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来上朝
2 来上朝，诶前面那不是靖安吗，大声叫住
3 大人好，近来可好？
4 不错，就是年纪大了，舞台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5 害您可别谦虚了，找我啥事啊？
6 哦，这不最近要年底了，刚好前锋营有个副将的位置出缺，你们骁骑营那个xxx咋样？
7 他啊，恐怕不太行，要说这事儿，我倒有个人选推荐。
8 谁啊？
9 我手下的老刘，从军也十几年了，人老实，打仗厉害。
10 成，知道了，我考虑考虑，886

【过了金水桥，便是太和门前一片广场，每日下朝后缓行其中，许便是倥偬之人最悠闲自得的时候。京城四月的天总是湛蓝的，难得红墙碧瓦之上竟有如此洁白的云朵，仰首望去时，步子也慢了些许，渐为鱼贯落在后头。还是不远处传来一阵鸦鸣，方回过神来，重抬起腿，欲再度没入前头的人流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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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渺渺仙去后，公主府也多少成了伤心地，早盘算着立府开衙，却又因冗务繁忙脱不开身。脚步快了些，却不为归家，心早飘向了前门大街的酒肆——思绪被身后一声朗唤止住，回首望去，却是个不甚相熟的身影。但自然，朝中没人不晓得他的】
叶何大人。
【——昔日扬州夜宴上直言不讳、乃至于“顶撞”上意的刑官，如今已是兵部的领头人。记忆中的他是位清正不阿的前辈，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仍存着份尊重。故而见了礼，反又往回走了几步，待两人对立，才寒暄道】
近日风寒露重，大人身子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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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元年入仕之人，是最知道当年万岁与太上皇的“父子之争”的。自恩荣宴起，权力的风云便未曾有一刻停止过旋转，而眼前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恐怕也是昔载频繁出入圆明园之时。忆起旧事来忽而有些恍惚，因突然发觉，如今时钟已走至成光xx年，竟也算不清圆明园那位究竟已仙逝多少载了】
【思及此，眼前人的“服老”便多少显得意味深长。倒并非幸灾乐祸，只是颇有些唏嘘，万岁如今正值壮年，但再好的戏，也有落幕的时候，谁又知来日的我，并非今日的他呢？】
【面上自不显露心思，只一笑道】您说笑了。日前万岁还召您南书房议事，大人仍是这朝中数一数二的肱骨，我等小辈难忘项背的。【不欲将时光浪费在虚与委蛇上，也大抵猜得出他叫住我绝非仅为了闲谈，便直抒胸臆道】您叫我，恐怕是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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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此桩】
【听他道来，便如拨云见月，理清了今日一番谈话的真实脉络。按理说没有断人前途的道理，只他提起的这个名字，实在不合我心。少一忖量，便也恳切道】您既然同晚辈问起，我也便直说了——这副将的位子，纳兰氏恐怕非是良选。
【叶何纵横官场多年，眼前未过千人，也有数百郎官。遂也不言明，只点到即止】从军习武之人，还是心思正些更好。【话茬儿至此，一瞬福至心灵】若说此事，我心里倒有个人选。

【不意外他追问，也便从善如流，转瞬打好腹稿。眉间难得多了几分轻省笑意，因今日这桩“善事”】
我手下有一位参领，姓刘，单名一个峰。虽是汉军旗出身，但为人老实孔武，从军已有一十七年——论起领兵打仗来，是一顶一的能耐。
【多年行走于战乱匪祸中，愈发认明白一件事，哪怕是脱颖而出的武魁首，说起兵法来滔滔不绝，真到了战场上，也比不过从军多年的老兵。他们胸中的沟壑是教战火写就，每一寸都深刻心间，只奈何缺了些因缘，方被埋没在人海之中】
【有意替刘参领争取一二，便又填补道】您若不放心，改日来骁骑营瞧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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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云贵滇铜事务处理之功调任回京，任职却非户部，而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兵部。此前居于刑部自不必提，后任两江总督时也少接触，然与云贵接壤之国，安南、澜沧皆野心勃勃，总督之任不得不上心，因而才有些浅薄的经验。】
【是日上朝，见身前那人亦步亦趋，正是元年的武状元郎叶赫，便大声叫住】靖安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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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安好无恙，就是年岁愈大，于庶务上，力不从心之感徐渐加重，巴不得你们年青人要扛着这些责任，放我归去才好。
【打趣似的轻笑了。话虽如此，实则，我是极其不愿服老的，但少年的一辈总是很爱以年纪、资历等尊称我一声前辈，也有许多或真挚或虚伪的关于身体康泰的问候，是为“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而我的回答一贯谦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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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前锋营有个将士丁忧，便空出个副将的位置，我听说靖安的骁骑营里有个纳兰氏，入行伍多年，听说功夫好，我拟定年后提拔他去前锋营，故而来问你则个，此人如何？
【因有前车之鉴，于识人之事上我不敢听一家之言，更不敢以此为依据妄自擅断，叶赫处骁骑营，或许对纳兰氏印象不够深刻，却也比我了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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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算是说到点上，军营里的人拿着兵权，心思正、老实本分才最要紧，否则将出大事。而他话一出，纳兰此人秉性如何便不言而喻，恐又是御史台弹劾、吏部考功不合格等诸杂。】
【我对面前这位年青人最初的印象来自鹤琮的描述。此刻他一言否决我的人选，正要犯难，却闻后话】哦？靖安说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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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明白了，容我再考虑几日。
【颔首，算是许诺了他的推荐，却又不失含糊地，提出几日考虑的期限，这自然也是源自于我一向话不说满的习惯。虽叶赫较我更熟悉军营与营中人，但也不可全信他一家之言，而应多方考量。】
【末了，与叶赫同步并肩跨入乾清门，寻觅各自朝会的站位，后话不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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