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一张阔些的荷叶,包一片月光回去 /
向着她梦境中的幽冥,天下航运仿若尽入宏图,可它们终究只是旅途的赘笔,是锦上添花的恣意。我大抵明白了,李昭阳所望去的仙山与海客,并不是得到什么,而是畅于其中,所获的、无拘的自由。
这与明宫、与长安,竟如此格格不入。
八水驰奔长安,护佑王土,汇入巍峨的城池,亦作温顺的溪流。自然尚且如此,遑论长安客。
将琉璃镜轻轻举起,乐此不疲的折射着太阳的光芒,光斑落于水面,尽见波光一片粼粼。 自镜中望去,遥行的孤舟,已是一道烟痕,渐渐弥散于无尽的光中。
“是吗——那,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我就在长安中为你日日祝祷。祈祷你,一切得偿所愿。”
琉璃仍在发光,像在冥冥应同。并未思忖,拉过她的掌心,郑重的,将琉璃镜递入其中,像做一个虔诚的约定。
“我把琉璃镜送给你啦,它随着旅商远道而来,是远方的东西。假如有一天你要去远方,带着它,让它的光为你领航。”拍一拍她的肩。“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去的。”
“只不过,到那一天,阿娘和耶耶可能已经老了,我还要陪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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