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杖尔看南雪吧 关注:132贴子:6,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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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3-03 19:12回复
    【小雨分流,残寒弥漫,我在木廊上架了一个织机,豫备着给姊妹和小家伙们做几身春衫。只是长安的机身太小,逼得虎背与生丝斗狠,熊腰共踏板颉颃,人影不甚娉婷地鼓捣了一上午,才织出一块细绫,午间仰脖漱过一盏茶,竟不觉着累,下午索性又窝着脖颈沙沙沙甩起枣木梭。大妞便是打这个节骨眼闯进来的,我扯着布上一朵织歪的花,囫囵听了一耳朵。】
    差小黄门去园里找便是了,何苦来请示我?
    【大妞领命去了,才拐过透雕窗花,便听轴架哐当一声,敦主又发话,好像是什么——“圣人酒醉,不好受凉,你去取几床被子。”大妞张张嘴,没敢问被子是用在玉京还是丝霞,只拿怀里抱着,亦步亦趋地掠过半人高的铜马,将圣人请来小坐。】
    圣人许久不曾驾临丝霞,殊不知乾元、荣懿又长高了。
    【两盏茶奉上,是金贵地攒了一小撮的渠江薄片。他吃没吃腻我无从知晓,也不敢知晓,那这点循规守己的心思他就需得知晓。】
    只可惜今日同珍婕妤去花园赏月,怕是要辰时方归,还望圣人略等一等,以全二位公主的...
    【我缄默下来,垂眸将枣红被子接过,贴着白边塞满圣人精瘦的腰腹、膝头。却没有松手,任褥面发酵,越发有些臃冗,像一团鼓囊囊的,深掩不堪织的情丝。】
    【在他默许的臂膀中,掀起眼皮道。】
    相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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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22-03-0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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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怎么衬得上这座瑰伟的大明宫,可天家也是不养闲人的,我只好丰沛地哺育着一双女儿,将褐色乳粒填进皇嗣欠产的牙坑里,啄饮出一些令圣人慰藉的腥甜;你瞧,君父的爱怜总更显圣尊, 每汲一次,孩子们都劳形苦神。】
      【这次我也连带着被打中麻筋,一身微沸的腴肉霎时冷得像地窖子。】
      妾是珍婕妤的表姐,敦美人...
      【幸而他的指尖不甚那日索然,几根踉跄骨节直指圣人——不仅是个臭棋篓子,还是个贪杯的散人。腮帮子略松了些,我顺着他中意的女人抽丝剥茧,企图用这种丑辱的法子,缂入帝王眷注,可长安的机身终究太小,我蜷起虎背熊腰,在二人的被窝里孤悬一阵,花花绿绿的绣样就翻涌上来,使一切都乱套。令人讨厌的春衫!眼圈一红,颈骨迟钝了一天的酸意,正反噬得天崩地裂。】
      一直在打,往小了说,是为争一口水井,往大了说,有时是夺一座城池。
      【是啊,奈何是我呢?应佐以关迢的一双红袖,轻掿着这颗被灌得薄亮、垂危的心脏时,才不至叫他反胃。我亦踉跄地嗟叹一声,拖累了今日的故事,竟评得蓬蓬松松。】
      漫不经心的,听天由命的,只图安逸的,是死得最早的一群人。
      【这实在不是对人命该有的态度。可长安的机身就像淮西的案牍,焉知未将我也击溃在微醺之清辉下呢。】
      轰隆一声倒了,就真的倒了,谁也记不住他。


      4楼2022-03-09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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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眸子比芝麻还黑,小小地嵌在眼眶里,他从未抓住过,这是第一次。两相互一照面,我便败下阵来:醪馔妆成的桃花眼,被长安的贵细养了数载,包着满满一汪窘困,清浅得不得了!倒不如指望他端出西子捧心的胭脂态,还可行些。】
        纺纫了一天衫子,眼睛疼。
        【我只得重操旧业,絮聒起些他偶加赞可的女事,什么敦乎仁慈,无纵无越,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半天,背到内训的开章,才惊觉自己犯了匪言而言的厉阶。这几个字还写不好呢,但我深知其中要害。】
        【皎色洒满中庭,井泉也似结了层霜,敦美人却热腾腾地呼出一口气。】
        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谨记...圣人!
        【月深入阁,古朴织机上紧绷的绢丝浇出那种赉赐铜马的雍华,可枣木业已裂出细纹,我胸前也被乾元咬拽成一对沉甸甸的米袋子,圣尊枕来,龙颜大怒,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厉阶?眉间痦子都险些吓出羞红,仓皇四顾,室内却洞洞的,撤军撤得四大皆空。】
        【略有懈弛的肉欲骤然肿烫起来,福至心灵、腰肚、下腹,将我呼之欲出的教条,校正为十指间不甚木讷的弄巧,顺着他眉鬓处的骨,一路伺候到丹田处的筋。】
        【厚墩的唇儿也顶着天地祖宗,大犯厉阶。】
        不过说到这些打杀,倒叫臣妾想起阿耶来,他是安西节度使府的行军司马,每日风尘仆仆地回家了,阿娘便是这么揉,我学了几手,阿耶却总怨我劲儿大...圣人可还受得住?


        5楼2022-03-09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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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油


          9楼2022-05-13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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