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幕】时大公主生辰及笄礼为秋末，除当季时花外，宴礼中所需“煻花”盆景皆为南花园温花房呈送，因古礼中有眉（梅）寿万年的吉意，宜妃特嘱南花园多呈新梅，南花园提早将盆梅十余株做示例送往钟粹宫，不料宜妃女官发现离开温花房的盆梅在钟粹宫料理未久，部分盆梅始有衰败之相，将欲枯萎，宫内流言甚嚣尘上，一说宜妃失势心生懈怠，未将宴礼放在心上；一说盆梅枯萎是不详之兆，宜妃德不配位，不堪重任。（女官扬佳徽亭，女官嘉瞻禄存）
@扬佳徽亭 @宗栩栩 辛苦宝贝们啦

1
徽亭：经宜妃叮嘱，常去查看南花园温花房送来的盆梅景观，可是这两日发现有几株已经有枯败的迹象了，这可怎么办呀，有点着急，请嘉瞻女官来商量一下
禄存：和徽亭一起查看盆梅，确认有几株是要枯无疑了，问一问这两日照看盆梅的小苏拉有没有什么异常
2
徽亭：小苏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两天我来得勤，也没见她们有什么不妥之处，且浇水照阳都是按照往常旧例，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呢
禄存：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今天去内务府领东西的时候，总觉得路上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且还听到些许流言（上述一二）
3
徽亭：其实我也知道了……简直是一派胡言，娘娘心地那么善良（是的没错），是真心待大公主好，她人也很好（是的没错），分明是无稽之谈
禄存：我也觉得是，可眼下形势于娘娘不利，我们还是告诉她早做决断吧
如有不符人设的可以随意调整！辛苦啦

今天一定

1
【因同小存有一件由‘娘娘最爱花了’牵起、而羞于提及的因缘，这回两手提着裙裾匆匆去唤嘉瞻小存来，没有再在唇边叨叨一句宜主所好、如何马虎不得，然而步履间快节哒哒数声，已将焦急二字袒露无遗了】
小存，你快来瞧瞧。【便有跫音在身后随来】
【——皆怪这几株枯花。小扬佳虽不谙花木之道，但在数载的耳濡目染下，也已明晓如何辨好坏形迹，将枯的预兆也堪轻易拾得。这厢复守盆前，几朵凌霄客看似亭亭，然细察之下，枯黄之色已然渐染。素手轻轻一拈，将一只恹恹低垂的瓣覆转过来，其外的赤红外裳即被轻松剥下，叠叠枯意原形毕露】
你瞧，这花我日日照看着，怎么今天再一看，像是要枯了。

3
【本姣好的花瓣低垂着、便像人垂了眉，可又不止是垂眉：花冢的葬仪迫近了，便再难有重生的洗礼了，落红最无情。一点爱怜之心即来得无拘无端，我记起近来总是在思虑、又有许多难以言说的遭逢的娘娘，便恨己无能，无力相护了。我怎么只善画，还远不及妃主儿，而一点养花之术也不会呢？】
【那畔小存问过几个宫仆，倒不出所料得了无法置可否的答复。摇了摇头，恼然道】小苏拉那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两日我来得勤，也没见她们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在照护花朵上，还要较我更娴熟】且浇水照阳都是按照往常旧例——
【挠头道】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呢。娘娘若是晓得了，定也会有些苦恼的。

3
是……【小存的话更像一句警示。耳闻之，在记忆中捡拾起许多零碎的相似，把几处因由牵线搭桥般、明悟过后，目光触及枯败的清客，缄然一瞬】
【禁闱中的小女官除却侍奉在娘娘身边，便是以御园为半个‘家’，一来一回的办事罢，即随几位好友赏心玩乐了。前日与善善公主为伴，见她面色几许不豫，再徐徐听之，身后竟有‘德不配位’一类的碎言，由女官与公主的身份牵扯起，遥遥正指钟粹正殿中。流言扰扰如煎，我与公主在那日默契地皆未多提，却已是无心顽笑了】
这数日，确实是……我也有听见。【娘娘掌宫辛苦，却报得诟谇谣诼，我亦不甘】简直是一派胡言，娘娘心地那么善良，是真心待大公主好，她人也很好，分明是无稽之谈。再添上这几盆梅花……

1.
（嘉瞻小存亦步亦趋地跟着扬佳小亭往钟粹宫的小花圃走，足底旗鞋四平八稳，每一步都踩得踏实稳重。细考较去她衹应宫闱的几载韶光，行止业不如当年那般生猛与莽撞，已於诡谲莫辨的锤炼中得到增益，荆山玉璞打磨成了一颗精巧圆润的古白玉珠，只在眉骨间犹可端看出几分当初怀持的纯真。）
是呀。（她附应蹙眉，低颌垂视植于玉堂的盆梅，与小扬佳共同蹲守盆前。照理说精心呵护的娇花，该逞娇呈美、砌红堆绿才是，但目下芳蕤枝叶已现枯黄，凭藉这些年在妃主身侧的见识，不难预见草木零落的景况。）
（膺腹几番敏辩慎思，仍想不清由头是何。）怎么会这样——你且等等我。（索性一敛裙角，起身去捉几个近日照看玉霄神的小苏拉，拿捏着分寸，问话时态度不亲不疏，严正以询。）我问你们……

2.
（一席意料之中的说辞。嘉瞻小存从容平和地颔首，嘱咐过几句，便放小苏拉自行做事去了。再折身与扬佳小亭讨究时，亦很冷静地设法宽解眼前小友。）是如此。你也不要过多愁恼，凡事有迹可循，花木亦不例外。我们再好好观察几日，兴许便豁然以明了。
还有一桩——（比刻下将衰未衰的盆梅更要紧。）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今晨去内务府领这月的份例时，总觉得那个缺了颗牙的回事太监眼神不太对劲。途径东路甬道，好几个宫鬟嬷嬷瞅见我就刻意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嚼什么舌根。
（将所见所闻悉数说与小扬佳。随后绿山黛一斜，几要没入鬓发，言语中已添忿忿。）而且你知道吗，近来钟粹宫内外多了好些诟谇谣诼之词，意将锋芒指向娘娘。这些不掉意的奴婢们，实在可恶。

3.
（两位小女官不约而同地看向枯黄的小盆梅，又极默契地缄唇覃思。此际想念一些苔暖鳞生、泥融脉起的光景，淡红色的花瓣原本那样柔嫩，嘉瞻小存的指腹曾经那样饱含眷意地抚过它，暗香浮动於指尖上下。春天还未到来，它怎么就能凋敝呢？）
（眸光枯黯一瞬，由盆梅想至其主（亦是嘉瞻小存的主子）宜妃娘娘如今的处境，便再无鉴赏一斛春冰的芳思，形色肃穆，腹案多在斟酌措置。）是呀！她们怎么能这样说娘娘！
（小声抱怨后，仍不得不直面当下暗礁险滩的形势，与扬佳小亭认真讨究着。）但眼下形势对娘娘多有不利，我们还是告诉她，让她早做定夺吧！（如此，两个小脑袋瓜子相互一点，往正殿去了，后话不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