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池柚🍁

◎ 独孤菁莪｜承徽｜南宫柜·侧殿狸力｜从二品宗正嫡女｜姝丽一等94·纤足 体质三等67｜景甜
［.9.27福利与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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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连夜雨，打湿了红墙黄脊，将枫叶染红了半边。眼瞧着八月就快到了，科举在即，我却无暇操心耀儿的事。
说起缘由，一切都要从送给拓跋贺的那碟沙拉说起。他向来嘴叼，不爱吃蔬菜，大约是不想辜负我的好意，便叫人打碎了喂给小谛，美其名曰小孩子长身体需要多吃。
小谛当下吃得津津有味的，我也没多在意，却不想到了夜间他开始肚子疼，嗷嗷哭个不停。我一时慌了神，命人请了华佗子，又把拓跋贺叫了过来。折腾了半宿，喝了药才算好了，问过华佗子之后才知，原是那生黄瓜与西红柿太凉，小孩子肠胃太弱，又不常吃生的，才引起的腹痛。
我没好气儿地瞪了拓跋贺一眼，嗔怪他挑食的毛病。若是他乖乖把沙拉吃了，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儿。不过所幸不是什么大事，我与他熬了大半宿，哄小谛睡下后，都再撑不住，和衣而眠。
几天之后，小谛又恢复了活力，我刚想着松口气，却听芒硝提起那晚皇帝过来看公子前，其实传召了金奉仪的，因着公子急病，才临时取消了。
我揉了揉额颞，连连摇头叹息，这误会可大了。虽说金满楼素来是个心宽的，但这事是我欠她一个解释，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揭过去了。
此次科举，她家有两位弟弟亦会参加。因着听说白水晶能在成绩上有所加持，我便让芒硝从库房找出两串白水晶手链，当作赔礼带上，往葛雎去。

金满楼　　奉仪　　葛雎
瓢泼的一场大雨，消散了夏季的闷热，拓跋绚不论晴雨昼夜，总能野得一身泥浆回来，嘉儿被抱出去走了一圈，回来便中了暑，早上吐了两次奶，半个时辰前才被哄得睡下，金满楼罚了随行的宫人，又臭骂了一顿照顾帝姬的奶娘，皆不知是真的为公主的事动怒，还是被别的事所扰。
一轮发泄下来，金满楼的脸色仍然算不上好看。但她显然已经平复了心情，面色如常的用早膳，碧粳粥的味道不错，泛着浓浓的米香，金满楼没忍住多用了两口，待到粥半凉时，宫人报独孤承徽来求见。金满楼一时无话，殿中有穿堂风，吹起青丝，头上朱钗啷当，是玉石的清脆声响。
“没规矩，”金满楼淡淡地道，“她是承徽，我是奉仪，她来见我，是贵步临贱地，哪门子的‘求见’？”话到此处未完，金满楼抬起眼皮，正见独孤氏携人进来，不知方才那番话她听去多少，金满楼只是扯扯嘴角，给了一个敷衍的笑，话里是刺人的：“今儿吹得哪里的风？陛下可不在这，你得去昆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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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葛雎，檐上的鎏金瓦被洗刷一新，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愈显气派。
登阶入殿，还未见着人，便听见她冷冷带刺的两句，果是因着前日那事生了嫌隙。一路上走来路过不乏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宫人，用着自认为旁人听不见的声音私语，可“当人一面背后一面”，“截寝”等字眼皆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若再不来亲自解释，得被传成什么样去。
“ 什么贵步临贱地的，说这样的气话。” 颦起的一双眉，含了歉意，软声道：“ 好妹妹，我寻他做什么，我是来找你的。”
我也不管她欢迎与否，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拉着她絮絮道出来龙去脉。
“ 小谛病得突然，我也没来得及打听，却闹了这么个乌龙出来。” 我对上她的眸，晃了晃她的衣袖，陪笑道：“我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地道，这不我一听说，就立马来给你陪不是来了。”
“ 你总不会真的觉着，我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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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楼 俸仪 葛雎
“说不上，毕竟你我也并不是那样的熟知，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又怎么清楚？”金满楼面上仍是淡淡的，她木着表情与独孤大眼瞪小眼了半刻，终于没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自己进来找个地儿坐，别赌我门，叫人看见又得说我不懂规矩。我如今名声够差了，不用你再来给我添一笔。”
浑白见金满楼松口，赶忙吩咐人下去沏茶，也是玩笑般的对独孤道：“奴婢还真怕主子把您赶出去。”
金满楼闻言冷笑：“赶什么，嫌如今宫里破事还不够多么？你看慕容图和她那妹子，一个管得比海还宽，为着一点破事褫夺人家封号，一个拆了人家书不知亏错也就罢了，竟还到处宣扬。要我说，她俩真不愧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恬不知耻的模样倒像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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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主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这么诚意满满的，肯定舍不得赶我走。” 见她神情稍缓，我噗嗤一笑，亲昵地揽上她的手臂，往里间走。
“ 你那流言，不是都洗清了？” 我听出她话里有话，半是打趣般地，安慰她放宽心：“ 你儿女双全，又家底浑厚的，还不许别人拈酸惦记了？——随他去，咱该吃吃该喝喝。”
“ 况且这不马上科举了，你家的两位弟弟，准备得如何？若是拔得头筹，金家更上一层楼，且叫他们眼红去吧。”
落座之后，又听她吐露着对慕容家不满，我呷了口茶，颇有些意味深长地修正她道：“ 这话你可说错了，皇后娘娘和她哪那么亲呢——不过是堂姐妹罢了。”
“最近叶娘娘成天张罗着给皇后找法子受孕，倒也没瞧皇后的好妹妹献个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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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楼 俸仪 葛雎
独孤的亲昵靠近让金满楼有几分不自在，她一边嘟嘟囔囔道：“我可还没说原谅你啊。”一边跟着进屋坐下。屋里香薰燃得正浓，还不至于呛鼻，金满楼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味道，只是怕独孤闻不惯，随手灌进一小杯茶汤，灭了薰炉。
“那我可就承你吉言了。”金满楼不甚在意。她娘家可能真的没有读书的脑袋，这从上一次兄弟俩双双落榜就能瞧出来了，“我也不指望着他俩真能得个功名回来，没有读书的脑子，却有做生意的运气，金家向来如此。”
闻得后话，金满楼略抬起了下巴，有些诧异道：“不是亲生，只是堂妹？”
殿内一时无话，金满楼静默片刻，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堂妹成了亲妹子的做派，这倒让我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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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熏香袅袅，是我不曾闻过的味道，深深嗅了两息，想辨出其中所放的香料。
闻言，我耸了耸肩，“ 大约这俩人都是家族至上呗，只要是为了慕容家，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想起瑶台被分权那阵，慕容囦四处奔波的模样，皇后倒是悠悠哉哉地涂脂抹粉。
——挺逗。
我玩味儿地笑了笑，继续道：“ 皇后妊不数矣，为了巩固地位，将她妹妹放在身边当作助力，倒是不难理解。而现在八成是瞧她妹妹的肚子也不争气，又开始自己想辙了。”
“ 诶，浇了做什么。” 我话没她动作快，只听螭兽云纹香炉里“嗞”地一声，冒了丝余烟，消耗殆尽。
“ 浓是浓了点，却蛮好闻的，这是什么香？”
我眼神有些好奇地往那香炉里探去，金满楼家的生意覆盖面广，因而总有些新鲜玩意儿。

金满楼 俸仪 葛雎
“家族至上？我看未必。”金满楼面上仍是讥讽，“要真是为了家族名誉，又怎么做得出拆人家书这样臭不要脸的事，还是说’不要脸‘本就是她慕容家家风如此？”
手指着瑶台方向，缓缓道：“若说他们姐妹情深吧，倒也称不上，扯着皇后的大旗，她倒是好威风，不知道的以为她把自己当皇后了。”嘴角牵了牵，“我见她对皇后的心，竟还比不上苏承徽，什么玩意儿。”
皇后有孕，这倒是一件让我烦心的事，抬眼看了一眼独孤，似笑非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指望着她能生下来。”要是个姑娘还好，就怕是个嫡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金满楼“哦”了一声道：“倒是我多虑了，看看慕容几次怀孕，应知她家是没什么子孙缘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金满楼的心情又好转了许多，又见独孤夸她的香好，金满楼心中夸她有眼光。“我家请了云南名师调的，叫做‘狂河’，预备着秋季上市的新品，这一份是他们送来给我试用的。怎么，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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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玉被褫夺封号的事，慕容图和她妹妹一个赛一个的小题大做。人家本就血浓于水，合该叫一声“哥哥”。历来帝王之家少有亲情，拓跋贺他珍惜他表妹这一家，至少说明他的心是暖的。
“ 咱们皇后娘娘对外人的这个狠劲儿，还真是一如既往。这下倒可好，把宫里仅剩的一点人情味儿，都得给它掐了去。”
皇后这么多年肚子都不见动静，八成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可如今经太后一张罗，竟真有了，未免时机卡得太凑巧了些。
闻言，我勾了勾唇，不甚在意似的：“ 这宫里的“意外”多得很，能不能生下来是一回事，养不养的大又是另一回事。——且走着看罢。”
“ 哟，竟还是试用的新品呢，不愧是云南名师的手笔。” 我点了点头，笑说：“ 那等发售的时候你可得给我留一批，我也让我嫂子多去支持支持你家的生意。”
前朝金家揪出少府贪污之事，我亦有所耳闻，少府重新洗牌之后，彧哥因此接揽了实权，故此独孤家总要礼尚往来，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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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楼　　奉仪　　葛雎
　　浑白支起窗沿，浓郁的香料气息消散了些许，后调余留一丝樱桃般的清甜。金满楼一手撑着脸，老神在在地道：“哪要那么麻烦，你若是觉得好，等过两天我递了信回去，让他们给你嫂子拿两包，送到独孤府上去就是。”独孤氏的暗示金满楼听得出，但她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委实不必在这上面礼尚往来。
　　父亲的事金满楼前儿才跟皇帝面前哭过，拓跋贺连夜就下旨处理了，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总归误打误撞的托了独孤家里一把。“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虚的，要诚心谢我啊，不如替我家拿不争气的父亲兄弟在你父亲面前好好说说话，平日照拂他们些许。”提起这档子事金满楼就来气，“去年我还指望着我家能再添一两个官家人呢，到底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