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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已有些精疲力竭。成日的奔波劳苦,得来的却是微薄的赈灾银,那就仿佛是一捧水丢进了火力,顷刻间便成了烟雾,算不得了无用处,却亦乃杯水车薪。勉励维系几日,我总觉力有不逮,初初来时的意气壮志,早就在此间消磨殆尽。】
二爷爷可在府?
【灰蒙蒙的天,太阳早就落了下去,天色已晚,半明半昧之间,只觉着眼前也朦胧,似乎什么都看得见,却什么也看不清。问清人,随之入内,回廊之下,园子里的花草也丢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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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无精打采,几日未得安寝之下令我神思倦怠。我看向二爷爷,掩藏下心中的情绪,我食朝禄,得百姓税养,许多事本就是我该做,而非不该。听过二爷爷开口询问,方点了点头。】
“文王殿下已告知小辈赈灾银一事。”【我既理解他们的无奈,却也愤恨于他们的投鼠忌器畏首畏尾,这天下苍生,凭其微薄之力托举起了整个朝堂的繁荣,可如今却在水深火热里,又凭何如此艰难呢。】
“小辈虽明白户部如今难做,可——百姓还饿着,我们眼下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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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对,我核算了本省储粮,实算不得多,此前小辈也未敢提前开库,本以为熬来了赈灾银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如今——”
【可如今,是我万万不曾料及得事情。我本以为,赈灾银的到来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可以带来足够的粮食让所有百姓饱腹,可如今却像是异想天开一般,文王殿下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泼的我始料未及。】
“雨灾不停,却又有地震频发。”
【各地的卷宗雪花儿似的来,山地之间地震尤甚,雨势不停,如今的陕西,仿佛进入了绝望之中。】“依您所见,这后面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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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是穷途末路,吃不饱的百姓与官府翻脸,他们叫喊着不满,可我却一字都无法反驳,似乎是我的不力,才将他们逼迫至此。顿觉愁苦,眉川蹙起沟壑,我看向二爷爷,像是祈求,抑或是求解。】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绝对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画面,灾情、动乱,若一起发生在陕西土地之上,那将是一排混乱,只会雪上加霜。想到这些,眉头紧缩,这是我在直隶的时候,都不曾见到的。国朝的疆域辽阔,而所发生的事情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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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沉了沉,我看向二爷爷,他面色镇定,全然不似我一般焦急,我知他心有千秋所思,顿时倒也安定了些。事情记不得,正如我此前劝慰旁人一般,一味的焦急只会自乱阵脚,到时即便是能解决,也要万劫不复。】
“您说的有理。”
【时辰不早,二爷爷已有倦色,而我案前尚有亟待处理的庶务,诚然耽误不得。手掌摩挲在膝头,看着他又一个哈欠落下,方冲着他老人家再点首,旋即又道】
“那岐阳便先行回去办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