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风参考②:
嵇妙
照常按着时辰去往正厢伺候李氏晚饭,今日饭桌上有一道清拌蟹肉,李氏只用了两筷,便推说寒凉不受用,记起妙媳妇儿爱吃,便留着赏了下来。妙娘子只将刚盛好的笋片鸡丝汤交到岫官手里,向着李氏深拜一礼,口里道是“深谢妈妈赐饭”。待李氏饭罢,妙娘子又亲替她挽袖净面,递茶漱口,如此这般又过了二三刻的时辰,方叫媳妇儿自去用饭。赵郎猝然病逝,妙娘子与李氏一并得孤寡,倒也不见比往日亲密,只仍照着明面规矩便罢。
却原来这几日闷热得紧,妙娘子苦夏,只把那碟子蟹肉吃了泰半,旁的也不愿多动,便叫岫官打水来沐浴。出浴后却把伺候的丫头子都打发到外间守夜,自歪在榻上,把白日里剩着一半的针线又捡在手边,也只胡乱绣了几针便丢开。嵇氏无意瞥见针线篓里的赤色荷包,飞快地拽来紧紧攥在手里,脸上红了好一阵,方缓缓地把那系绳解开,取出里头一张小笺,细细展开,见得一行小字:“彤霞久绝飞琼字,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这一瞧,倒生生叫娘子眼周也通红,雪腮也似火烧,只把那小笺揉碎在掌里,恨恨低啐道,“好没脸没皮的东西…好一个人在谁边,好你个…这倒叫我…这倒是,我才该…”
隐约那荷包里头还有一物什,再向里探去,竟是枚好细致的同心结。妙娘子取了来,把那同心结贴在心口,好一会儿又觉不妥,自帷幔深处摸出个小匣来,好生搁在里头,又放与原处,才将烛火熄了。
“香销被冷残灯灭,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