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十三 [第三人称。]
伊尔迷以男宠的身份呆在西索身边已经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伊尔迷过得很快乐,也很悲伤。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西索躺在伊尔迷的旁边,似乎是感受到伊尔迷的悲伤,抬起手隔着面具抚摸伊尔迷的脸庞。
“没什么,西索。”伊尔迷眨了眨眼,里面通透一片。西索看着那双清明但无神的双眼,勾起一抹笑。“小伊~让我看看你的脸吧~”说着就要去拉伊尔迷白色的面具。伊尔迷心下一惊,愣是没反应过这是西索,属于揍敌客家的爪子便伸了出去。西索竟也没躲,三道猩红色的血痕赫然出现在西索白皙的左脸上,末端无声的淌着血。
“诶呀~诶呀~真是只会抓人的小猫咪~”西索用大拇指抹过血丝送进嘴里,眼睛微微眯着,一派残忍的模样。
伊尔迷往后缩了缩,他没忘记那些个诅咒,他现在能待在西索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他不奢望西索能想起他,因为如果想起他,西索就要死了。
如果相爱就要死去。
他情愿西索好好地活着。
就在室内气氛极度紧绷的时候,窗外嗖的翻进一个人。伊尔迷愣了愣,随即缩了瞳孔。
“…奇、犽?”伊尔迷的声音在颤抖。
“是的,哥哥,我是奇犽。”依旧是伊尔迷喜欢的弟弟的声音,现在却极度的冰冷。
“你…你怎么会……”伊尔迷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害怕,纵使是在西索失忆濒死的时候,他也只是在内心咆哮罢了- -。
“父亲让我来抓捕你。”奇犽的瞳孔里没有光,暗瞳练成了么?伊尔迷抿着嘴,问他。“要是我不回去呢?”
“那就杀了你。现在我绝对有能力杀了你的,我的哥哥。”残忍的话从奇犽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那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冷漠,还有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实在是不讨人喜。
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奇犽。伊尔迷这么想。
突地,伊尔迷浑身一震。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吗?这样的,这样的冷漠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样子,毫不在意的说出残忍的话的样子样子,不讨人喜的样子…我以前就是这样子的?
就是这么一个不讨人喜得样子的。
伊尔迷的内心有一瞬间的荒芜。他扭头看了看西索。
西索似是毫不在意他与他弟弟的对话,去倒了一杯酒。半杯喝了,半杯倒在刚刚被自己弄得伤口上。西索……伊尔迷想开口叫他,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可怕。
伊尔迷低了低头,一缕头发垂了下来掩住了他带着面具的脸。
半晌,伊尔迷抬了头,依旧是那具白色的面具,却看得到上面浅浅的泪痕。
哭了?怎么可能。
伊尔迷在自己心里嘲讽自己,我只不过是在祭祀自己用生命换来的爱情。
奇犽看着伊尔迷,不说话,也不动。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松松垮垮的站着,只是眼神和表情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奇犽的,而换上一幅杀手的皮。
伊尔迷的眼睛还是清清楚楚的,明显的比平时亮。眼泪,真是有其他的作用呢。
西索看了一眼那双不同于平时的清明双瞳,合了眼。
“再见西索。再见。”
伊尔迷说着,率先翻出了窗户。奇犽跟在后面在翻出窗子的那一刹那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西索,咬了咬牙,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