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同满津太华，殿外言欢。只他道了句公务再身。便又是独一人，赏这满天飞雪。寒风阵阵。吹的脸颊生疼，亦是失了心思。索性入了中和殿内。寻了自个儿的位置走去。只是路过一处，便止了步。）
（只因见到了二哥。诸位兄弟中。我同二哥总是能聊上一些。上月起，二哥被委以重任。前往新疆查案。如今见他端坐在这儿。想必这一趟远行，应是顺当。便自顾坐在他身侧的空位。道了一句。）
二哥，你何时归来的啊，新疆那边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嘛？

【德顺方走，带去了一杯热奶茶往保和殿，直至德顺身影隐没于大殿诸人之间时，我方意识到，两殿饮食皆同一，我这一遭到算是画蛇添足。无奈笑过，却又迎来一人道贺，举杯与之迂回一二，杯中酒尽了才两相作别。】
【此番筵席总归百无聊赖，庙堂之深，诸多人觥筹交错，个中却又有多少虚与委蛇？猜不透，也懒得琢磨，这方正出神，身旁却来一人，侧目看过，原是策章。】
“嗯，前几日回来的。”【心有千千结，挂念的事诸多，却逢年节里，再过挂心也只能放下。】“怎么了？你也想去？”

（年前除夕，宫里大摆宴席。那时二哥还未归来。也听说了一些。新疆地处偏远，民风彪悍。总归是哪儿都不如紫禁城。能派二哥前去。想必这趟差事而非易事。）
是想出去看看。毕竟我长这么大。都还不曾出过城门。
（我一直不喜欢千篇一律的活着，可深知，身为皇室成员，此一生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就如同我志不在此。仍是去了户部。这便是身不由己罢。）
（总觉得自个儿想的有点多，即回了神，而我听说二哥是去破了个跟玉石有关的案子。既而开了口。）
二哥，你回来时可有带回些什么。比如他们顶有名气的和田玉。

【从前我也这么想，年少的松月想出城，想去天下瞧，画本子里说的桂林山水甲天下，还有苏杭美景，我都想去看看，可后来一一去了，又好似没那样的渴求与向往。我总是疲于奔波在路途，风踏霜衣伴随着我风雨来去，如今想一想，算得上志得意满，可却亦有个中辛苦劳累。】
“来日机会多的是，何愁这会儿？”
【他后辞甫一出口便叫我笑出了声，那些玉石原料我亲眼得见，堆在库房里实在看不出什么名贵，可有些人眼中，那便是明晃晃的真金白银。】
“和田玉没有，回疆的小玩意儿带来了几个，你若喜欢，我找人送你府上几个。”

承二哥吉言啊，希望皇阿玛能听到我的心声，也给我个离开京城的差事。
（许是面对的是二哥。总叫我言谈之间，轻松少许。就如同从前在四所，渴望着开牙立府。当真出来后，又想去离开皇城。书中的江南风情。可是我梦想之地。）
若是能去江浙一带更好了。
（又闻二哥后话，只觉着他是诓我来着。毕竟他跋山涉水往新疆所办之事。与当地的玉石有关。怎可能未带回点稀罕的玩意。权当他是舍不得割爱。）
二哥，你莫不是骗我来着，你去那么远，就带点小玩意？说出来我都不信，你是不是宝贝起来不让我瞧，我保准只看一眼就成。

6
“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差事？”【大大小小，这天下的事便没有完结的时候，我从前以为海晏河清便是盛世太平，殊不知这些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着的，是数不尽的波涛汹涌。诚然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是无法拿捏在手的无力感。】
【冲他一笑，饮下一盅酒，宫廷筵席的酒水一如既往，泛着繁闹的味道，我品不来如此。】
“骗你作什么，那些玉石是库里的，来日要收入国库，流入民间的玉石皆次品，我淘换的也都是那些次玉制成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
【次玉也分优劣，那些上好的流入互市里，我没什么精力于互市交易，街边摆出的小玩意儿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值几个钱，可却是个样式新奇。】

哈哈，也是。
（二哥年长于我，自然见识也比我广。至今我不曾正儿八经做一件对朝廷有利之事。虽入了户部。日子还是从前一样的，不曾有何变化。）
（自斟自饮起来，耳闻着四面八方的事，左不过都是一些同僚们的我委以虚蛇。若不是安南朝觐。这种宴会实是没得什么意思。思虑起二哥的言语，确实如此。）
那皇阿玛有没有赏你些珍品，毕竟舟车劳顿的。
（大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毕竟二哥办成了这个差事，怎么着也会有所赏赐的。虽然二哥说的滴水不漏，但是我偏是不太相信。）

8
【策章仍是年少，大有一番追根究底的劲头，不与他计较什么，只轻笑一声，举杯与远处吏部同僚遥遥相碰。】
“赏是赏了，怎么，你想要？”【大抵年少时看过太多珍奇，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郎，标禀着王邸子的身份，总有许多不寻常的物件儿送在眼前，我一一看过，叹其珍宝至极，随便不再流入手中。】
“新奇的玩意儿留给福晋了，好玩儿的叫小州、小星要走了，可不剩下什么了。”

没有，只是好奇皇阿玛会不会把得来的回疆玉赏给你没有。
（仿佛叫人看透了一般难堪啊。我本打算向二哥讨块来仔细瞧瞧。毕竟回疆玉石，叫人说的那般好。）
那你叫你家小子仔细别摔了，回头我拿银子去给他换。
（此一番话多少藏着些几分调侃。遂起了身，目示一处，复添一语。）
我过去了那边了。

10
【府中两个不省心的，许是因双生，日日在府中掀起“惊涛骇浪”，往往也是成双成对儿，思及此不由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遂与策章举杯示意。】
“这我可说不准，他的脾性我也管不住。”【德顺步履仔细而来，附耳回禀另一处大殿之况，倒也了然无妨，再见策章有事欲离，便又示意他自便行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