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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观音不想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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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不渡冤种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5-07 23:48回复
    【第一次见面时,我答应过应雪声,要请他吃全烧尾宴。】
    【烧尾宴进菜共五十又八道,我是算过的,除却白龙臛和小天酥,我与应雪声还有二十八面可见——便是只有二十八笔账要结清。】
    【但莲小娘与我有二十八笔账要算吗?应雪声离开后,我发觉我记不清了。】
    【我抓心挠肝等应雪声,结果将自己等进了这间破禅房,以苦行清修为名,来与应雪声同吃同住。在僧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里,眼皮子睁开一条缝儿,慢吞吞地,挪蹭到应雪声被卷外面。】
    雪声……雪声啊——水盆羊肉、鹿肉脯、葫芦鸡……
    【抖抖针脚细密的氅,将人裹起来,用气音在他耳边嘀咕。】
    狐狸都是吃肉的,天天吃斋饭可怎么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5-08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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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5-08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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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业寺的和尚太爱打呼噜了。】
        【左边呼,右边吸,人人不同调。郑邀是这场梦中佛会的假信徒,不尊佛祖,也不拜观音,只凑在我耳边念经。】
        【他为什么在这?】
        【小和尚边铺被褥,边向我解释。这位檀越意在清修,给偏殿捐了个新金身——说是偏殿,其实是间旧柴房,里面供了尊泥菩萨。一下雨,菩萨的手就软搭搭地垂,从捏诀变成化缘。】
        【我学他,挨近用气声说谎。】
        我不是狐狸,
        【氅内动了动,少年由仰改卧,耳垂上那枚淡淡的小痣,也消失在枕头内。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眼睛。】
        我要真是,那六郎就得做夜宿寒寺的书生,命危矣。


        4楼2022-05-08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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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枉死,缘由皆起于色心。菩萨佛祖在前,应雪声斗胆来勾我的魂魄。】
          六郎确然命危矣——雪声,我又饿又冷,快要死在这儿了。
          【昨日我捻他的耳珠,揉着那枚小痣,说恬适的话:“这个位置的痣主财……”应雪声将睡欲睡,将侧脸撇给我,闭着眼。但今日这双眼睛眨巴个不停,他转身时,瞳间闪过银箭似的光,似乎不很困倦。】
          【既然不困,便再烦他一会儿。】
          【手探出去,往小狐狸被窝隙里伸,用热乎乎的掌心去握他的手。】
          你亲一亲我,好不好?我只有这么一桩未了的心愿。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5-08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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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房北面有张供案,窗外月窥看,佛像也用余光窥看——我越过郑邀近在咫尺的肩,正正地与佛对视。人跟着凑近,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只有唇齿在动。】
            不要胡来。
            【低声告诫他。可声音藏在舌头底,是另一种暧昧。贫穷与富贵,亲密无间地相握,一掀开氅子,都同样低贱:他为色我为财,天底下没一件新鲜事。郑邀情真意切,大概喜欢我,比喜欢平康小妓们多一点。而我也从阿好那学会,说假话的时候,要让人看见眼睛。】
            六郎未了的心愿只有这桩吗?我还以为会有别的。
            【手指寻他的指缝,摸进去。】
            比如这样,
            【得扣紧一点,免得他再探,今夜更没得睡。】
            比如其他的。


            7楼2022-05-09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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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难戒律的信徒,得陇望蜀,性由自然,何必向菩萨祈心愿。】
              【支起闲着的那只臂,将脸凑近,黑暗中,脸颊先碰到应雪声的睫。咫尺相见,吐字哑过衣裳的窸窣,我听见应雪声的鼻息促了促。】
              我有什么心愿,雪声当然一清二楚,何必明知故问。
              【唇擦过应雪声的鼻尖,再拂过唇珠,最终半是吻,半是贴,轻轻柔柔地含他的唇,片刻后才肯放,满足地叹气。】
              雪声,你怎么这么软?
              【氅衣与薄被之下,两只手握得紧密,像一副温热的镣铐——这是应雪声自己心甘情愿戴上的,于是借由那道缝隙,将整个身子都窃进应雪声的被窝里。外氅歪歪扭扭地滑到床底下,我则代替它,伏在应雪声身上。】
              但亲嘴的时候,牙可不能咬这么紧……
              【闷闷地笑,凝视着小狐狸的微潮的唇瓣。】
              听话,把牙齿打开。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5-0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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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吻过一位娘子,在梦里。她住在中曲,是沈母宅中的女儿。每次我去送炭,文娘子总坐在桃树旁,鞋尖一踢一踢地。如果同她对视,她就会笑起来,是一只蜜罐子。】
                【——郑邀真他妈沉,公卿新贵都这么重吗?全靠穷鬼的几两骨头撑着。被压得笑不出来,侧了侧脸,贴住他的耳珠。】
                我要是打开,你就会进来了...
                【我仰起脖子,发现郑邀的头被砍掉,变成了文娘子的脸。这样,我才能吻他——否则我错觉自己是个妓子。一个穿着袍子,会写几句酸诗的妓子,和阿好的琵琶一样,在平康都是不得志的诗人,会出声的酒具。】
                【我有点儿恨他。也恨长安夜里所有高高亮起的蜡烛。】
                【它们都在烧我。】
                【流于浅表的吻累了,呼吸还在他唇上,小臂揽住他的后背,水一样的内衫淌在掌心里,像郑邀这个人,既找不到针脚,也从不落地——反正底下是我。】
                六郎,别进来。
                【向他示弱,如请他教我入这扇富贵门,吻远远不够做束脩。】
                你进来了却要走,不如别进来。


                10楼2022-05-1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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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雪声畏畏缩缩,是在为自己囤积价码。我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无法推拒——当情欲之风停在脊上,我甚至要稽首感激:应雪声允许我吻他。】
                  【应雪声说罢,我与他的双唇还贴在一起。——他的眼睛纯然,像我赠他的蜀纸,光似玉屑,这话便更搔得人心痒。】
                  六郎能去哪儿——还没将雪声送到大雁塔顶上呢。
                  【应雪声粹仆懵懂,独我一个人在幻想里为非作歹。一边垂首亲他,一边在心湖里仔细玷辱他,片刻后破出笑声来,将右臂垫到他脑后。】
                  求求小先生了……就容我进去吧。
                  【虽是求他,但这回当然吻得更深。舌尖渡进去,手掌覆住应雪声的颌线,手心潮热湿黏,像抚开了应雪声的眼泪。可惜的是,浅尝辄止尚不足慰,应雪声身侧那个和尚翻一翻身,手肘撞在我腰上,引我别过眼去看——和尚咂咂嘴,睡得口水横流。】
                  ……
                  【兴致缺缺地躺回去。怀里搂紧小狐狸,将人裹在被窝卷中,在神佛无言的目光里,作全长安最大逆不道的有情郎,低声哄着他。】
                  雪声,和我一起住吧。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5-11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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