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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淹没的和被遗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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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孩啦


1楼2022-05-02 21:50回复
    婚后换一种风格


    2楼2022-05-08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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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屹,你来。
      【紫藤在垂蕊翘翘,我也向他伸出手,虚虚并拢的纤指,往旁侧的小凳上一指。那是属于孩子的位置,顺服地等在我的左前方,眼巴巴望着他的小主人。】
      坐下。【我们一同坐在闹哄哄的春天,坐在他的阿玛一厢情愿命人栽种的紫藤花下。所以,在头一年,我执意与这片花架分出楚河汉界,藤椅只往廊下支,务必只让那些花,空对团团的漆黑云鬓,千唤不一回。直到我对形式上的任何反抗,不可避的厌倦起来,生活出现了更紧要的事情,不是吗?】
      【最初,我还不预备看他,视线仍停在手中的书册上。时至今日,我仍赖在故纸堆里做书蠹,计划破碎后的物极必反,我对任何可能被标榜成贤良、淑惠的家务劳作避之不及。】
      【雪白的脸儿压着斑翠的衣领,口吻里有一个母亲的温和、耐心,但没有任何好奇。】
      昨日你阿玛领你去哪里骑马了,骑得还是去年的小马驹?


      4楼2022-05-08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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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涅,我不认得了。【努力地在想那匹马,在母亲面前,我总是过分得诚实着。】或许它也在长个子。马的脸本来就长,抽了条,便愈发的不一样。
        【俯着眼,不动声色地靠近,解九连环的动作未止,理直气壮的口气像是阐述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它性子很躁,就像……
        【骤然一顿,不再说下去了。于灵台中匆匆略过的几则身影,泰半归因于“不合时宜”,是以不便开口提及。亦或是在恰到好处地申饬与自省中,顿觉我与小驹并不亲近,决然未止评头论足而不被怪罪的地步。很奇怪的,我分明能看到它的眼睛,也能依稀体悟彼此间的领属关系,却又浑无为人“父母”的觉悟,不曾善意地、亲切地为它起名,甚至近乎恶劣漠然不动,将之视为令人唏嘘的、萍水相逢的关系。】
        【喔,她这样问起来——我揣摩着,或许真是同一匹马驹。若它知晓我的毫不在意是否会有一丝丝的伤心?那么,如果草率地弥补些许是不是还来得及。肩头仍低伏着,却下意识扬起了脖颈,看向身后一点辉华都看不到的阴沉天穹,密云又于何时奔赴而来——我想不明白。】
        额涅,我为何要叫周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5-1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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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屹的答案,多半时刻都在我的设想外,——膝下的一双儿女的成长,比月圆、月缺还叫人恍惚,以至于,即便两人的眉眼,仍叫残余的稚气占上风,我已经很笃定:相比周屹,女儿身的岑岑才更像一把瑰丽的兵器。至于周屹,请你沿着他齐整、匀称的一双眉细细去分辨,那两扇眼睛里,分明供着佛龛。失望很浅,又或者,本无暇失望,毕竟腹稿早在他的回答前,就酝酿好。过分黑的瞳孔眨也不眨,如是宣判。】
          不曾记住也好,你眼下大了,那匹小马驹不能再伴着你,赶巧儿你也觉得它性子躁。酐春,这事你记着,下回王爷来,我要同他说的。
          【偏过小半张脸,连同神情,都有些晦暗。】
          因为你阿玛,期许你行得周正,坚固不可摧折,永远不必低头。【想也不想地应,心里仍掖着一件事。于是稍顿后,又要开口,头顶的紫藤乌云下,窸窸窣窣地垂摆。】
          博敦,也一起换了吧。


          7楼2022-06-01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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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从额涅听到什么我都不会觉得诧异:她热衷于安顿一切——如果说四方院落寡淡乏味的生活里这已成为她唯一的乐趣,有己无人地驳复便回显得很没有道理。】
            换做谁呢?
            【又或者谁都可以。这是我近来才顿悟的道理,用以解释那些黏糊、腻歪却又戛然而止的戒断。小的时候,似乎非揉着母亲的耳垂入睡不可。但总有得不到的时候。哭哭闹闹后的归终,显然失去了也一样可以。我无法考证其中的真实性,将岑岑、阿玛隔划在外的亲密本就是朦胧无稽——但乳母嬉笑着将这“劣癖”道与我时,仍纯粹地选择了相信。在这段关系里,我并不乐意给予母亲解释的机会,甚至预判着呼之欲出的话语泰半并不动听。】
            【仅将目光轻柔地扫过,落在她白皙的、缀着极难识别的珠儿、翠儿的小巧耳垂上——是软乎的吧,我确信。】
            您需给博敦安排个好去处啊……【是了,他绝口不提的东西,却会在眼里发光】他知道了,或许会很开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6-02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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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请卢先生去安排了。【他的脸盘上,照例没有太明显的神情。间或在雪霰子慢吞吞落下的深夜,我也会怀疑,这孩子的安静近乎薄情,是否是我与斯崧前些年的对峙,铸下的恶果?我们这对父母,像是天底下最恳切的镜子,将世间重重叠叠的,向亲密之人展示的疏离与博弈,全部呈在他的眼下。但即便当真如此,来日将忏悔的,也并不只有一个我】你关心博敦的去处,可知晓为什么要换掉他吗?
              【原本搁在膝头的书,被彻底合上。眼神斜斜地,睥他一眼,发号施令】说说看。


              9楼2022-06-02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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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因为我。
                【哎,又何必将拖累称述得那样具体。十指微曲,凡遭逢这样的窘迫,什么都好,手里总得抓着点东西。深闭固距的少年绝不与人解释自己与母亲的关系。反正终日上演的、以“退让”为起始的“跃进”尚能小心翼翼地留存着狭隘的喘息余地。继而熟稔地在极不舒适的勒索中妥协:她从不曾将我逼上绝境。】
                【是了,阿玛慷慨地与我分享过周旋于淑女之间处处得胜的要领。可是若不能逃,唯一容不得欺骗的是不是就只剩下了母亲。那就算了吧,要知道倘使用惯了长短兼济的子母刀,钝了又磨、磨了再钝……迥于寻常的耐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又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呢……
                【依旧毫无觉悟可言,也依旧哑着声儿,倦怠、虔诚、矜矜恂恂。如果“满意”有例可循,是否能够早早地结束话题,我是真的厌烦了她,也是真的深爱着她,而后真的束手无策——小风轻浮紫藤放浪,人影在阳彩下被无限拉长,灵台空荡默念着过于谙练而近乎卑微的:苦海慈航。】
                您说吧,我仔细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6-04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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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屹是敏锐的,从那双清透的眼睛,即能判定这是个灵巧的孩子,——他几乎使我骄傲,如若在养尊处优的宗室生活里,他养成的是爽朗、快活,而非眼下暧昧,又有些湿漉漉的怠惰。在即将坠下雨珠前,院子里先起风,紫藤被撩拨得更摇晃了,但鬓云却不曾有半点被拂乱的迹象。明明还是宜笑、饶嗔的小母亲,却决定将自己装在足够坚硬的金身里】现在,你耷拉着脑袋,满脸的丧气,把我的问题又奉还给我,就不够好。【不再睨向他,而转为一种直视】我叫你反躬自省,并不是想叫你点头,再低头,以至沉默地全盘接受。
                  【即便婚后的叩德格格,变得沉默了些许,但她仍然是一个衷心的演讲家。所以在小小的停顿后,望着儿子那张很真诚,却没有半点波澜的脸盘,她到底主动解开了答案】就好像博敦,他是个快乐的小男孩,但需要有人抓住缰绳。但你对那些邀请来者不拒,所以他不能再在你身边。
                  【有些恨恨地】你还这样小,为何就要摆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11楼2022-06-04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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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应即妥协。意欲趋避者素谙熟于个中机要,本能驱使捍御自己。她的眼神带刺,甚至还焚着一把火。我却并不曾在这熟悉的对视中躲闪,依旧束手就擒,加以规避一场疲惫的无效逃离。】
                    您说的对,确实有很多讨厌的东西。
                    【憎恶是没有下文的,抵抗需要太多气力。我被愤懑抓住了,困在名为抵触的怪圈里而不曾直面始终存在的问题:母亲是无止尽的饕餮,也是看不见底的深渊。身长几尺、行文几卷、跑几匹马、中几支箭……分明皆是可以衡量的、无需揣摩的实据。如果假设成立她能早早道明准则,我会不会也省些气力?只可惜竭尽全力并不等同于认可与满足,继而衍生出无休止地催促——我不能说,这分明才是根结所在啊。】
                    【半掩于袖中的手掌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或许我与她都该清楚,这本不应是与至亲之人交谈该有的姿态。你看,连风都逃远了,懈于宽慰燥闷的一切。所以对峙永远不会有答案。如果不是“全盘接受”、“来者不拒”,或许我与额涅根本不能心平气和地对坐在这里。】
                    【可是她怎么能皱起眉头呢,这样真不好看,一并怨愤的还有她那恨恨的表情。似怀揣着什么呼风唤雨的玄妙本事,一树紫藤骤然收拢,重重、沉沉地压上了心房。没有轻盈甜蜜的花香,缠缠绕绕间令人窒息的冗缀,我已不敢再抬头望。】
                    额涅,我明白了。或许可以让我试试……
                    【我妄想着得到解脱,哪怕只是短暂一暇。不吝予以着承诺,又装作枉屈的样子,引诱神明坠探波澜深处名曰自咎的滚滚长河。】
                    想吃牡蛎鸡蛋羹了,额涅,可以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6-06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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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什么这样懵懂——又或者是,务必装作这样的懵懂,彻底的顺从分明与忤逆无异。皱起的眉,再没有展开的迹象,然而,先声夺人的并非是我的恼怒,而是天际滚来的一声闷雷。要下雨了,这样的俗务,连同“牡蛎鸡蛋羹”一起,又使我陷入一个最平庸、最脆弱的母亲窠臼。并不肯直接应他的话,而是侧过颊,与不远处的小鬟吩咐细节】让厨房准备下去,不加葱花。
                      【鬓间苍青色的绒花,也像是被即将可能到来的大雨声势吓住,在一片倦怠中】进屋做功课去罢,等这场雨停了再回去。
                      【这样的对峙与较量,尚且望不到结局。】


                      13楼2022-06-07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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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么一回事呢


                        IP属地:江苏14楼2024-11-03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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