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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系列03】零崎曲识的人间人间第四乐章：曲终人散的遗愿
（本故事纯属虚构，
与一切现实中的人物、团体、事件均无关系。
故事不代表作者三观，
请勿模仿作品中的行为）
【人间系列】是和西尾维新【戏言系列】同一世界观下、互为表里的作品 ，以“零崎一贼”为特例，讲述极端精神异常者能否获得幸福的故事。
本章时间线大约在戏言系列全面暴走卷期间，讲述零崎一贼的灭族之战，以及零崎曲识作为【主角】登场并完成心愿的瞬间。

曲终人散的遗愿
一天的营业后，零崎曲识坐在钢琴旁，打开了一个八音盒，里面传来近似人声的乐音：“我一直在祈祷这则留言能顺利到达你那里恰。零崎一贼——已经被歼灭了。活下来的，只有你我两人——这也是建立在你还活着，而我此刻还没有死的前提上，零崎双识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在这种形势下仍然没有任何动作，他一定已经不在人世了”
对于轧识断定性的语言，曲识略微眯起双眼——接着，点了点头。
两人意见不谋而合。
“那个小子——零崎人识，听说也已经死了。不过，似乎和这次的事态毫无关系——嘛，确实是符合他风格的死法呢。还有，这则留言传到你身边的时候，大概，我也已经，被杀了才对。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盯上了零崎一贼，这些问题一概不明——我们只一味的被橙色暴力蹂躏罢了。准确的说——对方有两个人。橙色暴力身后的阴影中，总有一个缠着绷带的女人。根据观察，那个女人似乎拥有和你一样的能力——即是操纵他人的能力。最初，我们对此并没有怎么重视。不过是一贼的一员被杀了而已。所以零崎一贼也就照常开始了复仇。不过我们太小看对方了。赶去复仇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杀——以至于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不过，要让零崎一贼停手已经太晚了。就算做不到让死去的家人们瞑目，我也无法不去这么做——我马上就要去赴死了。
曲识，你——放弃零崎的名字吧。身为素食主义者你，没有必要参与这种毫无意义的战斗。如果有能够帮助到的家人还好，可是现在那样的家人已经一个也没有了。说实话——十年前你发誓非少女不杀的时候，我认定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可是——你却做到了。对于这个成果，我由衷地感到赞赏。对于这样的你来说，放弃零崎也绝非难事。想做音乐家不是吗？相信你一定能够在那条道路上成名。相信——你一定能够走到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去。”
轧识绝境中的留言——并没有向曲识求助。
　　那是劝谏逃亡的留言。
　　即使在赴死前的最后一刻——轧识心中依然没有忘记曲识。
　　确实——很像他的风格。
　　「嘛，就拜托你让我的名字流传下去吧——让世人知道有一个叫做零崎轧识的，超帅的杀人鬼曾经存在过。永别了。虽然你是个怪胎——不过共同相处的日子还是蛮愉快的」
　　至此，留言全部结束了。曲识轻轻地关上了八音盒。
敌人的目的——恐怕就是零崎一贼本身。
“即使是死前的玩笑也好别的什么也好，不要强人所难啊，艾斯”
　　曲识自言自语道。
　　“将你作为‘超帅’的男人流传给后世什么的——我绝对做不来。我可是个相当不喜欢撒谎的人”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由走廊迈入了前厅。　来者——正是罪口积雪。
　　‘诅咒名’序列二位‘，
　　罪口商会第四区统括，罪口积雪。
　　将手中的手提箱咚的一声放到桌上后
　　“还好吗，曲识君”
　　积雪开口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别看这样，我可是以最快速度准备的” 　一边进行着问候——积雪一边掀开了手提箱。
手提箱里。
　　装有一件乐器——
　　那是——黑色的沙锤。
　　在伦巴音乐中用于伴奏的旋律乐器。将椰树的果实掏空，在内部填上小石子后装上把手制作而成的，两具一组的乐器。
　一直以来，曲识都认为自己没有必要采用特定的武器——将乐器仅仅当做乐器使用就好。
　　但是在最后的最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向身为自己挚友的武器工匠——寻求帮助。考虑到演奏者的耐力和乐器本身的耐久度问题，排除了弹奏乐器、弦类乐器之后，零崎曲识特地向罪口积雪定做了这对能精准发出多种类声音、音阶的沙锤。
罪口积雪说：“自然，这对沙锤我将之命名为‘少女趣味’——对此没有异议吧？曲识君”
　　“嗯，不坏——随你喜欢就好”
罪口积雪继续说：“虽说正确的保养和使用方法还需要一定的训练，不过既然曲识有赴死的打算，寿命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
　　“……我并不打算去赴死”
　　曲识对积雪如此回答道。
　　“我是为了活下去，才要去那里”
　　“不能放弃零崎的名字吗——虽说如果让我放弃罪口的名字我也只能拒绝。对了对了，关于曲识让我调查的另外一件事——‘绷带女子’。根据情况推测，她的身份应该就是右下露乃诺——似乎是人形士”
如果说曲识是使用声音操控他人的人——那么人形士则是什么也不使用便能操控他人的人。正因为需要借助媒介——从技术的顺位来说音使者比人形士要略逊一筹。
“虽然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
　　积雪说。
　　“——这实在不像是‘逃走的曲识’君的风格呢”
　　“照我的风格，应当在家人尽数遇害的时候悠闲的弹钢琴才对吗？”
　　曲识将手伸向了手提箱中的沙锤。
　　“倘若果真如此，风格什么的不要也罢。就让我违背一次风格好了”
　　“…………”
　　“确实是一对能用双手够感受到分量的出色乐器啊——积雪。如果这一次我能活着回来的话，希望你可以为我打造一把并非作为武器存在的——纯粹的乐器”
　　“知道了”
　　积雪平淡地点了点头。
　　仿佛那只是至极寻常的请求一般。
　　“代价，就向你索取恒久不变的友情好了”
　　“小意思，真是物美价廉呢”
　　话音刚落——曲识便向长廊走去。望着曲识的背影，罪口积雪说：
　　“这么快就要走吗？”
　　这么问道。
　　“啊啊”
　　少女趣味——零崎曲识。
　　双手各拿着一柄黑色沙锤。
　　平静的——做出回答。
　　“这样开始零崎——也不坏”
　　

　‘大战’
　　‘微型战争’
　　亲身经历过两次战争的杀人鬼，零崎曲识——
　　就这样，迎来了自己最后的战争。
那是在——尚在开发中的施工现场。零崎轧识正处于战斗之中。虽然他在讯息之中表达了‘当你收到这则留言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样的内容。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一直存活到了这一刻。
不过，这也仅仅意味着一息尚存罢了。
面前，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带着眼镜，周身缠满绷带的女性。
　然后是正前方。
　　一名面带似乎在祭典上随处可以买到的狐狸面具的孩童——正站在那里。
　　橙发，编着三根粗长麻花辨的孩子。
　　这名橙色幼童，正是轧识现在战斗的对象——橙色暴力。
　　同时，她也正是——毁灭零崎一贼的元凶。
绷带女子如此说道：
　　“——你只要乖乖被杀掉就好。这些——不过是单纯的试验运用而已。只要是成绩优秀的话，我们脸上自然也会添彩。没有什么比你们零崎一贼更适合成为这个苦橙之种的实验对象了——毕竟杀得越多，其余人就会越快的前来送死呐。”
说着，绷带女子又一次抚摸自己的眼镜。
　　像是将此看作开始的信号般——橙色幼童在右下的操控下动了起来。
然后——
　　橙色幼童——停了下来。
看到橙色幼童不自然的静止和她身后绷带女子惊愕的表情后，轧识就明白了。
　沙沙。
　　沙沙。
　　沙沙。
　　接着，渐渐清晰的声音传入了轧识耳中——
　　然后——轧识察觉到了。
　　察觉到后——怒吼着。
　　“不是说过叫你不要来的吗！”
　　“——不坏嘛”
　　循声望去。
　　燕尾服打扮的杀人鬼——零崎曲识就站在那里。
“看样子，似乎不算太迟呢——不坏”
轧识怒吼道：“——为什么你要参与进这种毫无意义的战斗中来不可啊！如果还有可以帮助的家人还好，可是如今我们的家人已经被杀的一个不剩了啊！”
　　“还剩一个”
　　曲识说道。
　　“不是还有你，站在这里吗？”
　　“…………”
震惊之下，轧识的身体遭到了支配。
　　迄今为止，曾有数次将身体委托于曲识进行战斗的经历——与当时相同的感觉。
轧识立刻察觉了曲识的意图。
“你这个——笨蛋！”
　　轧识的身体，不由自主的。
　　与轧识意志毫无关系的——开始逃亡。
　　零崎轧识被动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橙色幼童和绷带女子——全力狂奔。
　　“我根本不希望你这么做啊——”
　　声音转瞬之间便远去了。
　　掠过被碾平的土地，轧识的身影消失在了森丘之上。
　　“……艾斯（轧识），你是应当长命的男人”
　　曲识——自言自语着。
　　一边加大沙锤的振幅，一边说道。
　　“……英年早逝的，只有像我这样的男人就足够了”
　　一如既往，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
　　只是——平静的轻吟。
　　“虽然你是个怪胎——不过共同相处的日子还是蛮愉快的”
　　轧识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这番话语自然不可能传到他耳中。
　　即便如此，曲识依旧从心中——向他送去了留言。
“这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曲识一边尽力和人形师争夺橙发少女的控制权，一边问道。
“这孩子——是哀川润相关者没错吧？这孩子跟哀川润太过相似了。并非是指外侧，而是——内侧。强度也同与哀川润在一个级别。”
“……说得简直就像，自己以前操纵过哀川润一样呐”
　　“的确有过——如果我这么说呢？”
　　“才不相信呐。能做到那种事的人，根本不存在。到底要怎样才可能将那个哀川润纳入支配呢”
　　“如果是哀川润主动委身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那才是真正不可能的事呐”
接着，为了从精神层面上动摇曲识，右下露乃诺说：“我只需要思考就行——你却必须持续甩动沙锤。我虽然不会累——你却不一样吧？”
对于右下的质问，曲识却松了口气般反问：“右下露乃诺，你，不会感到困倦吗？不眠不休，你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多久呢？单纯的持续思考，在没有丝毫外界刺激的情况下想要保持——是可是件格外困难的事情——”
　　“那，那种事！”
　　右下——嘶喊道。
　　毫无策略，单纯的嘶喊。
　　“我会在你疲惫前睡着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作曲，零崎曲识”
　　然后。
　　曲识，将此刻正在用黑色沙锤所演奏着的乐曲名，以随意的语气报了出来。
　　“作品No.96——‘广场’，原声版”
　　最后，说出了决定成败的一言。
　　“演奏时间——百四十四小时二十四分十三秒”
　　“…………”

　“如果这段时间内，你能够什么都不做单纯思考下去的话——就算你赢了”
　　曲识像是宣言自身胜利般说道。
　　“事先告诉你，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不足为道。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名曲之中，不乏以持续演奏数百年为前提谱写出的曲子——不要小看音乐家。音乐家——是化作人形的乐器。即使会感到疲劳，只要演奏一刻不停滞——就绝不会有疲劳的意识”
　　“呃——”
　　面露苍白的右下露乃诺。
　　支配权——瞬间决堤。
　　与哀川润无比相似的，那具身体的支配权——向曲识移去。
　　指挥权——完成了转让。
　　一口气——或许这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这就像，原本由两人共同承担行李突然压到了其中一人身上。为此，曲识为了壮大声势而将‘那句话’说出口，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必然——
　　这一必然。
　　终将成为让一切努力化为虚有的——必然。
　　或许，两个月前，在自己经营的酒吧里与久违的零崎人识交谈之时，在与物语毫无关系的某处杂谈之中，他也曾一度将它挂在嘴边——所以‘那句话’才会滞留在曲识脑海之中。
　　“事到如今，右下露乃诺。你的话终究只是——”
“——戏言罢了”
戏言。
　　仅仅一言——就引发了橙色幼童的反应。
　　苦橙之种。
　　想影真心，剧烈的反应着。
　　零崎曲识的支配也好——
　　右下露乃诺的支配也好——
　　甚至，时宫时刻的支配也好奇野赖知的支配也好。
　　挣脱一切束缚——做出了反应。
　　　　　　　　　　?　　　　　　　　　　　　?
而后，全部都结束了。
这片土地的开发者已经没有了开山的必要——开发成本大幅降低了。
不知过了多久，重伤濒死的零崎曲识逐渐恢复了意识，而右下露乃诺和橙发少女已不见踪影。
　自己一定是触及到那个孩子的关键词了吧——即使在这种时刻，曲识依旧冷静的分析着。
　　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对于橙色幼童来说，那一定是无比重要的语言。
　　纵使在他人眼中一文不值。
　　对橙色幼童来说——那也是意味深长的语言吧。
　　不愿被人触及的珍贵事物。
　　不愿被人触及的珍贵回忆——却被曲识所触及。
对于这一结果，曲识并不后悔。
　　对于这种人生，曲识并不后悔。
但是——
　　虽然目的达到了，可是，
　　他的愿望——完全没有实现。
　　死没有什么——反正从一开始就过着死不足惜的人生。
　　但是——唯一的。
　　埋藏十年之久的愿望，直到最后也无法实现——只能在这午夜的黑暗之中，与永不停息的苦痛为伴，孤独的死去。
　　零崎一贼——是笑着迎接死亡的集团
　　有别于人类的，杀人鬼。
　　这样的存在，却模仿人类——而结成徒党。
　　为了向人类一样生活，成立了家族。
　　但是，惨遭橙色暴力毒手的一贼成员中，又有几人——是真正笑着死去的呢。
　　鬼，终究不是人类。
　　这种结局。
　　这种悲惨的结局。
　　与那抹完美之红，相隔太远——
　　“嗯？什么啊，这不是零崎曲识吗？”
　　此刻。
　　仿佛看准他流下有生以来第一滴泪水的瞬间般——
　　她——极其普通地出现在了倒地的曲识视野之中。
　　“…………”
　　“本小姐，最近还真是跟零崎有缘呢”
　　“看样子离死不远了嘛，逊毙了耶”
　　“…………”
　　即使相隔十年也——一目了然。
　　即使经历了十年的成长——仍然可以瞬间认出。
　　身旁的这个人就是，人类最强。
　　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哀川润。
“……哈，哈哈”
　　留着泪——曲识笑了出来。
　 ——积雪。
　　——为我们的友情，干杯。
　　将沙锤微微一振——借着那一丝声音，曲识从地上站了起来。
　　零崎曲识最后的王牌——操纵自身。
不要紧。
　　身体虽然剧痛无比——喉咙却依然完好。
　　还能够——为她而唱。
哀川润——灿烂的笑着：
“真是的，让我好等，到现在才想起来要遵守当年的约定。本小姐可是一直在期待你的歌声哟——零崎虽然看不惯，你的歌声本小姐却最喜欢了”
“那真是，不坏……”
　那是，漾溢着欣喜之情的语言。
　　感情——如实通过表情传达了出来。
纵使是拥有铁面皮，铁假面之名的他都难以抑制的感情般——满载着欢喜的语言。
　　“嗯？”
　　听到曲识的话——哀川润十分不满般，予以回应。
　　“什么嘛——那可是本小姐一直期待的东西哦？不坏什么的，怎么可以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必须好好的，说【好！】才行啊”
　　“…………”
　　沙沙。
　　曲识再次甩动了黑色沙锤一次——将随时可能崩溃的身体，强行操控，强行控制住。
　　然后——
　　“也对，真是失态——我怎么可以这么说……完全，不像我嘛”
　　这么说道。
　　然后——
　　“太好了！”
　　这样。
　　竭尽全力，用喉咙的极限呐喊着——向面前的她，从十年前开始一直追寻着的她，从十年前开始一直期望着的她——哀川润的胸口之中，仿佛凋谢般，扑了进去。
　　　　　　　　　　?　　　　　　　　　　　　? 　　　　　　　　　　　　　　　　　　　零崎一贼，‘少女趣味’，零崎曲识。
　　于临终之时——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至少——得以像人类一样笑着死去。
　　在辉煌的最后瞬间，他完成了自己的遗愿。
　　那也正是，以他为主角的瞬间。
　　在最后一刻他所演奏的，正是唯一一部编号欠缺的曲目——十年前，与红色少女相遇之后即刻作词作曲而成的，入魂之作。
　　曲名‘家家酒’。
　　那也是无论在谁看来都一目了然的，初恋。
　　　　　　　　　　　　　　　　　　　　　　　　　　　　（第四乐章——终了）
　　　　　　　　　　　　　　　　　　　　　　　　　　　　　（演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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