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卿卿复清清吧 关注:70贴子:3,581
  • 11回复贴,共1

【努努力力】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奴奴皇贵妃,丽丽不辛苦


IP属地:安徽1楼2021-12-27 10:27回复
    【咕咕喵,咕咕喵——】
    【枝头栖着的夜枭,露出耳朵来,不耐烦地嚷嚷了两声。盖因我过此地时,不慎踏着了枯枝,它大约将我当成了什么夜行的大耗子。只是这叫声,近乎是捏着喉咙发出的,呸,这便是他们口中珍珠如土金如铁的京城,连鸟兽都同人一样扭捏!这叫我原就闷在黑衣中的口鼻,更加喘不过气来,干脆捡起石头,狠砸过去,低喝道】滚!
    【它忙不迭的扑翅逃走,并留下几根黑压压的羽毛。我拾起一根当做战利品,便也踏上“逃亡”之路。这鬼地方,才不是他们所说的天国,分明是猎人的牢笼,就是一头狼崽子被关在里头,也会慢慢地磨平了獠牙,沦为猪羊之流。至此,不禁想起阿姐——如今她们叫她什么珠珠的,她大约是喜欢上了这个新名字,那我也只得自己回去了!】


    IP属地:安徽2楼2021-12-27 10:44
    回复


      IP属地:安徽3楼2021-12-27 10:45
      回复
        (夤夜极静的展现,莫过于奴奴方咬下鲜嫩多汁的柳橙,四指被甜汁溅满、橙瓣破裂的声响,尽皆传入耳中。好静,沉默显出她的贪婪,尤其难以忍受饥饿而在夜中,将不足以解馋的橙,都吞落。)
        (这亦不算甚么的、除却左近过于陌生,连寻一抔清水都难:)“早不该宿在乌努府,知根知底的婢子都无,害得本仙好生无助。”
        (今早习得的昆腔,亦掺在这自言自语的话里,因无主倾诉,荡漾于旷园,还似那孤魂野鬼的讨打,悚奇唬人。)“咿呀咿呀。”
        (话音未尽,一颗石子儿滚至脚边,哪个旮旯来的?奴奴扬起未淡的柳眉、是早起梳妆余香,在陌生的地界儿久了,再精细小心的矫饰秉性,都凋谢成刁蛮啊——她不知悔改,屏住呼吸,誓要吓吓那投石小儿。)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1-12-28 23:04
        回复
          【就要走时,我忽生出些不舍来,这里的人,可太会烹羊煮牛了。那羊肉用火炙烤得滋滋冒油,再撒上一把稻草粒似的香料,便是在梦里也能香醒。可不像从前在家,烤的半熟,便被一抢而光,囫囵吞了,若晚一步,便要忍饥挨饿。我们这样的人,光是活着已足够辛苦,纵是如此,我仍渴望回到那个能予我自由无拘的地方去。我就快脱离此地了——只差一步。】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她自以为已是极小心,却仍逃不过我的耳朵。我蛰伏在夜中,像一只待宰的羊羔,却在她将将要靠近是,一把掀开伪装,露出狼崽子般的狠厉来。从怀中摸出临行前塔塔赠我的狼牙——它不像此处的宝剑锋利,却足以刺穿她的喉管。但此时,我并不想徒生事端,只将狼牙抵在她光滑的脖颈儿处。】
          谁?干什么来的?
          【夜行衣的缝儿中,露出一对冒着精光的眼,借着不算皎洁的月光,细细瞧她,又嗅了嗅,还带着酸甜的芬芳,搔得人鼻子痒痒。忍不住动动鼻尖,问】
          是你?【这是乌努奴奴,她虽也算这里的人,名儿却听起来,更像与我是一家,是以颜色稍缓,想着干脆趁她不备,敲晕了了事。】


          5楼2021-12-30 08:44
          回复
            【住在这里,原是极好的事,吃穿不愁,更有见也没见过的金银珠宝。只是我走时,一样也不曾带走。塔塔说过,只有自己陷阱中的猎物,才能填饱肚子。于是为了这次出逃,我只攒了月余的黑布头,再把它们一块一块缝合在一起,便成了一件夜行衣。我不会用此处的绣花针,所以衣服松处太松,紧处太紧,手上也被扎的马蜂窝似的,心中却像住了小山雀似的欣喜。可是、可是……即便走得洒脱,心中仍有不舍——便是那羊肉用火炙烤得滋滋冒油,再撒上一把稻草粒似的香料,便是在梦里也能香醒。可不像从前在家,烤的半熟,便被一抢而光,囫囵吞了,若晚一步,便要忍饥挨饿。我们这样的人,光是活着已足够辛苦,纵是如此,我仍渴望回到那个能予我自由无拘的地方去。我就快脱离此地了,只差一步。】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她自以为已是极小心,却仍逃不过我的耳朵。我蛰伏在夜中,像一只待宰的羊羔,却在她将将要靠近时,一把掀开伪装,露出狼崽子般的狠厉来。从怀中摸出临行前塔塔赠我的狼牙——它不像此处的宝剑锋利,却足以刺穿她的喉管。但此时,我并不想徒生事端,只将狼牙抵在她光滑的脖颈儿处。】
            谁?干什么来的?
            【夜行衣的缝儿中,露出一对冒着精光的眼,借着不算皎洁的月光,细细瞧她,又嗅了嗅,还带着酸甜的芬芳,搔得人鼻子痒痒。忍不住动动鼻尖,问】
            是你?【这是乌努奴奴,她虽也算这里的人,名儿却听起来,更像与我是一家,是以颜色稍缓,想着干脆趁她不备,敲晕了了事。】


            6楼2021-12-30 08:53
            收起回复
              (远道的客人过于信奉长夜的威仪,以为肖似麓野的沉默、遮拦,她忘了罢——这辉煌京畿无论昼夜,都有四周窜流的光影。丽妹儿敏锐地察觉奴奴的行踪,而后二人皆成这堂皇富丽的囚徒,没能瞒得过谁,展露于相顾目光下的脸儿,谁比谁红呢?)
              (冰冷的刀刃抵于玉颈,奴奴却因其族妹的气息而无有凛然惧怕,反倒将浸染了甜浆的指尖吮吸在樱唇之中。余得的口脂皆随此番摩挲吞落腹下,能在暧昧夜幕之中睇来的唇色,不深不浅,这叫原来面目。与之娇蛮、孟浪诸如此类的天性一道涌在夤夜之中、好听的说辞,是返璞归真。她借这夜色,剥落着经年来所塑在她身上的彩绘,到白日灿烂,再一笔一笔描摹回她的族人、阿姊最爱的模样。)
              “来这儿做甚么的?问问你自己。”
              (眄过这不登大雅之堂的装饰,话中更兼疑窦,她因为甜腻而松懈,甚至把吮完的指尖,慢慢划在狼牙刀锋,千娇百媚地、宛若在诉与她的情郎。)“改元宣化,你入得京来,就不可逃——我都未曾逃掉,你能嚒?”
              (京畿毓秀的第五载,乾坤嬗易,江山改了主儿。她当今自然不会不知好歹地惹怒她的阿姊,激她并蒂芙蓉入庭的话,而是向满旗女子此生不移的宿命低头了:她生长于乾宁帝垂垂暮年,有着太多之于自由放荡的侥幸,却在丧钟响彻京畿的那瞬,侥幸都灰飞烟灭去。)
              (那年幼她二三岁的妹儿,不也与她分享着同等的命格嚒?)“籍录上便写着乌努氏,刻着你的生辰体貌。我听过你们那些无忧无虑的传闻,但不都一道坐着车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嚒?不准跑,跟我一道去。”
              (关于春秋的记载,都拜史官的狼毫笔,慢条斯理地记录,却一丝不苟。最后一句是奴奴无声的歇斯底里,在看见仓皇逃避的幼妹时,撕破了她平日端淑与温柔,张着獠牙对她说:)“我说如若、如若呢,我们都不叫圣人欢欣,锁不在紫阙当中,那我们都皆大欢喜了。”
              “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准逃,要陪着我。”(奴奴伶牙俐齿中,隐匿了第三种可能。如若是幼妹踏青云,她定无这金兰情谊,立马拂袖去罢。)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1-12-30 14:44
              收起回复
                【夜太浓,夜行衣又太厚,我因紧张,时时粗重地喘息,不一会儿便有些眼冒金星了。不耐烦地扯下遮面的部分,叫一股凉风嗖嗖地灌进脖颈儿里去,人这才一激灵清醒过来。眉间鼓得高高,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惊奇。“她竟然不怕我嚒?”这里的人都怕我、躲着我,因我常露出凶悍的模样,对他们龇牙咧嘴,他们便尖叫一声,四散奔逃。我想这便是怕吧,抑或是……厌恶?那么眼前的她并不怕我,即是说,她也并不厌恶我?】
                【大计被人撞破的不满倏然消散了,我想当然地以为,不厌恶我的人便是朋友,而我们不该将利刃对准朋友,于是收了狼牙,随手插在乱糟糟团起来的发髻间。】
                我、我与你自然是不同的——【但又有何不同呢?入京数载,丽丽也学会了京城人吹牛的本事?一口气卸下,颓然道】好吧, 你说的对,我与你也没什么不同。
                【我真不明白,这姓,这名,究竟是恩赐还是禁锢呢?怎么一张薄薄的纸,便能将人像牲畜似的困在一处?】可是、可是……【这气势再衰再竭】行吧,我便晚两日再走,到时候,谁也拦不住我了。
                【我轻易地被她说服,或许是因为,原本的决心就没那么坚定?】可是今晚的事儿,你不准告诉我阿姐!【这一场闹剧,旁人如何置评我全不在乎,唯有姐姐,虽已决定舍弃她,却仍不舍得她伤心。于是一双乌眸直勾勾地盯向她,非要得到个保证才肯罢休。也正是这一盯,使我生出更深的疑惑来。从前在家时,部落中的人,包括塔塔,皆是皮肤黝黑,只有我同阿姐,哪怕被凌厉的风呲得双颊通红,旁的地方却仍是白皙的,那些坏小子们,便偷偷叫我俩白猪仔,没想到进京之后,入目皆是“白猪仔”。那我们,究竟算是什么人呢?大概像方才被我驱逐的那只夜枭一样可怜,既算不得正经鸟儿,又算不得兽吧……】


                8楼2021-12-31 08:53
                收起回复
                  (晓春时节,冬馀寒峭,风摇动某位小娥挂于兰芳上的铃铛,催促尔勿忘添衣。奴奴到底是未至十七的闺中小女,仍带着独属女子的幸冀温婉,倏尔间,作为阿姊的脉脉轻易似早春的柔桑,吐绽在这族妹身上。)“罢了,早些回去休息罢,这身衣裳,无须再穿了。”
                  (到底阿姊是甚么?阿裁对那无法无天的少女谆谆规训,还是当即奴奴对丽丽的私心?渊海似的人心,确确能用叵测来邈真,仅在几句之间,她凌厉、她嚣张,但也体贴、葆真。)
                  “虽从北境往,这些个粗布碎料,是抵不住寒风飒飒的。”
                  (奴奴口腔中弥漫着橙香,清甜怡人,让着谶语萦满这令人流连忘返的好滋味。究竟是良夜让人记忆犹新,还是旁物呢?她回眸时,兴许会挂念这一夜,她与丽丽都谋求着展翅翱翔的终局,哪怕她们之于自由的定义并无甚相同,谁都未曾得偿所愿。嗣后她将用彤管书写独属于她的命章,然而笔下的春秋,必非她独自书成,谁来研墨、展宣?这些接踵而至的命题,都自此夜伊始。)
                  (谁都未得偿所愿、最遗憾的夜。)
                  “快回去,当甚么都没发生过。你的好阿姊不会知晓,就如阿裁......”(喃喃自话唱着奴奴的无可奈何,那些如母执圭的长姊,永生牵绊着她们。隔了一道宫墙、隔了千山万水,亦复如是。)
                  “这是我与你的秘密,我们、惟有我们。”
                  (奴奴想去抚摸她干裂、黝黑的小妹,却将黏糊湿漉的手停在半空。)“就两日,过了遴选这道桥,这个秘密就随你归隐长白山麓、随我逐舟四海了。”
                  (酒如池,醉如泥,遮莫教人有醒时,雨晴都不知。)


                  IP属地:广东9楼2021-12-31 10:1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