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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白王/粮食】一醉天涯BY半刃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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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背景清水小段子,很粮食,想看鸡血的对此不要太期待TVT

作者原话。。。


1楼2010-04-21 15:11回复
    文首的末尾的诗与词均是夫君尘心所赠,非常喜欢,放入正文中了。感谢亲爱滴—3—
    一醉天涯
    [上]
    一醉醒来春又残,绿窗红豆忆前欢。
    世事茫茫难自料,更无人处一凭栏。
    **
    这一年初雪落得很早。
    晌午时分飘起的细碎雪花,到了傍晚已纷纷扬扬洒了一天地的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院门口送走了最后一位来医病的客人,王小石伸手去关大门,一阵夹着雪沫的冷风扑面而来。他紧了紧衣领,小跑着穿过庭院,进到屋内关上门,将诊室桌上的瓶瓶罐罐收拾好,点燃了一盏烛灯……
    **
    汴京
    “白兄,我去那里看看!”王小石朝右前方的一个摊子指了指,就兴冲冲的先跑过去了。
    白愁飞摇了摇头跟上去。
    他跟王小石结伴进京不久,一路上两人经常对饮闲聊,聊聊下天大势,江湖上的各帮各派,谈谈各自的理想抱负,彼此间的了解逐渐加深。在白愁飞眼中,王小石虽身怀绝技,却是涉世未深,乐天纯良,难得的保有一份赤子心性。跟他在一起,没有猜度怀疑,让他觉得很是自在快活。
    王小石觉得,白愁飞此人虽行事乖张,心高气傲,有些心狠手辣,可为人并不难相处。他曾劝过他少起杀戮,那人也应了他。这一路上同食同宿,两人意气相投,倒结成了知交。
    王小石初入京城繁华地,见着新奇的事物总愿凑上前去看个热闹。白愁飞没什么事做,也会陪着他逛一逛市集。
    他看到王小石扎在一个摊位旁,探头探脑的在看些什么。走过去一瞧,原来是贩卖玉器的摊子。可是这种街边摊又会有什么好货?却只见王小石拿起一对水头十足的玉镯向老板问价,他在一旁笑到“怎么?小石头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王小石面有窘色的回过头来,“白兄!你我每日同食同宿,我几时结识过什么姑娘了?”
    “如此说来便是没识得什么人,那这,莫不是要送给我的?这可是姑娘家的玩意儿……”其实王小石的心思他一眼便已看穿,却偏喜欢逗他。
    “白兄别笑我了,那次,那次把温姑娘气走,我心里过意不去。若日后还能见着她,要给她赔个礼。”
    “呵,人家大小姐又怎看得上这东西?”白愁飞心想把温柔气走,实是他的责任大了些,那个丫头虽有些娇纵,却是极天真单纯,为了田纯的事迁怒于她确是自己不该。他转身对卖货的说:“老板,有什么上等货拿出来给我们瞧瞧?”抬眼仔细一看卖货的老板却是一身道人装扮,这倒新奇。
    那道人甩了甩拂尘,说道:“上等货品并非没有,只是不知公子……”道人有些面色为难。
    “怎么?怕咱们出不起银子?”白愁飞眼角轻挑,微有不悦。“白兄……”王小石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叫着。
    “不不,公子误会了。”道人摇了摇头。“上等货品贫道这里只有一对,且要看公子是否为它们的有缘人。”
    白愁飞与王小石对视了一眼,不知这道士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道人仔细观了观白王二人身形面相,低头似在思索什么,最后从包袱里掏出一物。这物什以锦帕包裹,形状浑圆,却要比腕镯小得多。打开帕子一看,原来是两挂玉佩,形状大小一模一样,只颜色不同,一为纯白,一为赤红。圆环状的玉身,雕刻着奇异纹路,繁纹一面凹陷,一面凸出。两块玉身的凹凸面恰好可以嵌在一起合而为一。
    “公子可知,玉乃极具灵性之物,它们往往会自己挑选主人,这对玉佩更是其中翘楚。”道人托住锦帕递上前来。
    那两块玉,白色的白得极为温和水润,似要滴出脂液,通体洁白无暇,确是极品的羊脂白玉。红色那块,红得如焰似霞,单单放在帕子上也似要将周围点燃一般。两者嵌在一起时便犹如寒冰中燃着火焰,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饶是对身外物向来不太在意的王小石也觉得喜欢得紧,但如此美玉必是价值连城。入京以来一路的花销都由白愁飞打点,他心中已极为过意不去,又怎可因自己想给温姑娘赔礼而再让他破费?况且这对玉佩,就算倾尽他二人的所有也未必买得下……他摇了摇白愁飞的手臂,“白兄,这个还是不看了吧……”
    


    8楼2010-05-2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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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愁飞知道他的意思,却摆了摆手,“无妨。”他向道人问到:“此物果非凡品,不知阁下如何才肯割爱?”
      “呵呵,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若二位并非此玉的有缘人,那便千金不换。二位公子可将玉佩拿在手中看看是何感觉?”
      白愁飞看了看两块玉配,伸手拿起了红色那一块,王小石便将白色的拿了起来。
      道人仔细观察白王二人的颜色神情,问道:“如何?”
      “这……白兄,”王小石看了看白愁飞。“这块玉石握在掌中清凉沁脾,温度似较平常的玉低上许多,却并不会令人不适,只觉通体畅快。”
      “嗯,相反我手中的这块温度不似玉石,竟如活物一般温暖宜人,却不知是何缘故?”白愁飞询问的目光看向道人。
      那道人听他二人如此说法,似是松了口气一般。笑道:“此物果然与公子有缘,还请听贫道诉说原由。”
      “此对玉佩名唤‘雪焰’,乃家师一次因缘际遇所得至宝。此物极具灵性,持雪佩之人无不觉周身冰寒,相反焰佩却令人如火焚身般难耐。而将双佩合一则是令人忽冷忽热,病痛难忍。
      雪焰久处生僻之处,会致招灾引祸。若有幸到得有缘人手中,便大有益处。不仅令人身体康健,还具改善运途之效。家师实是不愿将此难得之物留在观里蒙尘,便命我师兄弟几人轮班持玉下山寻找适合佩带它们的主人,今二位持此玉佩均感无恙,可见尔等确是此玉良主。既是如此,贫道自当双手奉上。”
      白愁飞二人听他如此道来均感诧异,这对玉佩观形察色无有不精,他竟将如此宝玉拱手送人?
      那道人神色一凛,又道:“二位且莫欣喜,家师得到雪焰之时,还听到了关于它们的传说,灵玉既有善缘,也有恶果。若二位听过之后不愿接纳,贫道也只有为它们再候良人。相传这对玉佩经年常伴,未曾分离。可令持它之人若是夫妻,则一世恩爱和美;若是兄友,则必荣辱与共。若两人心生嫌隙,佩戴此物,则有不妥。持雪佩之人,喜一生无忧,风光无限;忧则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持焰佩之人,喜则出将入相,平步青云;忧则是血光之灾,不得善终……”
      白王二人听得有此一说,再看看那玉佩……其实他二人并不迷信传说,但听这道人说得煞有介事,也不便反驳。那雪焰当真是佳品,,握在手中时通体舒泰。且听那人说法,这对玉佩遇见如他俩这般毫不排斥的也实属不易。如此何不纳为己有,也算美事一桩!
      白愁飞与王小石低声交谈了几句,便对那道人说:“如此,我兄弟二人便收下这雪焰了。……阁下当真要赠与我们?”
      “千真万确!”那道人果真平伸双手,将托在锦帕上的雪焰双双奉上。见两人各持起一块,复又叮嘱道:“请二位公子务要善待此佩,善待彼此,方得善缘!”
      那道人讲完,便不再理会他二人,背起包袱,口念道号,飘然远去,竟弃这摊子于不顾。
      他二人面面相觑,这摊子上的玉器虽说大多普通,却也有那么一两件像样的货,那人如此便走,扔这一摊子在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只见一贩夫模样的中年汉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二位爷,要挑些什么?”他又左顾右盼,自言自语“诶?人哪去了……怎么就给我这么丢着不管了?”
      “请问您是?”王小石忍不住想问个究竟。
      “啊?小的就是这里摊主啊,小的名叫戚五,客官您看——”戚五指了指摊位上的横幅,上书——戚氏玉器坊。“今天吃坏肚子,总要跑茅厕,方才托一位道爷帮我看着摊子,这人怎的这般失信于人,竟不等我回来便离去,也不知我这少没少什么东西。……”他边说着边清点摊子上的货品。
      白愁飞见周边摊位的小贩看到这人在摊子上乱翻并无异样,还互相打着趣,他便拉着王小石走开了。
      一路上王小石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块纯白玉佩。又看了看白愁飞手中那块,“白兄,可否将你那焰佩借我看一看?”
      白愁飞没说什么,直接递给了他。
      王小石握在手中,竟真如方才白愁飞所讲,似摸到了活物一般温热,却也并无不适。“方才那道士不是说要有缘人碰得才不会被烫伤冻伤?我两个都摸了也没怎样,莫非我与它们都有缘?白兄你看看这块。”他把雪佩递给了白愁飞。
      白愁飞接过,“确是没有不适感,呵,你听那道士胡诌,人的命数又岂是这么一块石头左右得了?”
      “可这的确是两块好石头!”王小石笑嬉嬉的说着,“白兄,我喜欢这红色的,可否跟我换换?白兄佩带那雪佩似乎更适合。”他边说着边将焰佩在腰间比了比。
      白愁飞本是觉得这东西无可无不可,佩哪一块都行。可此际他见王小石拿着那块焰佩在腰间比试,只觉那一点红似乎是王小石白衣上溅出的血迹一般刺目,这种感觉令他有些不舒服。“不换,这雪佩跟你才是天生一对!”
      “什么?”王小石闻言抬头,不明其义。
      白愁飞却没做解释,直接把雪佩丢给王小石,顺手拿过了焰佩,踱着步子走开了。
      他边走边想着,初遇王小石那一天,于黄鹤楼下,他看到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一双温润大眼,着一身检朴洁净的白衣,心事似乎全写在面上,见不平事便义愤难当。现今的世道竟还有他这般纯白如纸的人物,却不知将会被这俗世染成何等颜色,他很想看下去。那块雪佩,哼,再也没有比这个人更适合做它的主人了。
      王小石看着白愁飞的背影,一脸的嬉笑消失不见。虽说那道人所讲的他并不太相信,却总觉那句“忧则是血光之灾,不得善终……”实属不祥,本想将那块焰佩换到自己手中,谁想到那人却会拒绝……
      他与白愁飞结交至今,多多少少能够了解到他的心思,他的抱负。他知白愁飞胸怀大志,也有大本领,总有一日要一飞冲天。他不会拦他,只希望这条道路,他走得不要太艰辛,少些杀戮。而他自己,只需要做一颗平凡快乐的小石头就好,若是能助到那人便更好……
      **
      头磕到了桌上,王小石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坐着睡着了。烛灯燃至了一半,他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拉开了窗子向外望,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月上中天,映照着一地雪白,清清冷冷的,一如那个清冷的人。
      方才又做了很久之前做过的梦,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梦到那时候的事了。这些年他时常在想,那个道士究竟从哪里来,那雪焰究竟从哪里来。是否他们一生的命数,都在那天因为那雪焰而转变……
      


      9楼2010-05-2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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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傍晚,愁石斋。
        白愁飞推门走进来时,王小石正在研磨药草。
        “你这大夫倒是当得似模似样!”
        “二哥!你怎么来了?!”见到白愁飞,王小石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物什,起身迎上前去。
        “怎么,你这里我来不得?”。
        “二哥说哪里话!”王小石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急切,更多的是喜悦。距上一次见到白愁飞已有些时日。初进京时大半年光阴两人一起度过,朝暮为伴,情义自非旁人可比。自从他二人遇见苏梦枕,入了金风细雨楼,两人常常各自有事要忙。近几月王小石淡出风雨楼,苏梦枕伤病交加,楼子里的事务落到白愁飞肩上,两人常是十天半月未见得上一面。
        王小石白日里有事要做,兄弟朋友常伴身旁自是不及它想,每到了夜晚,便总要辗转思虑。白愁飞与苏梦枕间的冲突日益加重,他并非瞧不出,却不知该如何自处。苏大哥对他们有知遇之恩,结义之情,于情于理,他都万不能背弃大哥。而白愁飞于他则更是近几分,若说他对苏梦枕是且敬且爱,对白愁飞便是多了一份知交默契,和手足亲情。
        他了解白愁飞的心思抱负,也认同他的能力。如今更有了使他一展拳脚的舞台,他便默默的退踞权力中心之外,却又身在触手可及之地随时准备成为他的助臂强援。
        “二哥快坐!”王小石拉过白愁飞,将他让到内室。数日未见,那人又是清减许多,想是楼子里事务繁忙,他难免的劳心劳力。
        白愁飞也不客气,如出入自家门庭一般熟悉。进到内室坐在桌边,手中一提,一捆东西落在桌面上。王小石探头一看,是几袋油纸包。白愁飞问道:“晚饭用过了吗?”
        王小石弯起眉目,摇了摇头。看着那几包吃食,均是往日他与白愁飞潦倒之时常去光顾之地“一得居”的招牌菜肴。
        “便知道你没吃……小石头,今日二哥到你这里讨些酒喝,把你藏着的那坛烧香春拿出来尝尝如何?”
        王小石笑道:“二哥,你忘了那坛酒是备来年中秋赏月时与大哥同饮的了?”王小石将桌上吃食一一摆放妥当,取出碗筷杯碟。望窗外天色愈见昏暗,他掏出火折将灯盏点燃。
        “我今日便想尝尝,怎么,那酒只有大哥饮得,我这二哥却不能?”白愁飞话句间凭添了几分怨怼,王小石回头瞧他,却只见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个所以然。
        “好吧,二哥想尝,我去取来!”王小石心想,难得今日二哥有闲来找他对饮,怎可拂了他的兴致。至于明年中秋……他便再去觅一坛好酒做数。
        他提了酒坛回来,见白愁飞望着点燃的烛火出神,眉心微蹙,似有数不尽的烦忧。
        “二哥,最近楼子里事情多吗?大哥身体可还好?”王小石在桌旁坐定,将酒坛的泥封敲开,先为白愁飞斟了一杯。
        白愁飞举杯饮尽。“……大哥怎样,你何不自己去看?当真就要在这做逍遥大夫?”
        王小石又为他与自己各斟一杯。笑道:“楼子里有大哥二哥,有杨总管在,我便是留在那里也是无事可做,米虫一只,尽给大伙添乱。”
        白愁飞听他如此说来,也是一笑:“哦?我倒不知风雨楼的三当家如今竟与温大小姐如出一辙,这可是近朱者赤之故?”
        “二哥!你又取笑我!” 王小石面有窘色,他对温柔的情意已是人人皆知,却只有白愁飞常喜欢拿此事来逗他。
        提到温柔,房中气氛便如这名字一般,温暖温柔了下来。二人推杯换盏,一番畅饮。吃着一得居的小食,回忆起初时结伴的时光。
        彼时他二人寂寂无名,空有一身本领,一腔壮志,却无人赏识。一齐被此地的人排斥,一齐逐渐熟悉了这个地方,一起潦倒失意,一起醉倒街头。也曾在市集贱售字画,也曾在医馆做过药师……
        而那段时光,却是被他们珍而重之放在心底的快乐之源。白愁飞视王小石为兄弟,知交。他很高兴,在京城潦倒的日子里还有这人为伴。王小石与他一样,一身的本领,满腔热血。却难得的不骄不躁,胸怀坦荡。
        


        10楼2010-05-2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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