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o
纲吉恍惚觉得局面彻底对调。三个小时前还发生在自己办公室的剧情,现在就重复发生在门外顾问办公室。
只不过自己现在恐怕和那时的库洛姆是同立场。看着里包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纲吉多少能够理解那个时候库洛姆的感受。
如果能回来的话,要记得向她道歉。
还有,还有里包恩。纲吉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里包恩。十年后,对方恢复成人化身体。南义血统的面容显得格外俊朗立体。纲吉也能理解里包恩现在的感受。因为在刚才和库洛姆对峙的时候,自己拼命压抑的就是快要决堤的情感。
如果能回来的话,我会像个学生那样向您,我的老师,我会向您道歉。
但是现在不行。如果现在说了对不起,恐怕好不容易才竖立起来的信念,又要遭到动摇。
六道骸。骸。
骸。
“你一定要这么做?”里包恩看着眼前的褐发青年。精致的面容温和的气质,看起来和黑手党的世界完全没有契合度。但是,他其实相当了解纲吉温和包容之下的倔强。
面对敌人,用笑容垄断一切。面对同伴,用笑容包容一切。
他这个学生,还真是意外的适合这个世界。
纲吉无奈的耸肩,他露出笑容,“Es muss sein. (非这样不可)”
这是贝多芬最后那首四重奏里最后一个乐章的两个动机。为了让这句话所想表达的含义更加明确,贝多芬还在最后一个乐章的上面写上了:Der schwer gefasste Entschluss.(细加掂量的决断)
里包恩看着这个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面无表情的说,“好吧。”
“里包恩,能不能替我转告库洛姆,我的守护者,还是由我这个首领亲自带回来吧。”
看着褐发青年如释重负一般走出门外顾问的办公室,里包恩才露出笑容。
这个人,可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
复仇者监狱。
通身黑色的复仇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意大利教父,绷带包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松动的迹象。
这里被成为“黑手党的仲裁庭”。他们不屑标榜正义,仅仅以复仇的名义进行制裁。没有哪个黑手党会蠢到来招惹这些无情恐怖的执法者。但是,四年前继承彭哥列的十代首领此刻就站在这里,金红色纯净的大空火焰燃烧在对方的手上。
不是没有接待过那些试图以武力方式,开启复仇者大门的无知者。但是眼前这个站在权利顶端的青年,和之前的那些蠢货并不完全相同。
泽田纲吉站在复仇者的面前,笑容显得格外温和。金褐色的双眼沉静的直视对方脸上缠绕的绷带。没有动摇也没有恐惧,他直视着对方,声音坚定无法违背,“请把彭哥列的雾之守护者还给我。”
他不畏惧付出代价。
六道骸。骸。
骸。
曾经通过对方施加的幻觉看到过这个地方。但是真实的站在这里,现在是第一次。
错综复杂的管道,潮湿的空气,浮动着冰冷光芒的水牢,沉睡在水牢中的危险囚犯。
泽田纲吉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得几乎忘记如何调配感官,去抵御这种强烈的压抑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复仇者,握紧的右手缓慢摊开。
冰冷的金属光芒沉淀在那枚象征地位的指环。
兰兹亚交给自己的那个北欧家族首领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