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晳吧 关注:19贴子:3,073
  • 12回复贴,共1
@李襄-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4-10 18:52回复
    我不管 就是贴你屋
    https://tieba.baidu.com/p/7287374915


    IP属地:江西2楼2021-04-10 18:54
    回复
      我睁眼时夜露浓重,秋夜的潮气将我裹得很严。
      醉酒总是头疼欲裂,少年时强装贪杯以凸显自己的勇武,遭了许多罪。因而佯装风流客的这些年岁,从来是浅尝辄止,只消眼前的美娇娘虚晃成了一双影子,便踉跄着回第一枝。适珍楼一会,若非再见谢同伊,他又字字句句将我的军,我必能全身而退,片叶不沾身。
      可见他的确是我的例外。
      思绪搅成一团乱麻,小臂横梗在眼皮上揉搓,眼皮子都泛着酒气,散着温热。我深深吸一口气,身子一转,妄图自高轩之中望一望月,做一做愁人,这才察觉地上映出的一个人影。
      我打了个激灵,使劲一睁眼,要驱散宿醉的迷茫,又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
      这不是我的床,月光照进的也非我的窗。
      那个人影越看越熟悉,仿佛是我的朝思暮想。
      “谢子期?”我曾这样叫他的多,朗声地、带笑地、轻声细语地、暗藏情意地,直到他毁约之后的重逢,才以“师兄”这个既亲昵又陌生的称呼硬生生划分出我们之间的楚河汉界,仿佛要以此证明,我并不是非他不可。
      他没有应声,身形都一动不动。我想,原来是我酒醉未醒,这只是千百个有他入梦来的夜罢了。
      方才深深吸入腹腔的那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均匀又绵长,眼皮子又阖上,喃喃自语。
      “今夜喝得太多了,往日从来没梦见你在别处守着我的。”
      (446)


      IP属地:江西3楼2021-04-10 19:13
      回复
        不论是否出自本意,周上替我喝了三杯罚酒,罚酒之外,又是好几个三杯。原本我以为自己对他饮酒一事厌恶至极,因为每只酒樽上都刻着平康坊中的几字花名。
        酒喝得猛了,周上甚至醉得比平时都要快,没来得及说出更多醉话来叫褚飞白如愿以偿,也省去了我勉为其难的几杯酒,在席上陪他演一个旗鼓相当。临走时,他就是在那个酒气冲天的地方自作主张喊了一声“谢子期”,我躲开褚飞白投过来的目光,装作没听见,心中又恼极了这个醉成一团的周既明,在旁人面前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叫人觉得眼下的僵局尽出自我的手笔。
        褚飞白顺理成章将他抛给了我。
        我便丢他在周宅门口。
        半盏茶功夫后,我又折了回来,把他拖进了谢宅。
        家中并非只有停云一间屋子、眼前这张榻,可迎着月华看他的时候,我又为自己如何就将他安置在这间屋子这张榻上寻了无数的借口——像是这一间距离最近;像是厢房尚未收拾过;像是…他当在我梦中的虚幻夜里最熟悉这片方寸。
        一经开始便无法收拾的遐想再度被他一声“谢子期”打断。我自耳畔到心头猛地震了一下,却笃定这是一句比方才在适珍楼更加不清醒的梦话——以他口吻念出来的这三个字已经随着当初那位蒋六娘的糟糕记忆一同封存起来,我庆幸他此后对我的师兄弟相称,却又轻易被他一句话拉回了过去那段甘苦纠缠的并序。
        这场梦容不下清醒之人,我没做声,就骗它能更久些。
        久到……
        能听见周上又一句胡言。
        我该知道他这句话中不会有别的意思,却太容易叫一个心怀鬼胎之人再度堕入胡思乱想之中。因为一动未动,我几乎是手脚僵硬地在那只并不舒适的凳上又坐了两刻钟,直到确定周上那两句的确是梦话,他并没有醒来的兆头,才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拉开了一旁的画屏,走入了那片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
        ……
        秋夜已经带了凉意,我又饮过酒,本不该如此。
        却又只能如此。
        一丝光都没有的地方,我浸在满是冷水的浴斛里,又埋首于掌间。
        “分明知道落花无意……”仍旧管不住自己。
        “不知羞耻。”
        任由凉水灌入耳鼻,又呛出了眼泪。
        简直是…无可救药。


        4楼2021-04-11 03:53
        收起回复
          “你……”
          “咳……”
          周上没有身为窥视偷听之人的自觉,他干脆地闯入,便撕开了那层阻断里外的绢帛,连带着月光也无孔不入地洒进来,叫我此时狼狈顷刻无处遁形。
          在听尽我无意的剖白后,这是他第三声“谢子期”了。我起先惊惶,继而困惑,然后明白了,原是一句给可笑可怜人的施舍。
          那这一抱也就解释得通了。
          飞蛾趋光扑火,遍体生寒之人总渴望热源。
          可寒夜冷水只是使我周身麻木,他那双比平日更暖几分的手——大抵我这话毫无根据,脑中幻想并无温度,被我虚假地赋予,而如今这一番比较,也非真实——却叫我突兀地战栗起来。
          白日清醒时我不甘轻贱,与传闻中周上身侧赶不尽的莺燕攀比;此时虽羞耻愤怒,没有推开,竟是因为心底藏匿极深的窃喜。这是唯一的一次,即使周上出于怜悯,或是本身的多情与轻佻,做出来些于他而言无伤大雅的举止;即使周上是忍着厌恶,要以此作为对我羞辱嘲弄……也不过就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
          我抬起手,擦了擦面上的水渍。
          分明只是水渍,他或许根本看不清,我却觉得只有擦干净了,才能在此情此景下留得几分体面。
          他身上仍沾着酒气,或许还带着从平康坊沾来的脂粉气,我平素最不喜欢,紧蹙的眉头却又因为他随后的话缓缓松开。
          连手也顿住了。
          我竟笑了出来。
          周上称之为梦境的,是我视为的深渊;那么周上所叹息的,大抵就是我的劫后余生。
          我更该庆幸,他连主客都未听清。可又不敢深思他怎能如此理所应当地将前者混淆;只因这个“梦”字像是个蛊惑,更是被方才的绝境逼出几分更大胆的念头来,就不想再做独醒人。
          “周既明……原来你这样荒唐。”
          既然是梦,大抵他明日不会记得。若是记得,他该困扰为何拉我入梦。
          我仰起头,两手悄无声息地穿过他的臂间,回抱着他,
          “风流客的春梦什么样,让我看看。”
          即便我也该困扰,却将之归于周上的荒唐。


          8楼2021-04-11 14:01
          收起回复
            或许因为他此刻是沾了水的泥鳅,又或许只是因为此时身处梦境,如何荒唐都不稀奇。总之,他转身得这样流畅,回拥的那样自然,如同做过千百遍一样。
            湿发贴在他的额角,又因此时紧密的贴近,一并粘在我唇边,引人去嗅。
            怀中人说这是我的一场春梦,于是我顺从的去吻他的眉眼。可惜我并非真是风流客,只学了皮毛,何况对着谢子期,唯有虔诚。
            第一下吻在他的眼皮,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层薄薄的水渍。
            第二下落在他的鼻尖,我睁眼的瞬间,窥见的他正阖下眼帘,入目全是欲拒还迎。
            第三下将要至他略带苍白的唇、将要至我心间。
            没有第三下。
            我向来惮于显示自己的脆弱,于父母兄长面前、于挚友无霜眼里。倘若求而不得,便以笑掩过落寞。可这是梦里,梦中人是谢同伊。
            一滴滚烫的泪滚至我的下巴,因此时暧昧的姿态而落在他的唇上,那样迅疾,仿佛只要犹豫,就无法替我吻他。
            “不该这样的。”
            我说着心碎的剖白,搂着纤腰的手也放开。
            然情字作祟,下一刻,一双手撑着木桶两侧,探身上去,将他堵在一个角落。鼻尖抵着鼻尖。
            “你怎能成亲?”若以哀切形容,自然再准确不过。
            我没有听见回答,于是迅猛地咬住他脖颈一侧,如小兽一般叼起一口嫩肉,发出崩溃又喑哑的嘶吼。
            “缘何这样待我?”
            (437)


            IP属地:江西9楼2021-04-11 14:27
            回复
              仿佛闭了眼,周上的梦亦能变成我的梦,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亲吻——而他不作声,便没有机会否认这样叫人沉沦的吻非出自玩乐,而是喜欢。
              我终是在此刻放下平日里人前厚重的自尊,让自己放纵在一晌贪欢里。
              他下一吻该落在何处,我早有预料。
              可他动作的戛然而止,甚至以落泪收尾,又叫人脑中宕机。
              我以舌尖慢慢舐去已经冷下来的眼泪——大抵混了我面上未干的水,失了滋味,就显得更加悲哀了几分。
              “这不过是个梦,”
              我以他的旧话答他。
              “梦里何苦叫你这样为难。”
              周上的手松开,又是意料之内。我抱着难喻的心态,任由他放开手,又任由自己失力跌回木斛中,溅出好些水来。
              身上那股暖意不复,再度浸入冷水之中,才觉得原来自己竟是这样冷过的。
              我面色有些发白地低着头,一手迟钝而缓慢地捂上了心口,沉默忍着由此处蔓延开的痛意,捅向心窝的利刃是自己在周上眼中…原来连平康坊的莺燕都比不上,亏得平素还端着那样莫名其妙的不屑攀比之心,可于情一事上,孰优孰劣不过系于周上的一念之间。
              分明借着酒,借着梦,借着遮遮掩掩的月色,这仍然是我今夜最后的胆气了,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以至于他将我围困,再行暧昧时,我竟仍未出声,只是麻木地与他对视着,又困惑地反问:
              “你在意我成亲?”
              重逢那日,我故意抹去了退亲一事的首尾,引他误会,便是想看他在意。可他当初没有,今日这句“怎能成亲”就有了无数种解读,我却唯一再承受不住自作多情的苦痛了。
              “平日作乐时,既明也会在意那些娘子们是否有过别的恩客。在理,我明白。”
              他问我为何。
              我推开他,站起身,兀自迈出了浴桶。
              我又打了个冷战。
              一旁搭着干松的衣袍,我披在身上,衣带随意往身前打了个结。
              “周既明,你过来,我告诉你原因。”
              我又走向榻边。
              夜很深了,月色却仿佛更亮,洒了一室,嵌在人身上,留下一层柔和的光。我平躺在他躺过的地方,侧着脸静静看他从里面走出来。
              “你坐过来,”
              我仍是学不来那些轻浮招数,话音过于平淡,算不上什么好的引诱,却也是全力了。
              “坐过来我就告诉你。”
              其实并未抱几分希望,周上身旁来往佳人无数,这样拙劣的手段,他当不屑一顾。
              可他但凡露出半分不屑一顾,我也能知耻知辱,就此死心。
              765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4-11 21:15
              回复
                梦境之所以美妙便在此处,任我胡闹,月儿也这般圆。月华如练,洋洋洒洒地钻进窗扉,将他与我的影子裹在一处,像极了缱绻的情爱。我竟卑微至此,连在梦里也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要靠坠兔的成全。
                我在意,我当然在意。
                他的口中却吐出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字句,要诛我的心。可这样才是谢同伊,倘若他再温和一分,我的梦都要醒来。
                一双手落在我的胸膛上,继而转战肩胛,只消他轻轻一推,我就失了力道。我从来不能抗拒他的决定。
                月色填补了我的胃口,将他肌理分明的线条刻画出来,寝衣轻柔,飞旋着遮挡了我的目光,再看向他时,已是赤足触地,踏出一条水汪汪的路。
                我看着他离去竟也尝到了些许甜头,毕竟,从前的他是不告而别,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变作了我靠在他的木桶边,眼睁睁看着他被画屏分为两个部分。纱制的屏风只能将他挡个大概,余下影影绰绰的动作,和着他轻柔的话语,由夜风送来。
                我记得老师曾说过,南海有鲛人,其声如诱,惑人心智,其泪落地成珠。我想,谢同伊应当就是我的鲛人,他要我过去,即便是想将我撕碎,我也会应和,断不舍得将他弄得落泪。
                或许是今夜的酒当真太烈,我醉得不轻,即便是在梦中,也难掩踉跄。如果不是同榻边小几借了力,这一跤,会跌得很惨。可我察觉不到痛楚,只有痴痴地望着他的脸庞,清晰又迷蒙。
                我情不自禁地抚过他的脸庞,在望见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目光后竟有些慌乱,忙伸手去扣住他的手指。
                “我没坐过来,”我指的是跌跤一事,“你别恼我。”
                怯娇似的晃了晃与之交握的手,因二人都松了力气,竟糊涂地纠缠成十指相扣的模样。他提点得对,这不过是梦,我可以放肆。因而又就着眼下的姿势再轻轻摇动手指。
                “嗯?”
                (590)


                IP属地:江西11楼2021-04-11 23:17
                回复
                  周上还醉在酒中,他的梦尚未醒,又跌入我的梦里。我未从他处看到痛色,也没有勉强,或许是真的醉了,竟露出几分逼真情意来。虽为梦幻泡影,也足以抚慰人心。
                  我微微仰头,迎合着他抚在我面上的手。
                  “周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目光顺着他的手而向下,这幕毫无征兆的十指交握又叫人慌乱起来,着实暧昧了些,我好不容易在与他间竖起的冷墙又动摇——按部就班的亲吻只作不带情意的风月,眼下的触碰我又难以将其混作一谈。
                  我沉默怔愣地看着两人纠缠的手指,曾经想都未敢想,如今并不清醒的周上这般轻易叫其成真,我不知该开心,还是当觉荒唐可笑。
                  半晌,我忽然松开手,背朝他转过身去。松垮的衣袍半遮半掩地搭在身上,却在有意无意中朝他露出深陷的背沟来。
                  我是恼他的,从头至尾都带着难说出口的委屈,别扭和不甘心。
                  他又缘何这样待我。
                  眼眶泛热,枕面就带了凉。
                  可我又因下了一场荒谬的决心,尽管带着那样的恼意,仍是妥协。
                  “你不想做什么吗?”
                  我自觉这句话足够露骨,露骨得不能在露骨了,只有略带的鼻音才能证明我原本不该是这样不堪的性子。
                  于是便又转回身,两手攀上他的脖颈,又摸到他已然并不怎么端正的发冠,单手为他散了发。
                  他在我离开那年加冠,老师为他取字“既明”,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连带着他的风流韵事。因而周既明这三个字念起来,与周上始终不同。
                  他在我面前,背着月光,我便希望月暂晦,不叫他看清此时我的模样——定然是十足狼狈的,先陷入无果情·爱,又堕入荒唐色·欲。若他明日醒来,愿他将此刻忘个干净,将这样的谢同伊忘个干净。
                  只我一人记得便够了。
                  “到时候……”
                  “到时候我再同你说。”
                  579


                  12楼2021-04-12 11:15
                  回复
                    我在做什么?
                    我做的梦,多为可望不可即,都是他守着我,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不告而别给我带来的痛楚。今夜则不同,换成我以卑微姿态守着他,换做我将汹涌的爱意呈现。
                    他挣脱了指间桎梏,抽走了我手心的暖意,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好,仿佛下一个须臾过后,他就又要消散在我眼前。可他没有,他只是身披月华,化作仙子,凭借一个单薄的背影诱我。
                    我怎么敢亵渎他。
                    可仙子堕入凡尘了——他又转过身来,一手拆解我的发冠,使乱发遮挡我好容易寻着的清明,另一只则牢牢勾中我的脖颈。他的发还未干,因拢在身前,将自己的前襟打湿一层,区分开前胸与后背的覆衾,紧紧贴在精瘦的躯体上,如妖诱僧入淫靡。
                    我只是个定力不足的凡人,因而,不得不亵渎他。
                    “子期…”我换了更亲昵的称呼,只敢在无数个借他消愁的夜里低吟。借着他的拉扯再度近身,顺着并不强劲的力道,将唇贴上了他的面庞,沿着泪痕,最终落在他并不干燥的唇上,转为吮吸。
                    他的泪水没有化作珍珠,或许是因为比海水还要咸上许多。
                    手指插入他发间,不断加深这个吻。而他仿佛要与我角力,不肯退让半分。男儿郎的好斗于此刻凸显,我猛地发力,翻身上榻,将他桎梏在身下,发了狠地索取甜蜜。
                    他的衣带已在纠缠中两相别离,我则趁虚而入,攻城略地。我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能想起他方才的问询。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
                    我才知道我如今的贪念是什么,所求又是什么。
                    哦,原来这一回,是春梦。
                    于是我又理所当然地放纵起来,将平康坊偶然的见闻付诸实践,在剥开他衣裳、强挪开他挡住眼神的手臂后,变得愈发荒唐。借他的手勾连住我的衣衫,使了力,挣断纠缠的衣带,与之坦诚相待。
                    他的身体是冷的,于是显得某一处尤其滚烫。
                    抵住那一处的同时,我终于堂堂正正地答。
                    “我在爱你。”
                    且将以肮脏的思绪,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春梦中,玷污你。
                    (643)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4-12 19:23
                    回复
                      周上就这样轻易地让我遂意。
                      即便从很早之前就在渴望一个这样的深夜,又在方才计算着时刻,等待他迟迟未到的吻,可当其成真时,我才知道于脑中凭空的臆想终究贫瘠——并非当刻。
                      这样清晰的意识自然不可能来自那个兵荒马乱的当刻。
                      我只在隐约间听见周上用那样的语调叫我的字,动听如幻象,可我内心实在太想要如愿以偿,便劝服自己将这微不足道的假象再融进月夜里,那么明日天亮前,总还有些自欺欺人的机会。于是这一声后,我没有应他,抚在他颈上的手却收紧了几分,一如被他搅乱的心;再接着,是实际上始终没停的眼泪,残凉的未干,灼烫的又覆了上去。
                      他的发丝垂下来,落在我颈间,与我的纠缠在一起,叫我无端生出些荒诞的满足,又像是受了几根青丝蛊惑,忘情地回应着他并不温柔和缓的吻。
                      可周上的每句话都说得那样是时候。
                      醉酒的人身上每一寸都很热,肌肤相贴合,便忽然有了种被拔骨抽筋的绵软感。我知道此时睁眼该看到的是怎样的他,却不敢,只将两手慢慢挪到他背上,又紧紧箍在他的腰间。他已有准备,我亦未设防,只是在那一下时忍着想要张口出声的欲·望,化作一声爱·欲以外的轻叹。
                      “那你不知道……”
                      这是跟叹息一般轻的声音。
                      然而我睁开眼,却又看不清他;眼前是一片模糊,再无遮掩的泪终于肆无忌惮地落了下来。我又张口,这次半分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我怕他察觉出这道虚幻与真实之间的界限;又怕他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打了退堂鼓,才会在这个当口将两腿曲起,又抬起了腰,以这样不堪又淫·乱的姿势,颇显急切地完成最后献祭。
                      是我今夜的酒喝得不够多,才会沦为可悲的独醒客。
                      梦中自然是不会痛的,我以适才的眼泪作为最后遮掩,却再难将哭腔抑止,
                      “我只爱你,周上。”
                      并非在榻上缠绵时随意说出口的情话,而是……
                      我只爱你。
                      636


                      16楼2021-04-13 10:0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