮的一把打开搭韩韩肩上的手，“你也配看他面子？”
“贱皮子，应物系全他妈一伙贱皮子！”大个子脸上阵红阵青，下不来台的死嚷
，“足球，短跑，什么比赛都耍贱招！”
“嘴巴放干净些，你娘才贱皮子！你说谁！”
“心虚啊！说谁？不就说你！”两个系吵成一团，对准老虞炮轰，“你足球赛上
耍什么流氓招数，你自己心里明镜着呢，结果还砸自家手上，笑死人！”
“奶奶！！！！”
老虞忍不下，捏起拳头就冲上去撕扯对方领口。
火苗一点既燃，瞬间熊熊燎开草原。十几来人犹如争夺美食的斗兽，凶狠野蛮的
撕打在一起，义气冲动的要找个说法。
eric眼见拦不住，赶紧一把抓住hyesung的肩膀往外推，摁他坐在旁边地上，“你就
呆这儿别动，怎样都不许搅和进去，问起来你是刚发烧，身体软。”
“知道。我才没那个傻劲凑热闹，”hyesung懒洋洋的斜眉尖，拉住eric，“你也别
过去，你现在可千万别出差错，你们系许教授刚才……”
eric来不及听完，心急火燎的指着群殴的家伙们，“待会儿再说，你呆着别动弹
，我去劝架。”
“别啊！”hyesung急了，死拽住他胳膊，“你凑什么热闹，没瞧见训导主任在那头
看？”
“小蠢，”eric笑着轻推开，“就因为他们看着，我才非劝架不可。难道咱俩个
干部都躲在一边看白戏不成？想吃不了兜着走啊你！”
“……”hyesung嘴一憋，心口暖暖的发疼，眼见拉不住他，只得伸长脖子傻叫，“
你就拦架，千万别出手，挨拳头也别出手！”
这个年龄的男生，就像野生的豹子，怒火一旦烧了眼眶，武力和蛮性势不可当，
十来人扭打成一团火焰，hyesung心眼跳到嗓子，紧张到腿脚真的发软，眼珠绕着eric死转。
阿田和大个子斗的最为激烈，一个蛮力一个灵巧，三下两下折腾，扭成团滚在地
上撕扯，eric忙着拉老虞和王可，没注意他两扯到hyesung身边。
阿田在混乱中还保持着些神志，一抬眼见hyesung发呆的蠢样，呛起嗓子喊，“残疾
人你傻啊，怵这干吗，赶紧闪边儿去！”
hyesung浑浑噩噩中压跟没听见，只顾着eric有没挨打有没出手，眼瞧训导主任赶了
过来，急得跳脚喊。
一站起身，被大个子以为是给阿田帮伙的，空出一拳头对准hyesung的肚子，不分青
红皂白的就砸上去。
“啊！”hyesung猝不及防，躲闪不开的死吃一拳，本就没有恢复原气的身体火烧的
发软，砰的仰面倒在地上，疼痛贯穿周身每个关节，狼狈的从嘴里嘶凉气。
“你丨他妈混蛋！！！”
模糊中，听到阿田着急的低喊，还有eric愤怒到含血的恶骂，“你动他！你居然
敢动他，你王八蛋，他病着呢！他病着呢你居然动他！！畜生！”
hyesung捂着绞痛的肚子，冷汗密密滑下额头，凄惨眯开眼睛，隐约看见eric愤怒的
仿佛嗜人野兽，在被打击了最脆的弱点之后，往死里挣扎的凶猛，劈头盖脸撕开
大个子的领口。
不要……eric，你千万别动手，训导主任过来了，正看着呢，你现在千万不能出
错，你千万别动手，我被打死你也不能动手！
eric的拳头，eric的眼神，全是愤怒凶暴。


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杀人不过转瞬的残忍。
“……eric！”挣扎的，吐出几个字，“不许……”
来不及了。
eric的拳头，极度凶狠，砸上对方的脸。
大伙儿全都愣住，包括匆忙赶来的训导主任。被eric前所未见，几乎是恶质的暴
力吓傻了。
不敢开口。
只听见大个子躺在地上低低的惨叫，鲜血清晰的滑下鼻子。
安静中，hyesung突然“哇”的大哭，捂住肚子，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把扑住eric冰冷
的身体。
“你白痴啊！你脑障啊！你低能白痴没治啊！不是叫你不能出手嘛，我死你也不
能出手，你当我放屁是不是？”
eric眼神空茫的闪了再闪，慢慢熄下火来，抓紧hyesung满水的脸，尴尬环顾四周。
“不散伙，他妈的不散伙，可是这下怎么办！处分免不了，那个……出国机会…
…你这下怎么办！”
hyesung号哭的蛮不讲理，仿佛eric才是被揍了祖宗八代的受害者。
怦咚——怦咚——怦咚——
心口很热，那里堵了一个人，在嚷嚷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不懂，但是知道，他在，全心全意，为了自己。
深吸口气，eric冲周围人群勉强挤出一丝假正经的干笑。
从此，为了这个在胸前号哭的差劲小傻子，赔下什么，都咬牙认了。  
真想把hyesung关在笼子里当宠物养着玩》0《
第七章
eric。呜……eric。
hyesung？怎么了？什么事情？
………………
你丨他妈说话！！不许吓唬我！大老晚的国际长途打过来，你想我急死啊！
…………eric，你那边几点啊？
晚上十点，怎么了？哪跟神经错乱了你？没发生什么吧？
eric……我这里，是……凌晨四点。
………………
你说的，凌晨四点醒来，想起的就是自己爱的人，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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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丢人丢人！
运动会就在hyesung淋林漓尽致的哭丧、eric凶猛之后的尴尬、……和训导主任的暴
跳如雷中辉煌落幕。
“eric！你太不像样了！”乖乖，群殴！而且还当着自个儿的面，这不明给难看
吗！想坑老子被扣奖金啊！当下，训导主任鼻孔喷成铜铃，指尖挨个点下来，“
你、你、你们还有你，全给我去训导室！”
没比这更轰动的场景了。
十来个伤兵残将彼此搀扶，满脸衰相的排成竖列。
hyesung的纱布蹄子几乎被自个儿哭湿了，一道上就挂着eric的膀子号天号地。
血腥暴力在看到hyesung倒地的瞬间汹涌而来，现已渐渐冷却，eric眼见训导主任忙
着训话，大伙儿顾着犯愁，谁也没追究刚才过度的反应时，大松了口气，很革命
的摆出“我在反省”的沉痛状，却偏被hyesung哭的特没面子，知道的是家里这口子
为了自己前途堪虑，尽管他是没听明白什么出国什么机会的,不知道的以为……哎
，总之怎么苦大仇深怎么形容吧，绝对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