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女孩儿十二三岁年纪,双手握着一只黄金玛尼轮,耳孔下彩线两股,一颗珊瑚坠子弹来翻去,发出清脆的鸣唱。她腾出一只手,悄悄拍打胸口,试图抚平身体里一些罪恶的女人的瘙痒,继而阖上门扉,将二十六尊双身佛的陶像与一对肉体凡胎,一股脑儿锁入密殿之中】
【壁画上的金刚无我母朝我眨眼。她向后仰起脖颈,露出半张慈悲的笑靥来,天蓝色的小腿盘缠于吉祥喜金刚腰间,红唇吟诵无上瑜伽,莲房收束万古风月。可工匠的刻画并不翔实,那智慧本尊的雏形时而魅惑,时而庄严,无法构成明晰的女性轮廓。我看得头晕目眩,只觉物象颠簸,胸腔中隆隆作响,不得不握紧他的肩膀以求平衡】
听说群培仁波切养了十五位明妃,活下来的只有四个:三个挨到了二十岁,闭门修持密法去了;一个方来两日,正拿汤药吊着命。姑娘们被送到喇嘛寺前,全都云英未嫁,哪里吃得了修双身的苦头,少则一日,多则数月,便被捣烂牝户,肝脑枯竭而亡——哦,用喇嘛们的话说,是即身成佛,上至极乐金刚界,不复受颠倒痴迷之苦了。
【皇子坐在围合的红幔中,身下铺着两层卡垫,纱幕委地,一缕香雾迷离游荡,酥油灯因而忽明忽暗,像他吻我时的眼睛。我则坐在他膝上,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嘴唇,很诚实地叹息】
见多了畜生恶鬼,便觉得这场天花来得真好,至少它很公平:男人女人,贵族奴隶,谁碰上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