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拂】
今上践祚不过二载,已有横刀阔斧改制之势,先修《氏族志》,再开新科,以为庶族之起,开辟新途,寒门虽不成气候,可有志之士如他者,却也借新旧二辞争“美”之势,得一条聆圣听,上进谏之路。
我只微颔首,却未有多言,今上予寒门新机缘,是以燕殊庭不信神佛,而崇今上,而我于两者皆无意,一是今上与庶族乃是利益交换,二是细究而来,我有目的却无欲求。
:生意人总需随行就市,若不及时钱货两讫,只怕来日情势变更,成了笔算不清的糊涂账。
眼中无波,静似幽湖,目光相触,亦是平和,我只将话平铺直叙,未多有深意。
:你我尚算不得生意人。
七尺长剑横于膝头,掌压其上,剑鞘之上只刻简纹,未多缀饰,寡淡无味,一如白水。他之言无错,我确不多在意个人之钱财,无意于日进斗金,身家万贯。
:长安风大,当心潮浪。
掌慢拢,虚圈住鞘,一人之财太少,既要敛财,只做斗金万两的买卖无甚意思,自要以天下为棋盘,与各方之势斡旋磋商,才有趣。且今之新旧之争,灭佛之趋,追根溯源皆是为财——一份食只有盘大,孰都欲多占一二。
:你眼下不正要分养一只么。喂养得当,没什么不能活的。
我撩眼望他,缄默不言,只将于他之定论的疑问写在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