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沈昌珉买来的早饭,我和朴有天被一群人架着去了医务室,很幸运的碰到了上次见过的那位校医大妈。大妈看到我俩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脸上的脂粉纷纷碎落在空中轻舞飞扬:“你们俩怎么老是一块儿病?上次是晕倒,这次怎么了?”
郑允浩礼貌的回答:“阿姨,他们发烧了。您成天这么忙还记得他们……”
“噢,我主要是记得那个黄毛小子上次跟我顶嘴来着……”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把我们送到仇人手里的!
大妈漫不经心的给我们看了看,莞尔一笑朱唇轻启:“打丨针!”
我和朴有天双双后退,避之如洪水猛兽。可怜我腿伤未愈行动不便,被大妈一记九阴白骨爪薅住脖领子,直接给拎到注射室。
“阿姨,轻点行不?”我趴在床上观察着大妈伟岸的身躯哀求。
“大小伙子还怕疼?”大妈一点也不温柔的扒下我的裤子。
“阿姨……姨!!!!!”我刚一开口屁股就被狠狠锥了一下,情不自禁转成高亢的京剧念白,把尾音抖了又抖颤了又颤,连绵不绝绕梁不去。
在针头钉进屁股的那一瞬间,我浮想联翩,想到了渣滓洞白公馆,想到了老虎凳辣椒水,想到了江姐许云峰,还想到了许许多多坚贞不屈的革命前辈。
金在中闻声闯入,看着我愣愣的说:“神医啊神医,一针见效,都发汗了……”
我呲牙咧嘴的被金在中扶出了注射室,朴有天又被金希澈沈昌珉扭送进去,不一会儿一声惨叫传来,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回寝室的路上,我和朴有天拼命用高温灼热的眼神轮番扫射黄毛小子金希澈。
经历完一针见血,我们因祸得福出了一身大汗,等回到618体温就降下去了。那五个人弃生病受难的兄弟于不顾,商量着趁放假一起去外面吃饭。
我躺在床上担忧的看着这个诡异的组合:除了沈昌珉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那四个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我叹口气,向沈昌珉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兄弟……”
沈昌珉眼含热泪,牢牢握住我的手:“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好兄弟,千万别让他们去吃西餐……刀叉杀伤力太大……”
“……好”
“也别吃火锅……一掀桌子容易毁容……”
“……好”
“还有……”
“金俊秀!!!”
“最后一句,有什么好吃的记得打包带回来……”
…………
金在中心思缜密,临出门前塞给我一只圆规,抚摸着我的头发殷殷嘱咐:“秀儿,这是哥防身的武器。他要再动手动脚,你就扎他,往死里扎,千万别客气……”
我乖巧点头:“知道了,你以后别让我赔圆规就行……”
旁边的朴有天“哧溜”一下缩进了被窝。
等那五个人离开周围安静下来,我发现一个问题:屁股疼,不能仰卧;膝盖有伤,不能趴着。所以只能侧卧,而且为了不压到受伤的屁股只能面朝朴有天的方向侧卧。
无聊啊无聊!
我研究了一会儿那团包的严严实实的被子,伸手拍了两下:“朴有天,出来吧,你也不嫌闷得慌……”
朴有天如同小苗出土般从被子里拱出头来,张大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惬意的趴在枕头上。
“朴有天,你昨晚到底梦到什么了会做出那种事?”
“不记得了,春梦了无痕呐……”
“是不是梦见和美女约会?”
“我真不记得了”
“按理说,你身边美女环绕不应该欲求不满啊。倒是沈昌珉有可能荷尔蒙分泌过盛做做春梦来画饼充饥……”
“他的胃酸比荷尔蒙分泌的旺盛……”
“哎,朴有天,我看你昨晚动作挺熟练的,是不是经常实践啊?”
“嘿嘿,其实每次都是美女自己投怀送抱……”
“但是你昨天又主动又霸道……”我沉思片刻,激动地打个响指:“明白了!你有意中人了!”
“虽然我的红颜知己不少,但是还没有哪个能打动我纯洁的少男之心……”朴有天娇羞的咬被角。
“你潜意识里肯定已经看上了某位佳人,无奈你落花有意她流水无情,一番心事无从寄托,只能在梦中轻薄于她。唉,可怜我就做了那替罪的羔羊……”
“怎么可能?谁会拒绝我?想我风度翩翩气质出众……”朴有天翻身侧卧单手支腮,面对我做忧郁王子状:“看我像不像哈姆雷特?”
“呸!我看你像哈雷彗星!”
“你是说我像哈雷彗星一样罕见而耀眼?”
“……你就是颗扫把星!”
“……”朴有天的王子造型轰然倒塌。
“朴有天,你昨晚还对我做了什么?”我偷偷把圆规对准他的臀部。
“你不都看到了吗?”
“有没有金希澈没录下来的?”
“我哪知道啊?你别再疑神疑鬼了行不行,我又不是色情狂!”
“我不相信那么容易你就被我传染了,你一定还有进一步的行动!”
“什么进一步的行动?兄弟,别自作多情了,我发烧不是你传染的,是一晚上没盖被子冻的!”
“……”我又偷偷把圆规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