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腻啊吧 关注:65贴子:4,849
  • 11回复贴,共1

马球大作战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2-07 15:24回复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2-07 15:40
    回复
      @一晴方觉春深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2-07 15:41
      回复
        (打马球)(司令缘丨蔺美人养女丨行成院)
        连绵的雨终于停歇,好似也在为天家的热闹而欢庆,空气里传来清润的泥土清香,天光正盛,把整条回廊都照得亮堂堂。云姑为我穿上簇新的骑装,以一种勉励而慈爱的眼神望向我——“去热闹热闹吧,都是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年龄身份都很相当的。也挣个什么彩头回来。”
        我惦着脚,努力把窗子关上,很轻的摇摇头。昨夜窗子关得不牢,错听了一夜的雨声,微凉的风裹着雨丝一同钻进来,打在窗沿上,有种莫名的诡谲。我没有喊云姑,心绪却飘到真如殿去,她也听得这样的雨声,也辗转难眠吗?
        最难熬的冬日已然过去,碎嘴的丫头们还在说着有关蔺姬的话,这样的流言或许正是一种默许,有人,或许不仅仅是我,需要从这旺盛的讨论热情中获取消息——至少现在,蔺妙果还好好的活着,或许委屈,或许困顿,但总归是活着。
        其实东风也会杀人的。
        我只能很勉强的握住窗子的一角,使不上什么力气,好险被未磨平的一根木刺给扎到。云姑急匆匆的跑过来“小祖宗——”我点头的动作一滞,很轻的一点头。“阿姑,我会去的。”
        小孩子其实什么都懂——阿姑待我好,于是我不该拒绝她;燕哥待我好,我该去给他加油助威的。我有很多很多要去的理由——即使我是不被欢迎的那一个。
        他们看到我,就会想到阿蔺,由此想到刻骨铭心的失去和兵荒马乱的溃败,以及言不由衷的妥协,阿蔺成为一种禁忌,即使我在见到她、想到她时,只想到最纯粹的爱。
        我不太想很多人争辩,马球会很热闹,很多人围着要押注,或许我该为燕哥压上一注,但我的脚步却向着马厩的方向去,这里没什么人,连马也不多——最厉害的已然上场了,只余垂头的饲马人,守着或老迈或年幼的马匹,有种难以形容的臭气混杂在风里,这里于我,该是很相宜的。
        何时了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我抬起头看她,一瞬间甚至不知该以何面目相见——看到我时,她也会想到阿蔺吗?于是只好笑,只好呈现出一派懵懂与茫然。“我没带侍奉的宫人来,自己一个人来顽的。您呢?您来马厩做什么呢?”


        IP属地:北京4楼2022-02-08 01:35
        收起回复
          (打马球)媵人 何时了
          凭风传入耳中的喧嚣,衬得马厩极静,场上热闹,可以想见宫妃们驰骋马场、挥起球杖的飒爽,然而昔年在闺阁中,迎合父亲喜好,我并不精善马球,他那样的失意雅士,揣足了骚情赋骨,不赞许女儿家习得击球作乐的技艺,因而我颂词提笔,无一不是为讨他欢喜,盼他目光停驻,可庇佑我同阿娘,然而自阿娘走后,我常往主院小意侍奉,方知嫡女无一不精、无一不晓,纵我自此苦练,也始终弱了三分气势。
          如今表姐告假不来,独我一人迎赛,心里总归是有些惴惴,我不愿出糗,生了狠心,却不料被懵懂小儿看在了眼里,且观她面色茫然,未有侍从随行,悬心缓放,于是笑也更为自然的扬起。“我嘛?我嘛——”
          从袖口掏出那方揉皱了的帕,慢慢掀开,露出其中圆润的几粒豆,落落大方地递给人瞧。“过会子将要上场,特觅来了这些神奇的豆子,据传很有奇效,可使马儿日行千里,马球场上自然也就如虎添翼啦。”深晓孩童年幼难辨豆类,欺她无知,是以面不改色的重新包裹起帕,举止缓缓,并不怯惧被戳穿谎言。“念你纯善可爱,也只给你瞧了便罢,你可不能说出去,要是众人皆知,豆子便不灵验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2-10 21:49
          回复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2-10 21:50
            收起回复
              (打马球)(司令缘丨蔺美人养女丨行成院)
              在春寒料峭的二月里,何时了的笑像是一缕春风,更暖、更温存,我的目凝在她两颊自然扬起的弧度,是那样真切的笑,不见一丝勉强。周身的戒备在一点点消融,或许是太累了,才教人甘愿在这样的春风里沉沦。
              目光紧随着她的动作,倘若是正大光明的放着还则罢了,可那帕子本就是贴身放着,又紧紧包了许多层,这般遮遮掩掩着,愈发让人以为是藏了什么宝物,不自觉的踮起脚尖去望,只见里头只包着几粒朴实无华的豆子。
              “这——”一时间大失所望,面上也带出几分,只顾及着所谓的身份、脸面,不曾戳破,目光却悄悄的错开了。待到后话又起,那所谓的“功效”入耳,再偷着打量,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只觉着那豆子好似镀了金边似的,又诱人起来。
              “何姐姐,我不说出去的。”很坚定的摇头,目光却不曾片刻离了那豆子,一派钦羡的。“姐姐这样厉害,有我们都没有的好东西。”抿着唇,裙面被抓出明显的褶皱。“能不能、能不能——”把眼一闭、心一横。“能不能也给我些呀?”
              恐她误会似的,又急急解释“我才学会的骑马,今日他们要打马球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太丢人,姐姐——成不成呀,我若得了彩头,第一个给你。”
              @艳骨颓唐


              IP属地:北京7楼2022-02-12 12:55
              回复
                (马球会)(司令缘丨蔺美人养女丨行成院)
                她不肯要彩头——扪心自问我狠松了一口气。一则,我是上个月的月底才学会得上马,平素连走上几步,都要由内侍在前头牵着,另要有人在一旁看护着。我看得清楚,也想得清楚,马球场上没有这样的人,即便真的上场,那不是来夺彩的,而是去丢人的。二则嘛,倘若真的能有什么,依我的私心,是要送到真如殿给阿蔺的。
                故而所谓的彩头,不过是一句头脑一热、悖离本心且十分虚妄的谎话罢了。何时了的不肯深究是一种放过,而她馈赠的给予,更令我平添许多分愧怍。
                “这东西金贵,何姐姐,我省得的。”低身一福,双手接过那宝贝的荷包,匆匆的便往马厩边去了。
                我在一群老弱病马里找到我的小矮马,很难细究那时的所思所想,或许混沌的恶里,本就包含了贪欲。我迫切的希望为可能的胜利增添些许筹码——一颗、两颗、三颗……哗啦啦许多颗,我倒空了荷包。
                “吃吧,吃吧,这个是何姐姐的神豆子,等到你在马球场上扬名,可要好好谢谢她。”
                其实并不一定要勇猛的,只要这神豆能让它听话,能配合我就行,在等待生效的间隙里,我一边揪着野草,一边漫无边际的想着。直到一股更浓烈的臭气袭来,管事爷爷紧蹙着眉,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马今日是不成了。”
                不成了三个字让我联想到很多,在有时候,它是死亡的委婉代称,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心头一团乱麻,更深的蹲下去,眼泪止不住上涌,最后演变成嚎啕。“呜呜——我不要马儿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2-12 17:20
                回复
                  (马球会)(司令缘丨蔺美人养女丨行成院)
                  管事爷爷很愤怒,更准确的说法是又急又气,他操着一口我听不大懂的话,大约是在解释些什么。但很不幸,我只听得懂那个死字。
                  “呜呜,不要死,不要死!”我哭得更凶了,那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惧怕死亡,泪水糊了满脸,惊跑了许多只喳喳的雀鸟,该庆幸的,管事爷爷忙着去救那匹可怜的马,没精力制止我的哭泣,以及关于“死”的传播。
                  脚蹲的麻了,头也晕乎乎的,眼前的草依稀有了重影,我很固执的坚守着,想要等到那匹马的最后消息,直到厉乐陶出现在面前。
                  “厉姐姐——”骤然起身,只觉天晕地旋,好险站住了身子,回过神来,那帕子已脏污一片。“我的马,我的马不成了,呜呜,我没法儿上场,没法儿给阿娘赢彩头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2-12 17:51
                  回复
                    (马球会)(司令缘丨蔺美人养女丨行成院)
                    我正沉浸在一团悲伤中,马儿可能的死亡更像是某个开关或者闸口,使数月依赖紧绷的神经得以一松,满溢的情绪得以倾斜。我在哭马吗?或许是的,该或者说我在哭自己,哭阿蔺。当她的名讳也成为某种无声的禁忌时,我只能借风马牛不相及的借口,向天地一哭。
                    小孩子在很多时候,拥有这样的特权。
                    事情向着滑稽怪诞的方向发展,汹涌的泪意被止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思绪回笼,今日发生的一切终于被串联起来——若那并非是什么金贵至极的神豆,而只是害人的巴豆呢?何时了秘而不宣、遮遮掩掩的缘由,并非是爱惜宝物,而是,而是她本身就要用这巴豆来害马呢?
                    我摇摇头,看向厉乐陶,努力辩驳着:“不、不是我喂的巴豆,我喂的不是巴豆,是、是何——”
                    话语骤然一滞,那个人的名字被生生吞下了。为什么会是我呢?我的心里已有了答案:中秋宴会,阿蔺被囚,她与姜淑仪,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怨我、恼我,甚至于恨我、欲除我,并不算奇怪——就和宫中其他人一样。
                    倘若姜夫人、方夫人以至于何姐姐的恨意已至于此,能在马球会上这样毫不避讳的动手,那么阿蔺呢?被锁在真如殿中,求出不得的阿蔺呢?
                    我不敢细想,于是只好埋头哭泣。“不是我,我没有要害小马。”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2-12 18:3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