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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滨2177系列节选 林地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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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不知道写了什么玩意一下子写了很多,春名小姐应当有其位置,就放上来了。德鲁伊传统死亡排版请不要吐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9-14 20:28回复
    这个下午我得以一个人独自漫步在葱茏的田野,这里的感觉与周围截然不同,相对于一开始目睹的绚烂璀璨的城市和幽深黑暗的森林,这里温暖明媚而柔和,就像是从两边独立出来的桃花源,不被烦扰,继续在这里留下去确有其价值,但是对了解这座城市帮助有限。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理解这里,而且现在的阳光和微风实在是太适合找个树荫小憩一会,打扰可能在午睡的他人也会为交流平添困难。草甸柔软,树皮也没有那么糙人,还没到枫树应该翻红的时节,对它表示感谢之后,我便枕在了它的根系上。
    醒来之时,太阳的角度稍微有所偏移,一片红枫落进了我的头发里,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并不丰富,但这不像是自然的造物,它始终散发着悠然宁静的气息,就像是这片土地本身在对我传达友好,“我该用什么作为回礼?”如果她真的像是这里居民提到的那样知性且消息灵通,即使只是对着树喃喃自语她应该也能听见,但是又会如何回应?我不大相信她会这么亲自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只听得清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我知道这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我在对着一颗大树发呆,是有些傻,但是作为故事的一部分,这种虔诚是必要的。
    好吧……我确实,呃,有些“执着”,我大概傻站了几十分钟,直到有人从背后叫住我。看上去是个青春活力的农家姑娘,在好奇我的举动。我向她展示了刚刚飘落下来的红枫,并且认真的询问,如何才能见到她们的“森林母亲”。她听的时候一直在笑,就没停过!“抱歉,抱歉,城里人一直都把这些当做是迷信,太难得见到这样学者打扮的怪异家伙一脸真诚地询问这事儿。”
    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让她相信我不是从那座城市来的,是一个翻山而来的外乡人。“我还以为你这样的皮肤和角是城里的什么新花样。”看上去这座城市会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光怪陆离,而且他们对于城市和市民的印象也有些奇特,我并不说是对立,而是一些别的我暂时无法形容的东西,但我到现在依旧没能见到任何城市市民,没有见闻和逻辑,就不能写在书卷里。
    不过这部分只能放在心里和日记里,在度过了最初的交涉期后,我很快就将话题拉回了正轨。她向我介绍起了这个一个……节日。森林母亲按照传说会青睐细腻之人,在接下来的几天后便是他们争取其青睐的日子。收获之后,守林人们会为大家清理森林边缘,所有参与者都要背着韧皮筐手持橡木棍进入林地,寻找发光的苔藓和无主的蛛网以及红艳的枫叶,这项活动将维持三日两夜,可以携带食物和水甚至是帐篷,也可以一切就地取材。直到达到深林中心,那棵巨大的枫树下,母亲将以此三项作为对细心的评价。
    “母亲会将苔藓的光装进瓶子里,照亮她最关注的孩子;母亲会用丝线编织华美轻盈的服饰,赠予她最细心的孩子;母亲会将红艳的枫叶作为发饰,亲手为她最喜爱的孩子束发。”这小姑娘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非常激动,看上去对比赛满怀期待,甚至对我说起谁家谁家在往年取得优胜,长明不灭的微光,轻盈细密的织锦,母亲亲赠的饰品,每一样都令大家羡慕。“不过今年就轮到我了。”我还向她询问城里人或是像我这样的外乡人能否参加。
    “当然可以,自然不会拒绝任何想要拥抱她的人。但是很多城里人就对参加比赛没什么兴致。”好像一提到城里人就让她有些不快“他们说电灯就可以长明,涤纶一样轻盈,更看不上母亲的红枫,称之为‘土气’却用各种金属和涂料把自己的身体搞的不成样子!然后用一种被叫做‘无人机’的东西观察我们,以此为乐。”我大概有点理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经由强烈的隔绝生成了不可弥合的偏见,文化和习俗的差异将他们分离成了两个族群,我现在急需找到一个城里人确认这些事。
    在谢过她之后,我继续朝原本预定的方向前进,顺手将她一直盯着看的枫叶送给她,也算是还给这片土地。
    青叶女士和那位农民可没有和我描述过,这里的木匠工房会是……我得用一些古旧的笔墨才能描述其全貌:树篱长宽有十余,尽皆由灌木生长所成,四面林木各不相同,或求时时均有繁花可观;院内林木种类繁杂,形貌各异,难以全其名讳,枝干扭曲交错为墙,间隙空余之处盘藤生花以为窗,绿叶繁密遮云蔽日以为顶。


    IP属地:江苏2楼2021-09-14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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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怎么提起话头,一边思考,一边向这间奇特的房屋前进,同时寻找着是否有门铃一样的设备,兴许是从那缝隙里伸出来的风铃草?至少底下有看上去像是名牌或是门派一类的东西,“春名”,听上去就表现地亲和自然与生机,轻轻地拨弄它的花蕾就如同晃动悦耳的银铃,能将房屋修饰成犹如树木拼合的主人,用这样的风铃并不让人意外。
      随后那风铃下应该是门户的位置便倏忽地押开了裂纹,露出了些许青绿色的明光,房屋的主人没有露面,但是欢迎了我的到来,房屋的内壁也是别有洞天,以缠藤为基底的各种攀缘植物扎根在墙壁上,将外层的木质板胚纠缠在一起,没有看见横梁和立柱,就像是内圈箍环的木桶一样,而我所要拜访的人正坐在房间中央背对着我,仅看背影的话和之前搭话的那位少女有几分相似,不过显而易见地要成熟许多,栗色头发顶着的草帽和背上显眼的园艺剪刀都表明她正是这里的园丁,不过更为确凿的是她手中侍弄着一朵新裁下的蓝玫瑰,她起身转向我展示她的工作。
      即使已经被裁下了,依旧充满了活力,甚至在缓缓生长,不应该说是生长?更为具体的描述应该是,她在雕琢这朵花,从茎叶和倒刺开始,她的手指细细地一搓,便让花茎纤细几分,从倒刺上抚过便让它们温顺地低头、脱落,随后叶片随着她的托举而更显生机,最后轻吹一口气便让这蓝色更加深邃妩媚。“初次见面,游学者小姐。”尽管左手上根植着一朵玫瑰,她单手提裙礼依旧表现得体而优雅,看上去也是一种较为古旧的礼节。
      在琐碎的问好过后,她便询问起我对她技艺的评价,我对她精湛而自然的表现啧啧称奇,她对待手中的花就像是老练的酒保一样让人赏心悦目,结果也是如此,花朵的颜色姿态如同深度调和鸡尾酒一样复杂且精致。“谢谢。”她的声音听上去比外表稍微老气一些,就和她的礼节一样。随后她便将手中的玫瑰赠予我,茎叶和倒刺一接触到我的衣服便和纤维纠缠到了一起,就好像这件外套本就有一朵幽蓝的领花作为装饰。
      我曾经在一些崇敬自然的教派中见识过类似催生植物的法术,他们通常用这种方法来速成次生林或加快收获季,用来精细地侍弄单独的一朵花相比抚育那些“宏大”的林木或作物,可以说是浪费——本就是因为树木和作物的成长相对于我们过于缓慢才需要特别的照顾;在生来就短暂绽放的花上浪费时间,许多花匠都宁可速生新的一代再从中挑选,而非把此一代精细修饰。
      于是我好奇地向她询问了这么做的意义。“这些孩子如果因为一点缺陷就被遗弃就太可怜了,被丢在土里,花瓣和叶子被踩成一片片的,最后被雨水和泥地盖住;新的一季花长出来之后,就谁也不记得她们了。”说到这儿的时候她不仅像是一名花匠对待作品,就如同她的名讳,像春天那样对待她所抚育的花草。有阳光一样柔和与温驯,又有巧匠的耐心和打磨,仅仅是其居住的方寸之地就被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春名小姐之后也向我展示了她做木工的方法,与她修饰花朵一样,她翻覆的剃刀很快便将多余的部分剥离,露出像是雕饰和连接部分的纹样,就仿佛家具的每个零件本身就藏在这些木块里,她伸手就能将它们取出来,就连榫卯和拼接的地方都恰到好处。不像我所知一些自然神话中那些呼风唤雨,所过之处草木枯荣的古老生灵,没有浩瀚的能量和生死循环的伟力,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复现的精巧细腻。
      这让我怀疑她是否和本地传说中的森林母亲有所联系,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一点小意外打断了,之前碰到的女孩推开了门,我和她彼此惊讶的对视着。原来她是春名小姐的学徒,出门采买食材的路上和我相遇。和我所知的大部分情况一样,这种乡间独居的一对一的师徒,师傅也是父母,乘着春名小姐去准备晚饭,我便想看看从徒弟和女儿的视角,她又是什么形象。
      现在有必要记住这个小姑娘的名字了,她自称是“山杨”这是春名小姐偏爱的树的名字,连她的扫帚和床铺也是以山杨木亲手制作的。
      我如此询问,她师傅心思细腻甚至可以打磨花朵的茎杆,为什么没有在家里看到收获节相关的东西?“师傅说,她认真参赛的话那就是‘收割’而不是‘收获’,森林宽宏的对她予取予求,如果师傅还要贪婪一点点小奖品就有违森林母亲的初衷,使得真正应当被母亲关照的人失望。”说话间她也和春名小姐一样,从墙壁的缠藤上摘下一朵花放在手里,在她的轻抚下,花苞缓缓舒展开来,原本青涩的外表也逐渐变得白里透红。“师傅也说,她不喜欢竞赛,真是的,和老人家一样。”她手里的花变得火红,蓬勃的生机从中喷涌而出,这一点倒是和她师傅截然不同,更像是她名字里所蕴含的强旺之意。
      我愈发忍不住想向眼前的小山杨木打探一下,关于她和师傅的过去,自有记忆起她似乎就和春名小姐住在一起。“大,大概十几年了?师傅不怎么算日子。哦,对,生日……十个,二十个?三十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岁左右的她数到了四十三,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从一开始与青叶女士交谈的时候,就猜测这里有些生命经历过不符合其外貌和种族的年岁,看到春名小姐那古旧的礼仪和远超其外表的技艺更是加强了印证。
      “我找找师傅的生日蜡烛……唔……今年的我藏起来了,嗯,177!”不计时间的精进才造就了现在我所见到的精彩演出,但是相对于其他时空的长生种族来说,她仍旧非常年轻。虽然很对不起这个小家伙和春名小姐,但我还是决定满足我的好奇心,犹如恶魔一般的窃窃私语。“那么,小山杨木,你记不记得你师傅过生日的时候,都有谁一起……”
      “唔,我记得,青叶阿姨……枫阿姨,还有城里来的一个卖书的姐姐,我不是很认识。”呃,我应该庆幸这里没有发现苔藓和蜘蛛网吗?
      她们用餐时也没有进行像是我中午看到的那番祷告,应该也是这里没有蜘蛛们的缘故,饭桌上我想向春名小姐询问一些关于她技艺的细节,甚至提出在“收获节”开始之前留在这里向她学习这种雕琢花木的魔法。这对师徒倒是表现的有些惊讶,一个外乡人向她们学习这种,在各种意义上看来都少有用途的技巧。我表示这可以有助于我缓解旅途中的无聊,也能帮助我在采集故事的时候有更好的礼物可以相赠。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与这位相对古老的小姐接近,了解林地的过往。显然雕花这类活动会让我们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攀谈。如春天般温驯的春名小姐答应了下来,甚至为我准备了床铺……和第一节课:在周边的缠藤上编织一张吊床。我还算是有一点自然学和锻石术的基础,足以将脆弱的藤蔓加固到能支撑自己的体重,但是显而易见地没法与这对天生亲和自然的师徒相比,虽然勉强能够称之为床铺,但是硬得硌人,几乎无法在这上面安睡,不得不垫上一些稻草才能躺下。
      伴随着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我感觉到脸上有些冰凉,小山杨正在将一些植物汁液抹在我的额头上。她担心我这种看上去学者打扮的人会不会水土不服,准备了一些当地治疗的药方。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涂着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给我拿来了一面镜子,好吧我承认,黑绿色的药膏和我苍白的肤色搭配在一起就跟脸谱一样滑稽,我是不是应该也笑一下?
      这是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二个早上,我正在系统的跟着这片林地的古老生灵学习她们精细侍弄植物的技艺。尽管昨天已经尝试过了,但春名小姐仍旧提醒我不要太抱希望,这些能力会对天赋有所要求,她曾经传授过许多当地的居民,不过其中最为成功的也只是到脱去秕糠的程度,离她所理解的“园艺”一词,还有很大的差距。
      小山杨这么和我说,“尽管你看上去比我们都有学问,但是知识和书卷让你的手和脸都离花草树木太远了。就像那些樵夫和农民,娇弱的花朵忍受不了满是汗水和老茧的手,哪怕他们已经在这片林地过了半生,也没法隔着泥土和老茧感受这些脆弱而美丽的生命;幼小的孩子又不怎么懂得珍惜她们,而要青年来学习一项‘别无他用’的技能,更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大概会只学习一下关于玫瑰之类的戏法,怎么让表白更浪漫之类的。”看上去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坚持着即使不能学会我也想把这些技艺记载下来。
      我就借着这个话头称赞起小山杨的的见多识广将话题转到她的岁数上,对春名小姐和小山杨的相遇表示了兴趣,春名小姐虽然踌躇了一下,还是和我说起了这段故事,在她定居于这片林地之前,她曾经在世界各地旅行,去见识奇花异草,然后在这片土地更北边,隔海的另一片土地上,她听到了这个鬼怪传说,它们用山杨木替换人类的孩子,这些木头和原本的婴儿一样啼哭却不会长大。当时对此只是感兴趣的她去请教了那些鬼怪,如何将木雕刻的栩栩如生,她的木工手艺也是在那儿学来的。
      而结束了旅行,带着各种花草的样本和种子回到这里之后,渐渐感受到孤独寂寞的春名小姐便将这棵自她们称为Russian的地方带回的山杨栽培起来,但她可不是会用这些恶戏作弄无辜者的魔鬼,她将自己过往的形象雕刻出来赠予这个由她诞生的精怪。之后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将数个不幸在城市发展中夭折的灵魂固定其中,也就是现在在我眼前的小山杨木。
      “她真是……栩栩如生。”看着眼前和普通孩子一样嬉笑,在庭院里追着蝴蝶的小山杨,我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就春名小姐的语气来看这可不是个鬼故事。将灵魂绑缚在木头上,即使是在一些以黑绿色枯败为主的时空里,这也是能够止小儿夜啼的恐怖传说,比如把整个墓地的灵魂都用来驱动一个柳魔怪物……在知晓她做了如此可怕的事情之后,即使是眼前这副如春光一般和煦的笑容也让我有些发毛。
      春名小姐显然发现注意到了我的心思,但是却只摇摇头,继续摆弄着手里新摘下的芍药花。
      “如果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就这样草草离去,没有谁记住也没有谁在乎,甚至没人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短短存在过一瞬,就像是没能萌芽的种子和没法生根的幼苗一样被忘却,那样也太可怜了。”小山杨抱着花盆从院子进来,一脸认真地望着我,语气,表情和言辞都和她师傅一样。
      就像她们对待不幸而生有瑕疵的花那样,春名小姐对所有她所见到的脆弱幼苗也是一样温柔,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她的做法,但眼前的小山杨就如同那些孩子本该长成的模样,开朗而健康。


      IP属地:江苏3楼2021-09-14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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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啥没啥就被遗忘的那真是太可怜了。
        送你一个好女儿吧。


        IP属地:江苏4楼2021-09-14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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